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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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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霜一心為食人,便前往西邊大陸上,在海岸村莊興風作浪,引得人類中的陰陽家族重視。沈徐二家,聯手製服潛霜,因潛霜入妖道已久,人類無法毀其元神,只得封印在海邊祠堂中。數千年後,陰陽家族沈徐兩家發生變故,封印衰弱,徐家不死先祖徐無逸只得以劫灰將其記憶封印,投入沈家逆子沈御從所創無邊幻境中,日復一日,過著重複的單調生活。

史記緣起於對慾望權力的貪戀,秦始皇為求長生不老藥,派方士徐福攜三千童男童女前往東海,徐福於第二次東渡時一去不回,並在嶗山留下後代。不為歷史所記的是,徐福第二次東渡時,偶至蓬萊島,島上居一仙人,難辨雌雄,有一大魚相伴。徐福向仙人尋求長生不老之法,仙人要求用童男童女各十人交換。徐福不滿始皇暴政,念及若得長生之法,便可逃避皇權,心中稍加考慮,便答應了仙人的要求。仙人與其約定十日後再於島上相見,隨後就消失不見。徐福遂挑了童男童女各十名,安置在蓬萊島上。是夜,徐福因心難平靜,獨自一人在島上閒逛,卻誤入一園林。林內煙霧氤氳,花葉葳蕤,正是初春光景。綽約影下,一抹濃豔輕掃而過,撓得徐福心中思緒更難寧。十日間,徐福夜夜來此處與美人邀約,一段奇緣可載入奇譚。與仙人約定好的那日,徐福獻上童男童女,仙人贈與徐福一卷書與一方天青石匣子,告誡徐福速速離開蓬萊島,便與童男童女齊齊消失。徐福心中高興萬分,卻不捨園中女子,便欲帶女子共離去。夜裡在園裡見到女子,後者淚眼婆娑,只說不可共同離去,腹中已有徐福子嗣。徐福心慌意亂,倏忽間,美人也不復蹤跡。徐福在島上徘徊了一月有餘,也未見到女子,只得悻悻離島。回程時,在海上遇一巨大喚潮鮫魚,風傾雲墨色,徐福與剩下的童男童女都被鮫魚所吞,而仙人所贈書卷與天青石匣子皆不知所蹤。

蓬萊島上美人乃是一枝桃花妖,只因徐福進園時,誤碰了徐福的肩,而生了情愫。情難自已的桃花妖壽命不過寥寥數月,卻因腹中有孕,受仙人福澤庇佑,誕下一子後才灰飛煙滅。此兒即徐無逸。

徐無逸養在仙人膝下,仙人從不允許徐無逸修習任何法術。徐無逸年及弱冠才意外得知生父母之事,便偷學補魂之術,試圖救回父母。後被仙人察覺,加之與仙人在觀念上產生分歧,遂離開蓬萊島,漂泊四海,在塵世安身立命。

徐無逸幼時曾偷偷離島,被喚潮鮫魚攻擊,幾乎命喪黃泉,食了鯤之肉方撿回一命,加之為精靈後代,便修得不老之身。徐無逸發現自已與常人差異後,又回到蓬萊島,島上仙人已消失匿跡,只剩當初有救命之恩的大魚沉睡在島旁。徐無逸感念大魚之恩,給大魚起名徐鯤,一人一魚守著蓬萊島,不知歲月為何物,直到徐無逸在塵世所結交的摯友(沈針葉)闖入了蓬萊島。

蓬萊島上的隱居者換了幾次,鯤最喜歡的是徐無逸,也坦然接受了徐無逸叫他徐鯤。當他從喚潮鮫魚處救下徐無逸,並給徐無逸餵了一口自已的心頭肉時,鯤第一次對無物之外的世界有了認知。他意識到,自已才是真正的蓬萊島,來往眾生所尋找的蓬萊島,不過是他隨意撿起的一塊石頭。當他生氣了,就可以沉入海底,換一顆色澤紅豔,甚至有些透明的補天石,重新創造一個蓬萊島。

來來往往做著痴夢的人中,有一個人最為特別,鯤聽徐無逸談起過他的名字——沈針葉。沈針葉口若懸河,又充滿了特殊的凡塵氣息,與其餘人的汙濁不同。鯤第一次動了凡心,對夢幻迷離的大陸世界有了嚮往。

鯤不再託著蓬萊島,幻化為鵬,鵬之大,可蔽東海日月。太高調了,鵬看著不及自已一根尾羽大小的徐無逸,還是決定變為人,只有人類才能最深刻地瞭解東海以外的俗世。他給自已起了個名字,願自已未來在塵世中,依然心明氣清。如藏在海底的補天石,待鯤託舉化為蓬萊島,鯤是璞中藏玉,待玉人雕琢之。

關於鳳凰花,有這麼一個傳說。

杳杳靈鳳,綿綿長歸。悠悠我思,永與願違。萬劫無期,何時來飛?

《本行經》雲:西方衛羅國王有女,字曰配瑛,與鳳共處。於是靈鳳常以羽翼扇女。十二年中,女忽有胎。王意而怪之,因斬鳳頭,埋著長林丘中。女後生女,名曰皇妃,嘆而歌曰:杳杳靈鳳,綿綿長歸。悠悠我思,永與願違。萬劫無期,何時來飛?於是王所殺之鳳鬱然而生,抱女俱飛,徑入雲中去。

玉夭,你在這山崖栽種如此一片鳳凰花,是為了什麼?

古書裡的有情人雖是千辛萬苦,卻也成了連理枝。

我真的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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