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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跟後世的那朱棣起兵不同，朱棣好歹也是完全擁有自身班底。
雖說有大批江南派的支援，可人家也是擁有自主權的。
眼下秦王和晉王二人直接被抓來，沒有半點自主權可言，人家說做什麼他們就得說做什麼。
在這個訊息傳遞極其不發達的時代，已經說明了很多事。
秦王被關起來後，晉王很快被請進了葛不言的府邸之中。
不知二人說了些什麼，晉王出來時已經滿臉駭然之色，腿都在打顫，葛不言的臉色卻很不錯。
不久，便有江南本地大批讀書人，開始捐款捐物支援叛軍。
一股原本是蕭山本地的小小山匪不過幾百人的規模，吹氣球般的膨大了，接連攻下了三四座府衙甚至距離南京城也不遠，裝備也愈加好。
一路打來似乎都沒缺過軍糧，可想而知背後支援的人到底有多少！
然而這都還是後話，當下應天城中便處死了十多個錦衣衛，都是百戶以上的。
這麼大的事，他們不得不死！
耿彪將訊息遞到老朱面前時，原以為會迎來一陣破口大罵。
結果老朱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臉色平靜的搖了搖頭，嘴裡嘲諷道。
“這種不上臺面的手段，咱還是高看他們了。”
“陛下，我們曾在兩位王爺身邊也安排了不少人手，可沒想到亂匪一早就盯上了他們，如今可怎麼辦？”
耿彪現在真是恨不得以死謝罪。
錦衣衛出來是幹什麼的？
就是為了庇護朱家人安全的。
結果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這麼大的事！
沒想到，老朱卻是安慰了他一聲。
“這些日子你們錦衣衛負責的要事太多，難免百密一疏。”
“對方鐵了心想抓個人走，誰都很難護得住，只是那兩個孩子...”
老朱心頭也不禁泛起了一股深沉的怒火和心痛之色。
他知道小明王是什麼下場，也就知道這種被人當做傀儡的孩子，最終會是什麼下場。
可誰讓他們是朱家子弟呢...
自己起兵征戰一生，就有這樣的代價要來承擔。
“召太子來。”
老朱奮力一揮手，並沒有繼續追究耿彪的職責。
當下之際錦衣衛絕對不能亂，否則還會給對方更多機會可乘之機。
老朱心中非常清楚，南方各省早就爛透了，無非是這矛盾自己來解決，還是後世子孫來解決罷了。
他原本想將這些矛盾交給朱標，讓朱標來春風化雨、徐徐圖之。
現在來看朱標沒這個耐心，直接將其全部引爆。
那自己這個當爹的也退無可退，只有戰到底。
老朱不知曉的是，這矛盾根本沒等到朱標來徐徐圖之，朱標就病死了。
朱標死後，朱棣搞不過南方人，滅了個方孝孺十族之後，就匆匆遷都。
給大明留下了多年的南北隱患！
此時，東宮。
朱標也得到訊息，他就沒老朱這麼好說話，直接將耿彪罵了個狗血淋頭。
“怎麼辦？！”
“要是特務機構都像你這樣無能，我看著錦衣衛不要也罷！”
“還都是從軍中抽調出來的好手？一夥兒小小山匪就將你們給解決了！”
“殿下那可不是簡單的山匪，對方足足帶來了上百張勁弩啊。”
耿彪解釋道。
“上百張勁弩竟然都能運進應天府，這更是你的責任！”
“要是再出一件這樣的事，你就不用幹了，讓你九族陪你一起下黃泉後悔去吧。”
朱標要殘忍的多。
他知道特務機構絕對不能出任何這樣的事，否則很多事情就掌握不住了。
要想我凱哥的軍統，就是因為內部腐敗無能，結果壞了多少大事？
好在現在的錦衣衛內部還沒開始腐敗，只是很多特務手段都不熟練罷了，一些流程上也需要繼續最佳化。
這點朱標還真沒想到什麼好的人手來進行最佳化。
適合幹這種工作的，那都是特殊的人才。
“眼下之際，殿下。”
一旁的張居正卻忽然出聲為耿彪說話了，其實他也不是為耿彪說話，而是講出這個道理。
“今年的秋賦，浙江、福建、廣東三省本來就沒收上來，不是本地官吏出了問題，而是當地到地主一級的里長根本就沒去收稅，光靠縣衙那點人怎麼成？”
“所以事實上，這三省今年已經不屬於我大明疆域，本來就遍地是叛逆。”
“他們早一天反，晚一天反，都是一樣的。”
經過張居正點出此事，朱標也才反應過來這個道理。
是的，今年南方三省的賦稅已經收不上來了。
收不上來稅，這就是一種極大的叛逆行為。
當初崇禎皇帝怎麼亡的？
不就是除了北方七省，南方所有省份一顆賦稅都收不上來嗎？
南方世家們組了團告訴你，顆粒無收！
你能怎麼辦？
就算收他的糧食，我就是不往北方運，你崇禎不也只能在北方活活餓死？
這兩百多年後崇禎才能體會到的待遇，今天終於讓朱標提前體會到了。
早一天晚一天都是一樣的，這些人如果不徹底打服了，將其更新換代，大明永遠都得伺候著他們。
朱標既然決定要定都應天城，將大明徹底轉化為一個海權文明。
那就必須先將江南本地這些毒瘤清除乾淨。
“張閣老所言有理。”
朱標點了點頭。
“不過現在的問題是即便擊潰了這夥反賊，還有下一夥反賊，這樣絞殺下去是殺不盡的！”
“所以殿下...”
張居正立刻躬身給朱標拿出了一份奏摺，聲音沉寂的說道。
“這是微臣制定出來的天下百姓利病書，或許能夠幫助殿下解決這個問題。”
朱標饒有有興趣的拿起來一看，越看越是震驚，越看越是瞠目結舌。
最後啪的一聲將奏章合上，抬起頭瞪大眼盯著張居正。
“你是小鬍子穿過來的？！”
這哪裡是什麼百姓利病書，這簡直就是一份猶太人屠殺攻略！
張居正在奏章中詳細將百姓分作的兩類人，一類人叫做良民，一類人叫做劣民。
這些劣民包括有田土的地主，以及參加過各種大案、意圖顛覆國家的商人等等。
這些人的名單,張居正都收集了一大部分。
然後後面還有詳細的計劃，比如如何建立集中營將這些人全部清除掉，然後謊稱他們因疫病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