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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妘兮只坐在一旁，靜靜喝茶。
“病了？”端王皺眉，“好端端的，怎的突然病了？”
馮喜搖搖頭，“奴才也不知，青槐姑娘只說林側妃身體不適，精神不濟。”
“......”端王眸光微轉，接著便轉頭對妘兮說：“林氏病了，本王過去看看。”
妘兮點頭應下，“人生病時頗為脆弱，王爺過去看看也好。”
見妘兮答應了，端王立馬就起身，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待端王到了林依嫻的院子，只見林依嫻柔弱地躺在床上，素面朝天，氣色一點也不好。
“林側妃，王爺來了。”丫鬟小聲提醒了一聲。
林依嫻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端王的那一刻，林依嫻臉上的神情很複雜。
有欣喜有委屈，還有一絲哀怨。
“王爺......”林依嫻淚眼朦朧地望著端王，並起身準備下床行禮。
這般模樣，瞧著我見猶憐。
“你身子不適，不必多禮。”端王瞬間就動了惻隱之心，轉頭就問丫鬟，“府醫呢？可有來看過？”
“回王爺的話，府醫來瞧過了。”丫鬟低垂著頭，“府醫說林側妃是心情不好，這才吃不下睡不好，導致身體不適。”
可不是麼，這幾日林側妃夜裡翻來覆去睡不好。
用膳也只吃小半碗，有時候只吃幾口就吃不下了。
便是鐵打的身子，這樣下去也受不住。
聞言，端王便知是自個冷落林依嫻，才使林依嫻吃不好睡不好的。
又想起那日曾對她說過的氣話，當時他在氣頭上，那些話說得是太重了些。
一時間，端王不免心生愧疚。
屋裡的僕人見這氣氛，紛紛識趣地退下了。
待屋裡只剩下端王和林依嫻二人，林依嫻掀開錦被下床，直接跪在了端王面前。
“本王說了，你身子不適，不必多禮。”坐在床邊的端王起身， 準備扶起林依嫻。
奈何林依嫻跪在地上不肯起，她只是低眉順眼地道：“王爺，妾身錯了。”
“地上涼，你本就身子不適，有什麼話起來再說。”端王一把扶起林依嫻，兩人一同坐在床邊，“好了，你現在可以說了。”
坐下後，林依嫻便柔柔地道：“妾身不該善妒，更不該瞧不起元香宮女的身份......”
說到這，林依嫻偷偷望了端王一眼，繼續道：“可妾身當時只是說氣話而已，不是真的瞧不起她的宮女出身，妾身只是......”
見林依嫻不說了，端王追問：“只是什麼？”
“......”林依嫻咬了咬唇，才羞澀開口：“妾身只是因為仰慕王爺，在意王爺，才對元香心生嫉妒，從而貶低她的身份。”
“哪怕她不是宮女，是官家女，或是別的身份，妾身也一樣不喜歡她......”
說話時，林依嫻低垂著頭，纖纖玉手不安地絞著手帕，像個做錯事的小媳婦。
看到她這般模樣，端王心頭一軟，攬住林依嫻的肩膀，讓她靠在他肩頭。
“好了，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本王早就不當回事了，你也不要總是想著......”
端王最在意的不是林依嫻罵元香，也不是林依嫻善妒。
他最在意的，是林依嫻貶低元香的宮女身份，說元香是賤婢。
如今林依嫻解釋清楚，他也就釋懷了。
更何況，林依嫻還病弱地靠在他懷中，讓他覺得是不是自個冷落她太久。
倘若他當時不在意那些，她是不是就不會那麼傻，就會吃好睡好不會生病。
這一刻，端王緊緊擁著林依嫻，林依嫻也緊緊依偎在端王懷中。
彼此就這樣依偎了許久，端王才道：“元香是本王的第一個女人，也是宮裡頭替本王選的試婚宮女，既然本王要了她，不好讓她一直沒名沒分地待在浣衣房，自是要對她負責的。”
“第一個女人？”林依嫻試著問：“在元香之前，王爺沒有別的通房丫鬟嗎？”
端王搖頭，“本王成年後忙於學習和朝政之事，無暇顧及兒女情長。”
“......”林依嫻有些生氣地道：“王爺，您這麼一說，妾身更加嫉妒元香了，甚至，還有些羨慕她。”
端王不解：“為何？”
林依嫻：“羨慕她能成為王爺的第一個女人啊，嫉妒她是因為我沒那個福氣，而她卻有。”
“真是個小醋罈子。”端王輕笑一聲，抬手輕輕颳了刮林依嫻的鼻子。
林依嫻嬌俏地“哼”了一聲，“誰讓人家心悅王爺，如今妾身整顆心都是王爺的了，王爺的一顆心卻是大家的，妾身能不醋嗎？”
“關於元香的事兒，既然王爺同妾身說開了，妾身也就想開了，王爺說的對，她已是您的女人，您是該對她負責的。其實王爺早些同妾身說，妾身也會理解王爺的......”
不是她想開了，而是即便她想不開，也沒有用。
故而她必須得想開，去接受這些。
“當時本王是準備告訴你的，只是本王還沒來得及和你說，你就去找她麻煩了。”端王鬆開懷中的女人，義正言辭地道。
“雖然本王沒及時和你說，但你帶人去辱罵她更不對，便是本王不和你說，你也不該那般，你這是善妒，犯了中州女子大忌。”
“這一點，你們營州和中州一樣，你不該犯這種低等錯誤的！”
“知道了。”林依嫻挽著端王的手，撒嬌似得晃了晃，“王爺...妾身知錯了...妾身都是太在乎您了才這樣嘛......”
端王：“......”
“王爺，你心裡有嫻兒嗎？”林依嫻主動靠在端王肩頭。
“.......”端王筆挺地坐著，由著林依嫻主動靠在他身上，“你要是能一直這般溫柔體貼，乖巧懂事，本王怎會不喜歡你呢？”
“只要嫻兒乖巧懂事，王爺心裡就會有嫻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