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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這是去廟裡求的紅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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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週六,很快到了中午。馬上要放假了。

隨著鈴聲響起,同學們都出了教室。開開心心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舒樾也是,背上了書包就走出了學校校門。一出校門,舒樾就看見了爸爸。舒樾快速地奔向爸爸,爸爸也順手接過來舒樾的書包背在了自己的肩上。

坐上了爸爸的摩托車,舒樾開心地和爸爸講著在學校裡的事,以及這次數學考了一次高分。爸爸笑著聽著,舒樾就這樣講了一路。

回到了家,舒樾很快地洗漱,吃了午飯。因為下午還要回學校,舒樾就先去附近的書店買書。到了書店,舒樾走了進去。老闆問道:“要什麼書?”舒樾說出了自己那晚腦海裡的那本書名:“《追風箏的人》。”老闆點點頭。舒樾從老闆手裡接過書。看著書店封面,像那天在學校看的晚霞一樣,紅紅的。舒樾買完書後就回了家。

回到了家,爸爸遞給舒樾一瓶牛奶,舒樾接過。爸爸又說:“小樾,離高考越來越近了,你也別太壓力,量力而行,爸爸相信你。在學校裡要吃好飯,知道嗎?”舒樾出了神,只有爸爸在自己高三時第一句問的不是成績而是吃飯了嗎,要好好吃飯。爸爸從口袋掏出一根紅繩:“這幾天,老是會夢到你媽媽。你媽媽走了有半年了吧。她才託我夢,說要給你去廟裡求個紅繩,保佑你高考成功,身體健康。”舒樾看向那根紅繩,白茫茫地淚水瞬間將眼睛遮住,舒樾好像看見了媽媽的臉。舒樾接過紅繩,將紅繩戴在了自己左手的手腕上。“這是去廟裡求的紅繩,正好今天放假就給你了。”舒樾沒有說話,只是發呆了一會兒,陷入了沉思。

舒樾媽媽是因為疾病去世的,已經有半年了。舒樾媽媽去世正是舒樾高二時,那時候的高考的日子。舒樾記得因為高考學校就放了三天假,恰好放假之前的一次考試舒樾考了543分,超了一本線十多分。舒樾一回到家就和媽媽講了這個事。還不知不覺和媽媽講了很多學校裡的趣事,媽媽也聽著很高興。睡覺前,舒樾還隱隱約約在自己的房間裡聽到媽媽和爸爸的對話:“我快過生日了,還有兩天,正好小樾也在家。到時候買個大蛋糕,小樾最喜歡吃蛋糕了。”爸爸答應了。第二天一早,媽媽和平常一樣要去醫院進行透析。但是舒樾一醒來卻收到了噩耗,爸爸打來了電話:“小樾,你快來醫院,媽媽快不行了”爸爸的聲音有些顫抖。舒樾不相信,但是立馬就跑向了醫院。到了醫院,舒樾在門口就看見了躺在病床上的媽媽。醫生們正準備把媽媽轉到急症室。舒樾走到床邊小聲地喊著:“媽媽,媽媽。”媽媽是意識不清楚的,但是媽媽還是半微微地睜開眼,費力地抬起手用手撫摸著舒樾的臉。過了一會兒,媽媽暈了過去,舒樾哭了出來。護士們立馬推著床跑向急診室,到了急診室門口,醫生們不讓家屬進去。爸爸去繳費,舒樾一個人站在急診室門口,小聲地抽泣著。門口的護士們似乎已經見慣了生死離別,沒有任何反應。

過了一天後,親戚們都回來了。表哥打來了電話,說他正在回來的路上。得知媽媽是突發腦溢血,他告訴舒樾要做好準備,因為腦溢血的死亡率很大。舒樾沒有說話,只是聽到了哭泣的聲音。親戚們都趕來了,這是高考的第一天。早上九點鐘,大家都來到了醫院。終於醫生出來了,搖搖頭說道:“病人心跳已經停止,只是大腦還活著。已經無力挽回了。問大家要不要拔管。”很久後,才同意醫生拔管。舒樾靠在牆上,默默流著淚。終於,慢慢地開始了抽泣。其他人看見了就說道:“別哭,你以後的路還長。要堅強。”過了十分鐘,舒樾媽媽連人帶床的被護士推了出來。醫生拔了管後,媽媽好像是迴光返照,雙手就抬了起來。舒樾感覺媽媽就像是剛出生的小孩,那樣小。爸爸拉著舒樾走到媽媽跟前,俯下身說道:“你放心走吧,小樾我會照顧好的。”這時小樾看見了媽媽的臉上滑過了淚水。後來,舒樾才知道。人死後最後失去的是聽覺,所以媽媽是聽到了爸爸的那句話才留下來眼淚。

媽媽走了,但是舒樾只是在默默流淚。她並沒有像電視劇裡面那樣大哭大鬧。他就那樣靜靜地站著,眼淚靜靜地落著。舒樾以為自己是個冷血動物,可是後來回到了家裡,看著家裡的一切。舒樾總看見媽媽的影子,終於舒樾看見了媽媽的常坐的椅子崩潰大哭。

這個事舒樾半年後才慢慢緩過神來。

爸爸輕聲喊道:“小樾,該去上學了,”舒樾才從回憶中掙扎出來,然後坐上了爸爸的摩托車去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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