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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請你們喝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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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看也看過了,時間也差不多了。”

鳳凌煙正色開口,“是時候,把‘那些人’解決掉了。”

“我倒要看看,”鳳凌川面朝李相夷三人,嘴角勾笑,“你們的刀與劍,解決掉他們,需要多長時間。”

“走了,”巫爾焦揮下小槌子,“集結隊伍去。”

他們三個轉身,欲往樓梯上走。

李相夷三人跟在後頭,相互間對視一眼。

佯裝恍惚的眼神,剎那間聚焦,凝結為點,定在前方晃動的背影上。

“三,二,一——”

他們傳音共同默唸。

最後一個數字,在心頭懸停。

他們雙指皆蓄力併攏,飛速出手。

就在一腳踏上樓梯那一刻,巫爾焦三人猛地一定。

他們動不了了。

隻眼珠不可思議地往後轉,“你們——”

話音未完,他們又集體說不出話來。

三雙眼睛,不可置信地憤怒著,未知地膽顫著。

定身穴,還有啞穴,都被點住了。

“不好意思了。”李相夷禮貌收手。

“你們的美夢,到此結束了。”南宮弦月收手叉腰。

“我說過,”小笛飛聲手收得乾脆利落,“我記你們一次。”

巫爾焦三人,有那麼絲茫然。

他什麼時候說過?

這不怪他們沒有印象,小笛飛聲是在金鑰傳音裡說的。

不過,已經不重要了。

如今最重要的,就是琢磨某些事的應對策略。

李相夷他們已經知道,邱無涯全宗準備做什麼。

是故,就沒必要再裝了。

他們點了巫爾焦三人的穴,不會有人看見。

因為牢底深處沒有其他人,往上有一扇石門,樓梯又是旋轉的,容易遮擋視線。

上面的守衛,是看不清下面的情況的。

做點其他的,也難有人發現。

他們繞到巫爾焦三人前面去,各自從懷中,或袖中,摸出三枚玉雕小球來。

指頭捻開,露出三滴晶瑩潔淨的液體。

巫爾焦他們,驚恐得瞪大眼睛。

腦中轟然一響,意識到某種可怕的,無可抵擋的事實。

如果能說話,他們一定在慌亂地叫。

“你們要幹什麼?!”

“請你們喝點東西。”李相夷意會他們的眼神,善解人意地解釋。

“想不想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南宮弦月笑得惡劣。

小笛飛聲冷瞥下那對孿生姐弟,“你們或許可以問下,‘老怪物’。”

“老怪物”三個字,明明是他們詆譭巫爾焦的小話。

聲音放得很低,竟也被聽了去。

不,這不是緊要的。

緊要的是,老怪物煉的藥,怎麼會在他們手中?!

那宴會上,這三人喝的東西,又是什麼?!

他們偏著眼珠,去瞪巫爾焦。

巫爾焦此時,也想問極了。

但他們不會知道答案了。

李蓮花把真正的牽魂引,裝在了小藥瓶中,帶走而沒有丟棄。

等李相夷三人在宴會上,喝下假藥後,那小球也無用武之地。

正好了,能讓他們把牽魂引裝回去,不必再多費李蓮花的小藥瓶。

牽魂引這東西,邪門是邪門,但稀罕啊。

如此稀罕之物,不用掉的話,豈不可惜?

