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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馬修一個人面對著這麼多的魔物,他估計是今晚一整晚都別想閤眼了。
所以說仇清心和謝籍來的很及時,為馬修的戰鬥分擔了很大一部分的壓力。
仇清心和謝籍很強,從和魔物的戰鬥中也能看出這一點。
但他們倆卻在本質上有不同的地方。
仇清心在進入葬土之後,獲得的大部分積分都用來購買天賦了,她的動作比絕大部分人都要靈敏,強大的力道也和她纖細的外表不匹配。
而謝籍,從仇清心認識他以來就沒見他購買過任何增益型的道具,天賦什麼的也沒聽他提起。
仇清心估計他應該是購買過,畢竟這傢伙的武力值已經完全超乎人類的範疇了。
謝籍的能力沒有辦法和任何一個人類比較,而在超出人類的這一大部分中,還是有一定波動的。
就比如說現在。
仇清心清楚的聽見謝籍“嘖”了一聲。
“怎麼了?”
謝籍手起刀落的砍下了一隻喪屍的腦袋。
“沒什麼,身高還是有點...”
原本只需要砍一刀的情況,結果因為身體的束縛要砍兩刀才能成功。
對於他現在的這種情況,仇清心也表示出了十足的同情。
“所以你還要維持這樣的狀態多久?”
謝籍沉默一秒,在動作仍舊凌厲的情況下感受了一下自身身體的狀況。
“大概再過一兩個副本能長到十三歲的狀態吧。”
嗯,按照一個副本最快三天通關來計算,加上每兩場高階副本後有一週的休息時間,那就是差不多兩週。
“好慢。”
“嗯。”
一旁聽了全程但完全聽不懂的馬修:......
這次沒有尼貝爾,一直到後半夜,魔物們才漸漸的離開。
小白甩了甩自已溼漉漉的皮毛,也不管和自已一起打的馬修,自已甩著尾巴去找水源清洗了。
馬修衝著仇清心和謝籍微微頷首。
“多謝二位。”
仇清心擦了擦自已額頭上的汗珠,她還沒有忘記今晚和謝籍出來的目的。
“馬修先生,你有見過一個和我們一樣的外來者嗎?”
馬修愣了一下,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樣。
“你們有人失蹤了?!”
他抿了抿唇。
“如果有人超過一整晚沒有回家的話,那應該就是被魔物抓走了,基本就不可能再回來了!”
這真是一個糟糕的答案,但仇清心還是對馬修表示了感謝。
馬修回了教堂,而仇清心和謝籍只能先回到旅館。
最糟糕的事還是發生了。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呂揚還是沒有回來,他失蹤的訊息很快就引起了玩家們的恐慌。
他們開始質疑一切。
最先接受他們質疑的,是仇清心和謝籍。
“呂揚是在白天失蹤的!你們不該給我們一個解釋嗎!”
仇清心原本正在吃早餐,聽見這質問的話語挑了挑眉,她看向了說話的人。
“你想要什麼解釋?”
仇清心黑眸透亮,質問她的男人被盯得怔了一下,一腔怒火找不到宣洩口。
一直到現在,謝籍連頭都沒抬一下,彷彿什麼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專心的和自已眼前的麵包做鬥爭。
質疑一旦開了頭,就一發不可收拾。
玩家們七嘴八舌的開口,無數的聲音衝著仇清心而去。
在所有玩家之中,只有被仇清心和謝籍救過的林海和林洋在為兩人說話。
但他們的聲音在大多數人的聲音中實在是太過於渺小。
剎那,仇清心簡直成為了其他所有玩家的公敵。
但她卻一點都不生氣的樣子,單手撐著臉頰,悠哉哉的喝了一口紅茶。
一直等到玩家們漸漸的安靜下來,仇清心才放下了手上的茶杯,她嘆了一口氣。
“本想著省事一點才和你們一起行動,我並沒有義務包辦你們的一切。”
仇清心的眼眸帶著些微的冷意。
“不知好歹的東西。”
“你們自已行動吧,想幹什麼幹什麼。”
說完這話,她也不管玩家們的反應,拽著謝籍就出了門。
謝籍宛若隨波逐流的海草,沒有自已主張一般被拽著走,將手上的麵包吃完,他才抬頭看仇清心。
“現在去幹什麼?”
