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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泡湯又沒泡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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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至鹿鳴山,蓮花樓就被迫停了。

一串飛魚服踏著快馬,掠至前方掉轉馬頭,橫陳在路中央。

“籲——”

趕車的李相夷勒停馬,眉頭蹙起,“朝廷的人。”

攔他們做什麼?

樓裡的人開門探出來。

為首的是三個人,一個紫色飛魚服,一個緗色錦衣,還有一個赤色飛魚服。

紫服的除了小笛飛聲和南宮弦月,其餘人都有認得,軒轅隨。

緗衣的很年輕,十四五歲的樣貌。

只李蓮花三個大的知道,那是年少的楊昀春。

至於赤服……

他騎在馬上,趾高氣揚問,“你們誰是‘八柳什麼探’?”

李蓮花往前一站,看下方多病和笛飛聲。

他們的名號,竟傳到朝廷的耳朵去了嗎?

“我們三個便是。”他略一拱手。

“不知這位大人如何稱呼,有何貴幹?”

赤服輕蔑地瞟了瞟他們,“你們還不配知道本官的名諱。”

“你們只需要知道,從現在起,‘無頭屍案’由本官接手。”

“你們不必管了,從哪兒來回哪兒去,懂?”

那個“懂”字,簡直把鼻孔翹上了天。

李蓮花幾人面面相覷。

也就是說,他們的三千兩,泡,湯,了?!

笛飛聲按捺不住想拔刀。

就在要出鞘的那一刻,李蓮花摁住他搖頭。

笛飛聲這才攥拳忍住。

方多病最見不慣這種耍官威的了,叉手一“哼”就是罵。

“你家住海邊啊,管這麼寬。”

“我們是接了你的案子,還是怎的,憑什麼你說了算?”

赤服亮出令牌,音量拔高。

“就憑本官是監察司正使!”

監察司……是了,因為江湖上的亂象。

朝廷這時已設了監察司,開始對江湖刑案進行管理。

直至李相夷創立四顧門,與朝廷磋商過後,江湖事才分治開來。

李蓮花的思緒向舊日裡飄了飄。

不過,他與監察司交涉的那些年,確實從未見過此人。

回神之際,赤服又喝。

“你們若再插手此事,就休怪本官無情了!”

說罷,他領著一大隊人,大張旗鼓地往鹿鳴山去了。

方多病對著他背影,飛踢一腳。

“多大的官,了不起啊!”

徘徊在後面的軒轅隨,也拿起佩刀,作勢捶了捶人。

“小叔,”楊昀春看他一眼,“彆氣了。”

“去給李先生他們帶話吧。”

他知道李蓮花。

“八柳俠探”這幾年的名頭大得很,想不知道都難。

而且,他五年前就知道。

軒轅隨同他說過,在葛麗騰的案子中,李蓮花是如何老奸巨猾的。

還問,“你見過那李蓮花?”

“他居然知道你名字,還問我們是什麼關係。”

楊昀春搖頭。

“那就神奇了。”軒轅隨百思不得其解。

最後,他們歸結於,是當時楊昀春年紀小,不記得了。

軒轅隨聽得大侄子的話,和人下馬往蓮花樓去。

方多病“喲”了一聲。

“軒轅大人不在皇城司待著,跑這裡來了?”

“如你們所見,”軒轅隨有些自嘲,“調監察司來了。”

“還被人壓了一頭。”

這般說來,他是個副使。

“剛那傢伙,”他拇指朝後一指,“是宗政丞相之堂孫,宗政明啟。”

“仗著家裡的關係,混了上來。”

“一頭蠢豬而已,你們不必在意。”

李蓮花一行了然。

原來是宗政家的,怪不得跟宗政明珠有點像。

“介紹一下。”軒轅隨手攤向旁邊。

“這是我侄子,楊昀春,帶出來鍛鍊鍛鍊。”

