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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明顯不是人的東西彷彿看不見白墨一樣，就圍著周嶼白轉。
不過剛才看過更瘮人的場面，現在的這些反而算是能接受的了。
電梯中，二人碰到的不再是那衣服華美的夫婦了，而是一個明明白白穿著就不正常的人。
又或者說，不是不正常，而是跟這裡格格不入。
那衣著上滿是汙垢和煙熏火燎痕跡的人見他們進來還往裡面讓了讓。
白墨見這衣服有幾分眼熟，但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但周嶼白不一樣，他只一眼就認了出來。
“你好，請問你需要幫忙嗎？”
白墨雖然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但主動讓開不影響他們再加上面上的疲憊就足夠讓他們去主動接觸了。
副本中的資訊可不會送到你手上，就算是送你的也是要你去主動翻開的。
那個男人的聲音極其沙啞，幾乎聽不出來字眼，但或許是出於什麼機制，兩人很清楚地分辨出那些字眼的意思。
“不用了，我身上太髒了，而且你本身行動也不方便。倒是你們，如果有什麼需要的可以來負二樓找我。”
周嶼白聽到這聲音反而更加確定了這人的身份，淡定地看了過去，“為人民服務的人是值得尊敬的，連隔熱服都能燒燬的火災，想來肯定會對消防員有不少影響。”
這是在給白墨透露資訊了，從剛才白墨出聲周嶼白就知道這人大概是連蒙帶猜的。
不過也是，面前這個消防員身上的防護服至少被燒去了一層，展露在外的則是防護服的內膽，那是足以扛住上千度高溫的新型材料製成的。
似乎是這話開啟了這位消防員的話頭，他還將左手往前移了些，“手肘被化學藥劑燒到了，我只是剛進來沒多久忙忘了處理這身衣服，沒什麼需要幫忙的。”
周嶼白對於這些專業的東西瞭解不多，但他左手上的防護服內膽曾經燒融過還是看得出來的。
想來這些東西已經跟血肉融合在一起了。
至於這個人到底是活人死人，反倒不重要，總之都跟他們兩個沒什麼關係。
“那先生你自已小心些，別再磕著碰著了。”
白墨遠比周嶼白更適合這種不動聲色的關切，沒聽到周嶼白說話就自已接上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這次偶遇的人，電梯比原來快了不少，沒多久就到了三樓。
“先生一起嗎？”
白墨見來人也是在三樓停下，問了聲，他可不覺得這人身上只能找到這點資訊。
男人大大方方地應了下來，隨口說著，“也行，那我就先吃完再去辦出院。”
“你這傷……這就出院了？”周嶼白問他，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知道出院的資訊，雖然這時候直接離開不現實，但還是得問一問。
對於這點，男人倒是毫不遮掩，“我也知道這裡的醫療水平高，但這醫院畢竟太貴了，雖然說單位給報銷，但我住得不安心。”
周嶼白聽這話想了想後低下頭問了句，“白墨，我記得最近普生醫院不是在做慈善嗎？”
裝模作樣地把手機搞出來翻了翻，白墨隨即慢悠悠地回著，“的確，不過沒人申請。”
這是個消費群體大都是頂層人群的醫院，九成以上的患者說一句家財萬貫也不為過，其餘的也差不到哪裡去。
所以這個抵扣花費的活動一直以來都沒什麼人去申請，但資金都已經批下來了，費用就一直這麼擱著。
畢竟這點錢說不定連患者家裡高爾夫球場一天澆水的費用都付不起，就算平日裡賺錢不擇手段的也對這點沒興趣。
這時候讓這位誤打誤撞來這裡的消防員去申請反而正好。
男人聽到這話突然間想起了這件事，隨即略帶感激地看了眼兩人，只是那狂喜被他壓了下去，“謝謝兩位提醒。”
這面板跟特種材料融合在一起，若是想處理大機率是要一點點剝下來的，還是大醫院更有保障些。
在電梯停在七樓即將開門之時，陪著上來的男人突然間想起了什麼，從口袋裡東翻翻西翻翻翻出一張卡遞給周嶼白。
卡片略有髒汙，就好像也被烈火燒過一樣。
周嶼白毫無芥蒂地接了下來，略帶疑惑地看了眼這張白卡。
“負二層都是些傷勢偏重的患者，你們要是想來找我幫忙可以拿著這張卡進電梯間，然後負二層的按鈕就會自已亮起來。”
說完，他倒是兀自笑了笑，“我還曾經想給他拆開看看都是什麼高科技，不過想想我應該賠不起。”
“應該是電磁感應的原理。”周嶼白接了句，“就跟商場裡的東西直接帶出去會在門口被檢測到一樣。”
兩個完全沒關係的東西被他胡扯在了一起，周嶼白半點不心虛地跟人道謝後就準備推著白墨出去。
“感情真好。”男人看著他們的背影嘟囔著，“怎麼我就沒女朋友。”
聲音很輕，但在這個甚至還會回聲的電梯間裡面格外清楚。
白墨倒是沒什麼反應，反倒是周嶼白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推著人往病房的方向走。
從一進來到現在，白墨原本就算得上精緻漂亮的容貌已經越來越女相了。
至少最為明顯的，就是他的喉結不仔細看已經幾乎看不出來了。
“我的體力上限在下降。”白墨進屋後看著右手說了句，卻沒聽到回應。
剛想抬眼看過去，注意力就被房間中的變化給吸引了過去。
原本還能算得上是個簡陋版病房的房間開始逐漸詭異了起來。
兩張單人床變成了一張大床，被褥全都變成了喜慶的紅色。
原本還算空的房間多了個偏深色的梳妝檯，上面放著一些金光閃閃的飾品，兩套極其繁複的婚服掛在一旁窗戶邊，比原來似乎多了幾分紅潤。
梳妝檯上的那張字條被率先反應過來的周嶼白拿到了手中，上面只一行字。
[記住你的身份，他們在看著你。]
“身份？”周嶼白有些不解地將字條遞給了白墨，然後往床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