既發之於人,就用之於人好了。

李相夷他們一人對一個,掰開巫爾焦三人下顎,將牽魂引灌進去。

他們竭力想吐,但上下顎被死死鉗制住,根本無從張口。

口水不自覺地吞嚥,咕嚕一聲,藥就滾下了肚。

那一瞬,他們的心臟,噗通噗通跳起來,擂鼓一般。

很快,藥性在肚裡生根發芽,以驚天動地的速度瘋長。

似有不計其數的脈絡,生出帶有勾刺的觸手,攫住腦中的每一根神經。

清醒艱難地保持著。

裡面,由鋪天蓋地的膽怯佔據。

外加,一點僥倖。

只要李相夷他們不會牽魂曲,就無法進一步激發藥性,從而操控他們。

然後……

李相夷從懷裡掏出了一根碧玉笛。

那是方多病的。

在石壽村外,被角麗譙帶人圍攻後,斷過一次。

生生折斷的。

那時,他被李蓮花的謊言,還有一窩蜂的東西,衝昏了頭腦。

就那麼衝動地,掰斷了玉笛,說了些一刀兩斷,形同陌路的傷人話。

笛子斷落在地,不曾想,被李蓮花撿了回去。

後來,又被修好。

於某一天,完整地出現在,他的枕頭下。

他拿著笛子,怔然了很久很久。

並不止一次地想,如果沒有蘇小慵,把人救回蓮花樓,李蓮花會怎麼樣?

想著想著,自責的窒息寒流,好似從腳底漫上來,將他全部淹沒。

他的呼吸,就像笛孔一樣被堵住,透不出氣來。

以後不管老狐狸騙不騙人,他想,絕不會把人丟在荒郊野外了。

“吶,”李相夷把笛子遞給南宮弦月,“吹吧。”

南宮府家財萬貫,南宮弦月小時候,被爹孃還有兄長,請過各類教習先生,以修習琴棋書畫。

只可惜,他心思在練武上,學得一塌糊塗。

精通的,壓根沒幾樣。

唯一通點的,也就吹個小曲了。

方多病也是大少爺出身,但比他學得精。

就是吧,他不是喝靈藥的那個人。

沒辦法,那天在密室裡,把邪曲的譜子記下來,回去後,就只能給南宮弦月狂補功課了。

“你行嗎?”小笛飛聲略不信任。

“總歸比你行。”南宮弦月執著笛子,胸有成竹。

嗚——

一個氣音發出……洩下去了。

李相夷和小笛飛聲,“……”

“意外,意外。”南宮弦月乾笑笑。

好在,沒有意外太多,他磕絆了幾個音,還是挺流暢地吹下去了。

笛聲並不會引起上頭守衛的懷疑。

畢竟吹笛人是巫爾焦,誰會想到換了呢?

於是,沒有任何打擾地,詭邪的曲調迴盪在監牢底層。

巫爾焦三人,意識陷落著。

慢慢地,陷落進尋不回來路的大海。

他們倏地打了個抽,腦袋下磕。

再抬眼,目光已是渙散。

南宮弦月停了笛子,在他們眼前晃晃,不起任何仇視的反應。

“好了,接下來,輪到我們發號施令了。”

“從現在起,”李相夷抱著少師,“你們聽命於我們。”

“而邱無涯,是你們至死方休的敵人。”

“明白嗎?”

空氣安靜了一秒,兩秒,三秒……沒有任何回應。

“你曲子吹錯了?”他看向南宮弦月。

南宮弦月回憶著,剛剛吹的調,又檢查了一遍背的譜。

“不可能啊。”

李相夷卻十二分地覺得,是他弄錯了。

兩人就這個問題,爭論了好一會。

直到小笛飛聲嗒嗒嗒三下,並指在巫爾焦三人身上點了點。

一句遲緩的“明白”,在耳邊響起。

小笛飛聲目光,無語地掃過兩個爭辯的人。

“看來你們腦子壞了,啞穴沒解。”

李相夷和南宮弦月,一個刮鼻子,一個左顧右看。

有點尷尬。

但都找補道,“你才腦子壞了。”

“我們那是,那是一下子沒想起來。”

小笛飛聲早看透他們了,環手譏嘲一笑。

頓了片刻,李相夷再度指揮。

“你們三個,首先呢,把監牢的守衛解決掉。”