楊昀春朝李蓮花一行揖禮。

“這幾位是……”他掃過樓裡的三個年輕人。

李相夷、小笛飛聲和南宮弦月,抱拳道了姓名。

軒轅隨多打量了李相夷兩眼。

“你不就跟著李蓮花他們那個小鬼嗎,長這麼大了。”

李相夷不知回什麼好,只禮貌笑笑。

他對軒轅隨的印象,還停留在這傢伙把李蓮花抓走的那一幕。

以及休沐時,紮在人堆裡,看他們賣藝。

“對了,”軒轅隨記起正事來,神色一肅,“張大人讓我給你們帶句話。”

他與宗政明啟下逐州來,聽說了無頭屍一案。

後者剛上任不久,想要立功,遂去了趟府衙。

從張自衡手中,要走了案子,並欲把李蓮花他們踢開。

軒轅隨以其為愚不可及。

這案子拖兩個月了,好不容易有些微進展。

他一個毫無辦案經驗的傢伙,竟要自已查。

這和拖慢進度,給兇手更多可乘之機,有何區別?

張自衡也是這個意思,就讓他帶話。

“他說,”軒轅隨複述,“他當初就是在朝中任職,觸怒了宗政丞相,才被人使了絆子,貶到地方來的。”

“官場閒狐兔多,他那烏紗帽戴不戴,已經不重要了。”

“所以,你們只管去查。”

“查出來,就算是丟了烏紗帽,”他微頓,“那三千兩,他也會湊了家當給你們。”

這一刻,張自衡在李蓮花幾人心中的形象,瞬間高大起來。

三千兩,保住了!

可說來,一個知府一年到頭,俸祿也就一兩百兩銀子。

逐州府衙的佈置,實為素樸。

也不知張自衡是攢了多少年,才狠下決心,用三千兩請他們來辦案。

他一直在嘆氣,到底在嘆些什麼呢……

思及此,幾人心中溢位點悵然來。

帶過話,軒轅隨和楊昀春便準備離開。

“軒轅大人和楊小公子,不若喝杯茶再走。”李蓮花客氣道。

“不了,”軒轅隨擺手,“等什麼時候有機會再說吧。”

“省得那廝仗著官位拿喬,找我們茬。”

兩人上馬而去,路面激出飄忽的煙塵。

李蓮花他們前前後後往屋裡進。

趕車的李相夷,一手勾過南宮弦月肩膀,一手往他懷裡塞馬鞭。

“該你了。”

事發突然,南宮弦月抱著馬鞭愣了愣,“為什麼——”

話音未完,李相夷已跨過門檻,合上了門。

一推,拴上了。

“……”好個李相夷,比姓笛的還混蛋。

他一屁股坐在車轅上,沒好氣地趕馬。

而李相夷已在樓裡,坐在凳子上倒起茶來。

“你們說,這宗政明啟來搶案子。”

“搶了不在府衙查案,跑鹿鳴山來做什麼?”

李蓮花把倒好的茶拿走。

李相夷手一空,重重抿了下唇,終是沒開口重新倒。

李蓮花一時沒有喝。

他落目在泛著漣漪的茶水裡,嘴角一牽。

那笑中,不知雜著何種意味。

“有時候呢,人命是最不重要的東西。”

李相夷望向他,目光一黯。

“也是,武林大會這麼大的事,朝廷不可能不清楚。”

“這意味著江湖排名,和江湖勢力的重新洗牌。”

“所以……”

