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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扒飯的時間,道士給他們科普「榮王宮火」,真宗的後續處理。
大火撲滅後,宋真宗派人調查起火原因,韓小姐和他的小情人被捉拿歸案,兩人最終沒有逃出開封城。
《續資治通鑑長編》:「五月辛巳朔,刑部員外郎、兼侍御史知籃事王隨言:“準詔劾榮王元儼宮遺火事,本元儼侍婢韓盜賣金器,恐事發,遂縱火。其知情干連人悉具以聞。”詔韓氏斷手足,令眾三日,凌遲處死,知情人處斬,餘並等第決配。」
真宗非常憤怒,甚至用上了凌遲酷刑,宋太祖開國之初,沒有把凌遲納入死刑的刑罰中,對於凌遲的使用,前期的宋朝皇帝異常謹慎。
內宦楊守珍巡察陝西,督捕盜賊,捕獲賊首數人,他請示朝廷,擬將他們凌遲處死,宋真宗沒有同意。
直到「榮王宮火」,宋真宗忍無可忍,親自下詔使用凌遲酷刑。
「先是,當死者甚眾,王旦獨請對,言曰:“始失火時,陛下以罪已詔天下,而臣等皆上章待罪。今乃過為殺戮,恐失前詔意也。且火雖有跡,寧知非天譴邪!”上欣然納之,由是減死者幾百輩。」
如此王旦依舊上奏說殺戮太盛,如此大規模的用刑,宋朝開國至此,絕無僅有。
可見這場大火對宋真宗的影響多麼巨大,以至於差點失去理智。
......
「是日,上為信都郡王德彝制服發哀,群臣進名奉慰,不及成禮,王旦等請對於內東門之便殿,上曰:“祖宗所積,朕不敢妄費,一朝殆盡,誠可惜也。”」
真宗皇帝非常悔恨,可惜了太祖太宗兩朝積累的財物。
「旦等曰:“陛下富有天下,財貨不足憂,慮政令賞罰,有所不當耳。臣等備位宰輔,天災如此,謹當罷斥。竊聞主藏者收救錢帛,諸班軍校皆戮力爭前,人百其勇。”上曰:“朕所憂者惟軍儲爾,錢帛所傷不多,至於大禮賞給,亦可以漸致,若軍儲不足,須至累民,此朕所甚憂也。”遂下詔罪已,令文武百官上封論事,無或隱蔽。」
宰相王旦安慰真宗,真宗還是非常憂慮,悔恨到下罪已詔。
在這場大火之後,真宗的生命也進入了尾聲,此後大宋天災頻發,真宗趙恆非常頻繁地大赦天下,每當災難降臨,皇帝都痛心疾首,似乎這場大火就是真宗皇帝生命的分水嶺。
趙恆自澶淵之盟後,大半輩子都在搞封建迷信活動,這場大火過後,次數就變得非常少了。
裡面的原因之一,可能就是大火把趙恆的皇家小金庫燒沒了,又要大把錢財修繕焚燬的宮殿,使趙恆不得不停止其他活動。
......
“是不是該到「澶淵之盟」啦?”宋時問。
他發現道士給的這些謎案,不是按照時間順序,好像是按照“重要程度”排名的。
第一個都是無關痛癢的謎案,只有最後一個,才是和天子緊密相連的頭等大事。
比如趙匡胤的「燭影斧聲」,本來不應該排在第一的,是因為宋時一來就選擇了它。
這次趙恆的最後一個是什麼呢?
去看道士桌上的漢字,宋真宗名下的最後一案是「天書」。
“意料之中。”
宋時微微一笑,後半生的趙恆,和這兩個字基本綁在了一起。
後來的史學家,把趙恆後期的一系列行為,稱為“東封西祀”。
俗話說,就是大搞封建迷信活動,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前往泰山封禪。
把所謂的“天書”迎回開封皇宮。
一切都顯得那麼不可理喻,無法言喻。
但這就是趙恆在「澶淵之盟」後,主要乾的事情。
天下太平,他也只需要“粉飾太平”。
“關於「澶淵之盟」,有什麼值得謎的事情呢?”宋時問道士,“是那個被一箭射殺在澶淵城下的遼君統帥?”
“還是寇準和真宗皇帝的暗中較勁?”
“亦或是這紙盟約背後的政治博弈?”
道士搖頭否定:“都不是。”
“不是?”宋時疑惑,“不是這些,那是什麼,「澶淵之盟」有何謎案呢?”
李卦金壓根聽不懂,只能安靜坐在長凳上,饒有興趣地觀看掛在上方的兩幅畫像。
內心暗暗感嘆,古人的畫作,總是別有一番風味的。
宋時嚥了咽口水,從道士詭異的笑容裡感受到了不安:“不是吧......難道又要像宋太宗「北伐」一樣,需要我們去尋找補充事件都細節嗎?”
道士哈哈大笑:“猜對了。”
“怎麼說「澶淵之盟」本是一場戰爭,盟約撕毀戰爭之後制定的東西,汴水的意思,就是要你補充這場戰爭的細節......這場戰爭,有些戲劇性,相信你們也會感興趣的。”
道士比了個手勢,彷彿正在結印一般,一塊玉佩從他手心出現。
引得李卦金吃驚連連。
“變魔術呢?”
“等等!”
李卦金把頭湊過去看。
“蝴蝶玉佩,我怎麼感覺在哪裡見過似的?”
道士把玉佩交給宋時,告訴他:“這玉佩是你其中的任務。”
宋時看著玉佩陷入沉思,蝴蝶玉佩......李卦金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宋時可是記的很清楚。
是州橋上那個叫賣珠寶的老頭。
李卦金想要的那塊玉,形狀極其相似。
不過呢宋時並沒有多想,一樣的東西多了去,有可能是批次製造也不一定,不可能是同一件東西。
“怎麼個說法?”宋時問。
道士說:“你上一句提到的,在澶淵城下被一個小兵射殺的遼軍統帥。”
“這塊玉佩是他的嗎?”李卦金搶答。
道士微笑搖頭:“不是,是那個無名無姓的小兵的。”
“你們除了要補全「澶淵之盟」的細節外,還要把這塊玉佩交到那位小兵的手中。”
“......”
宋時看著玉佩忽然皺眉。
“改變歷史的,無名無姓的小兵。”
這樣以小人物撬動國家層面大事的小人物,歷史上非常少見,但光宋朝就出了倆。
南北兩宋各一個。
兩個普通士兵,讓兩宋的歷史徹底拐彎。
澶淵城上,射殺遼軍統帥的傢伙。
釣魚城上,轟死蒙古帝國大汗的傢伙。
不得不說,大宋是有祥瑞庇佑的。
“為什麼要把這個玉佩交給他呢,這玉佩什麼來頭?”宋時聞道士。
道士攤手錶示不知道。
“執行汴水的任務罷了,為什麼這樣幹,我也不知道,反正盡力去完成幾代對了。”
宋時猜想,可能像是「榮王宮火」那般,修復歷史缺憾的必要過程。
這塊玉佩,可能是那個無名無姓的小人物,遺失在歷史長河中的某個寄託。
“送玉佩,簡簡單單。”李卦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