因為他們要在監牢裡忙活一陣,勢必會和巫爾焦三人分開。

而他們本就是來監牢參觀參觀,很快就會離開。

若不這樣,十有八九,會引發監牢守衛的疑竇。

“到了外面,”南宮弦月吩咐,“只要不是邱無涯。”

“若有人問起我們三個去哪裡了,你們只管說,我們接了盟主之令,秘密辦事去了。”

外面的守衛是分散的,即便他們不跟著巫爾焦三人了,也會比較容易糊弄過去。

“出去以後,”小笛飛聲下令,“你們按照原計劃,集結鏡天宗隊伍。”

“但重點是,給我把人撤到西北向的林子裡去。”

那裡最靠近後山,離正常的下山之路,是最遠的。

“有人發問的話,”他補充,“你們就讓他們原地刨坑。”

“說邱無涯改了主意,要把‘那些人’活埋。”

“最後,”李相夷著重強調,“若邱無涯找到你們,你們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拖住他。”

“知道了嗎?”

巫爾焦三人一一記下,並乖聲應好。

“知道了,邱無涯是我們的敵人。”

“我們拼死,也會拖住他。”

李相夷讓開道,讚賞地豎了個大拇指,“真聰明,去吧。”

然三個人沒有動。

他察覺到小笛飛聲,微微掀起的嘴角,知曉要吐出什麼來。

率先一步出手,解了定身穴。

巫爾焦三人,就邁步往上走了。

“磨蹭。”小笛飛聲望著他們背影,斥了句。

南宮弦月也催,“搞快點。”

三人小跑助力,運起輕功來,一飛就是整個大階梯。

沒多會,上面傳來人身體倒地的悶響。

時間緊迫,他們在監牢裡搜來幾個大甕。

甕裡也不知裝的什麼怪東西,黑咕隆咚的大團漿水。

他們管不了那麼多,三下五除二倒掉,在另外的池子過道水。

接著,就把燒烙鐵的火盆倒騰空,拿來當水瓢用。

一瓢接一瓢,舀起水蛭,往甕裡灌。

弄太快,一不小心,有幾條蹦身上。

南宮弦月吱哇亂叫。

小笛飛聲面上不起波瀾地,用刀挑掉。

李相夷則嫌棄地甩,甩了下,靈機一動,用內力震掉。

另外兩個人見他震,也學起來,再沒有水蛭黏身上了。

半盞茶的功夫,他們就把甕裝滿了。

隨後,又翻來幾個套屍的麻袋,兜上甕就走。

一路上,是巫爾焦三人殺掉的,守衛的屍體。

橫七豎八地躺著,血流東一股,西一股,順著階梯往下淌。

滴答,紅豔的赤色,滴進最深處的水波里,暈開一朵潑墨似的紅花。

水蛭們蜂擁而上,紅花凋零。

出到外面設陣用的松林,天更黑了。

濃雲成片成片地陰沉著,壓在山莊之上,似要把一切吞噬殆盡。

大風已起,呼哧呼哧地狂亂著。

以至於先前的沉悶,被一掃而空。

松林筆挺的黑影,在暴發的涼意裡,無序地歪扯動盪。

他們被迫眯起眼,行在怒吼的風裡,衣袂墨髮,不住地來回拍打自身。

離開松林,他們抄隱蔽小道走。

在被集結的隊伍趕來之前,到了後山懸崖。

李蓮花三個大的,守在崖邊的草叢裡,見他們出來,不免發問。

“你們被發現了?”

方多病撥開草,露出個頭,望著火急火燎的三人。

“沒。”三人集體搖頭。

也是,要是被發現了,回龍峰上該亂起來了,而非毫無動靜。

“沒有你們出來作甚?”笛飛聲端正蹲著。

“再不出來,”李相夷焦急道,“就來不及了。”

“來不及?”李蓮花出乎意料地皺起眉。

“對。”李相夷答得擲地有聲。

“邱無涯,要把來參加武林大會的人,一個不落地——”

解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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