朝廷想要了解最新的江湖局勢,便於今後的決策。

這對某些官宦貴人來說,遠比“無頭屍案”要重要得多。

顛簸兩三刻鐘後,蓮花樓到了鹿鳴山下。

武林大會的場子,在半山腰上。

他們只好鎖了樓,帶著狐狸精往上爬。

半個時辰後,在漫天的霞光中,他們到了山門。

門匾上刻著,“鏡蕪山莊”四個大字。

走至大門前,他們停了停。

倒不是守衛攔人,畢竟武林大會來者不拒,而是要登記下資訊。

登記完,有人給他們人手發了張告單。

上面標註了擂臺、客棧、觀景園等等,來者可去的地方,並指明瞭方向。

若還是不明白,莊內還有專門的引路人。

李蓮花他們一覽,徑直往客棧去。

一路上,隨處可見江湖人。

有的獨自一人,有的三五成群,有的在閒話,有的在酌酒,有的在練功……

折過一段石子路,兩個練劍的青年,清亮地吆喝一聲。

“你們先去,我隨後就來。”

南宮弦月興是在江湖上識得那兩人,小跑著過去了。

李蓮花五人繼續往前去。

過一個拱橋,風吹荷葉舉。

蓮池不遠的亭子裡,坐著四個人。

注意到他們,齊齊起身,朝橋上抱拳拱手。

是些老而新的面孔,金鴛盟三王,以及無顏。

小笛飛聲行走江湖時,結識了三王,並救過深陷沼澤地裡的無顏。

“我去去就來。”

他一踏石欄,運著輕功躍過蓮花池,落至亭子裡。

笛飛聲目隨影去,逗留了片刻。

那是金鴛盟最忠誠,最驍勇的鷹。

李蓮花四人再度往前去。

行至一叢錯落的樹下,又是兩個熟人。

熟悉但並無好感。

“相夷。”單孤刀單叫住他。

李相夷談笑的臉一滯,循聲眺去。

其實,他幾乎快兩年沒見過單孤刀了。

一時間看見那張變化頗多的臉,有些不知如何交流的無措。

他扭頭看看李蓮花他們,才邁步過去,“……師兄。”

李蓮花三人不等他,往前走。

走至幾米外,聽得單孤刀介紹同行的人,何璋。

原來,這麼早就認識了。

李蓮花微搖下頭,說不上什麼心情。

他們腳步不停,在一飛馳而下的瀑水前,遇一練劍人。

劍鋒輾轉激流,卻驚不動齊整而一絲不苟的頭髮。

展雲飛。

李蓮花背手駐足幾秒,眼含笑意。

展雲飛頭一偏,接上他目光。

收劍欲問些什麼,李蓮花和左右兩人卻提步走了。

就彷彿剛剛的感受,是一種錯覺。

一盞茶後,到一方露天棋桌。

桌前,是對弈的白江鶉和紀漢佛。

邊上,是留著縷白髮的雲彼丘,念著格格不入的書。

再往前去,是一片蒼翠的竹林。

林子裡,有兩個人在散步。

一個玄色織金長袍,一個霜色長衫,手中執柄檀木摺扇。

玄衣人目光一緊,急步上前,朝李蓮花行了個禮。

“李先生。”

行完,又朝方多病和笛飛聲揖了揖。

持扇人不明所以,但也慢半拍跟著做了。

“原來是封盟主。”李蓮花頷首,並問,“這位是……”

封磬看下旁邊人,“這位是我堂弟封恪。”

封恪?

李蓮花三人暗暗對了下眼色。

當年單孤刀謀反,在皇城發動兵變時,逆賊中似乎是有個用扇人。

好像就是這副文雅模樣,就是年紀老些。

年輕的封恪含笑道,“早聽堂兄提起過先生。”

“如今一見,先生果真是龍章鳳姿。”

李蓮花不知作何回答,只抿唇笑笑。

每次聽封家祝家人說話,他就犯尷尬。

還好封磬兩堂兄弟,沒拽著他談七談八,說萬聖道的發展之類的話。

只寒暄幾句,便兩廂告別了。

往前沒走多會,總算是到了客棧。

那三個年輕人,就沒那麼快了。

南宮弦月交的那兩個新朋友,是能說會道的,嘮完天又嘮地。

另外兩個,則是被桃花耽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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