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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陳行敘沒有去賣魚。
他帶李翠英去城裡看病。
夜裡,李翠英的腰疼的厲害。
必須要到去醫院檢查一下了。
他把陳笑也帶著,把一個小姑娘留在家裡,他也不放心。
心裡一陣悲嘆,一大家的叔伯兄弟,竟然沒有一個人可以值得託付的來照顧一個小丫頭。
別人的大家庭其樂融融,他的大家庭卻人情淡漠。
陳笑一聽要帶她去城裡,興奮地跳了起來。
趕城唉,她都沒去過城裡。
走在村裡,碰到一個和陳笑同班的憨厚小男生,陳行敘讓她給陳笑請個假。
那小男生滿口應了。
陳行敘給李翠英換了個醫院檢查,前世是在五院檢查的身體,動的手術。
這家醫院離小陳莊比較近,收納城市北面的病人。
這一世,他對前世的手術和檢查心存疑慮,所以他換了最好的醫院第一人民醫院。
在城市的最南邊。
陳行敘花了五毛錢掛了個骨科的號,又掛了個呼吸科的號。
這年代人民醫院還沒有所謂的專家號。
骨科接診者是個中年醫生,大概看的病人多了,有點累,態度不是非常好。
話說,這時代的醫生也沒有幾個態度好的。
看過骨科看呼吸科。
詢問了病情,化驗了血,做了個CT掃描一系列檢查。
查完之後,已經中午了。
陳行敘帶李翠英和陳笑到醫院食堂吃飯。
食堂吃飯的人不少。
李翠英買飯。
陳笑看著眼花繚亂的各種吃食,瞪大眼睛:“哇,好多吃的。”
她一會到這個攤位前看看,一會到那個攤位前看看。
陳行敘喊道:“笑笑,你慢點兒。”
話音剛落,陳笑和一個女人差點撞上。
“對,對不起。”
陳笑嚇得趕緊道歉。
鄭母一身嶄新亮麗的三百塊錢的裙子,頭髮燙得很時髦,跟個雞窩一樣卷。
見一個小丫頭突然撞到她身上,她慌得後退一步。
盤裡的湯汁撒到了她的衣服上。
她心疼得立即破口大罵:“死丫頭,你眼瞎啊。”
手一翻,盤子裡的菜盡數倒到陳笑頭上。
湯和菜齊齊撒到身上。
滴滴達達地滴到地上。
陳笑看到自己淺藍色新褂子上一片油汙。
她懵了一下,嚎啕大哭:“我的新衣服髒了,嗚嗚,我的新衣服髒了,我就這一件新衣服。”
邊哭邊用手去扒拉身上的的菜,顧不上理會頭上臉上的油汙。
“死丫頭,以為穿了件新衣服就是城裡人了,下次長點眼。”
鄭母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下一刻,一碗熱乎乎的油茶從頭澆下來。
粘稠的油茶順著頭髮往臉上滴,她眼睛都睜不開,狼狽極了。
她尖叫一聲,看到面前的年輕男人,怒罵道:“陳行敘,你個小癟三王八蛋,你敢潑我。”
陳行敘拿著空碗,嘴角扯起一個冷笑:“被潑的感覺如何?酸爽嗎?”
鄭母尖叫著伸出手要去抓陳行敘,陳行敘一躲,鄭母腳下是粘滑的油茶,她沒站穩,“普通”一聲,仰面摔倒在地。
四周人圍觀著,鄭母感覺自己就像沒穿衣服一樣的丟人。
“媽。”
人群裡鑽出來一個仙氣飄飄的年輕女子,惹得周圍人一片驚歎聲。
好美麗的姑娘呀。
鄭夢真扶起狼狽不堪的鄭母。
看向陳行敘,臉都漲紅了。
剛才那一幕,她都看到了,她覺得丟死人了。
不想來扶自己的親孃,要不是鄭廣利催她過來扶,她才不來扶。
“陳行敘,你太過分了。”
鄭夢真看了眼陳行敘,語氣不滿。
就算鄭母不對在前,陳行敘也不應該潑一個長輩。
鄭母再不對,她也是個長輩。
“呵,人長得挺不錯,可惜是個瞎子,眼盲心也盲。”
陳行敘冷嘲一句。
鄭夢真:“你......”
感覺自己有有點暈。
難受尷尬的心臟緊緊收縮到了一起。
大庭廣眾之下,陳行敘竟然一點面子也不給她。
以前,他對她多溫柔啊,對她,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掉了。
對她的家人,也一直很謙讓忍耐。
突然間,態度就大變樣,變得她都不認識了。
“真真,今天絕對不能放過這個癟貨。”
鄭母站起身,怒得身子直抖。
“行了,媽,走吧。”
鄭夢真推著她,鄭母不動,指著陳行敘,“你等著瞧,小癟三,我看你如何蹦躂。”
陳行敘沒理他,覺得她的威脅屁都不是。
這女人就仗著家裡有點錢和丈夫的面子狐假虎威。
他抬眸看了眼遠處坐在餐桌邊的鄭廣利,鄭廣利眼神對他也是不滿。
陳行敘知道鄭廣利這次來是檢查身體的,他身體現在倒無恙,只是點小毛病。
陳行敘心裡嘲笑一聲。
囂張吧,看你們還能囂張幾個月。
今年末,鄭家將迎來毀滅性的打擊,看你們這一世如何撐下去。
鄭廣利氣得中風了,癱在床上六年去世,前世都是陳行敘照顧著他。
一邊照顧著他,一邊操心著鄭家的傢俱廠。
他幾個兒子包括老婆都嫌他髒,沒一個照顧他的。
陳行敘照顧著他,讓他體面乾淨地離開。
現在想想,真他媽的,上輩子他也是眼盲心也盲,活該被人看不起。
“看你養的好兒子,一輩子打光棍的命。”
鄭母被鄭夢真扶走,經過李翠英身邊,惡狠狠地說道。
李翠英正在用手絹給陳笑擦髒汙。
聽聞此,眼皮抬了一下,“我兒子我養得挺好,他肯定不會打光棍,喜歡他的姑娘排成隊,不勞你操心。”
鄭母氣得心口疼。
以前見過她一次,覺得她軟軟的,怎麼現在也是個嘴巴毒的。
哼,來醫院就是瞧病的吧,病死算了。
看沒有我家的錢,你怎麼治病。
到時候別來求我家和好,絕對不可能。
等你兒子來求我時,我一定一定會好好的報今日之仇。
鄭母這樣想著,心裡舒服了點。
這時候過來一個打掃衛生的阿姨,看到滿地的狼藉,眉頭皺得緊緊的。
有些不高興地看了一眼陳行敘。
陳行敘掏出三毛錢遞給她,“大姐,不好意思,把地弄髒,你辛苦了,忙完就趕快吃晌午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