不用再管其餘的玩家,那仇清心自然是想幹什麼幹什麼,甚至晚上都不用回旅館。
能早點結束這個副本就儘早結束吧,此刻她心裡已經有了大概的調查方向。
“我們去教堂。”
一說起教堂,那謝籍可就不困了。
仇清心若有所思。
“總感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先不提尼貝爾在之前就救下了林海和林洋兩位玩家,他們今天兩個去道謝也挑不出錯處。
更何況根據昨天晚上馬修所說,洛槿好像生病了,既然聽說了這件事情,那去看望一下也是符合禮儀的。
不過這次,仇清心對自家隊長再三警告。
“你不要做奇怪的事!不要說奇怪的話!有什麼想法私下和我說,不要在別人面前直接就說出口!”
也不怪仇清心這麼草木皆兵,她實在是被之前謝籍的操作給弄怕了。
必須要親自看著謝籍點了頭之後,才繼續往教堂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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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修所說的話倒也算不上是撒謊,洛槿的身體確實是有些不舒服。
在那天夜晚,和謝籍見過面之後,謝籍所說的話就一直在他的腦海中回想。
回教堂之後就開始頭疼,可把尼貝爾嚇得夠嗆,手忙腳亂的從商店給他兌換藥品。
洛槿吃過止痛片之後就沉沉睡去,但卻又做了夢。
他夢見哥哥姐姐們知道了真相,知道了他其實不是一個普通的三歲小孩兒,分明有著十八歲已經成年的靈魂,卻欺騙了他們。
因此,他的家人不再願意相信他。
洛槿可以清楚的知道自已是在做夢,但無法逃脫夢境的劇情。
在這一瞬間他突然反應過來,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他也有了恐懼的東西。
害怕被家人厭惡,害怕被家人拋棄。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夢境的畫面漸漸的變為了一片黑暗。
在黑暗當中,洛槿看見了一雙金色的眼睛。
伴隨著拍打翅膀的細碎響動,他看見了金晶,那只有著漂亮眼睛的烏鴉。
金晶就那樣看著他,像是有什麼話要說。
然後,
洛槿醒了。
他身邊空無一人。
心跳有一剎那的失衡,彷彿夢境照入現實。
“小槿你醒了?”
但尼貝爾的聲音很快又將洛槿從怔愣之中抽離,他抬頭看去,看見哥哥捧著一杯熱水緩步朝他走來。
尼貝爾滿眼都是關切,他將手上的水杯遞給了洛槿。
“怎麼樣?頭還痛不痛?”
洛槿搖了搖頭,睡了一覺,身體感覺好受不少。
“我好多了,謝謝哥哥關心!”
尼貝爾摸摸洛槿的腦袋。
“如果再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第一時間給哥哥說哦!”
洛槿點了點頭,他有點猶豫的抬眸瞄了尼貝爾一眼。
欲言又止的模樣被尼貝爾抓了個正著,他無奈的勾勾唇角。
“怎麼了?有什麼事兒就直接說吧。”
洛槿垂著腦袋看著自已手中捧著的水杯,溫柔的水汽在杯壁上凝結了淺淺一層白色水霧。
“嗯…如果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瞞著你們,你們會生氣嗎?”
水霧重新匯聚成水滴落回到了杯子裡。
他聽見了尼貝爾的笑,腦袋上被撫摸的力度加重。
洛槿甚至能夠想象到自已的髮型看起來一定像極了雞窩,他努力掙脫尼貝爾的手,但一抬頭就撞進了那雙碧綠的眼眸。
那是最柔軟的枝葉的顏色,寵溺就像是枝葉上的露珠,盈滿了枝頭往下滴落。
“笨小槿,哪怕是家人之間,也是允許秘密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