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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寺，鮑芷若已經見完方丈，敬完香，在禪房等著了。
“嘎吱！”木門被推開，鮑芷若帶著一抹期待的眼神轉身看去，進來的人是小月。
眼神不由黯淡了一些，“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
小月氣鼓鼓的說道，“小姐，真是氣死我了，虧你還在為姑爺擔心……”
“你知道他在幹嘛？他和一幫朝廷大員在飲酒，旁邊還有幾名侍女陪著，好不快活啊。”
聽聞此言，鮑芷若先是秀眉微蹙，她一個未出閣的小姐，拋頭露面的出來見人，結果人家混吃海喝呢，壓根不搭理她，這太人讓人憤怒了。
可轉念一想還有其他朝廷大員，不由又給自已找了個理由，有朝廷大員來訪，自然是公務，寧無缺也需要朝中的助力。
不由問道，“都是什麼人？”
小月想了想道，“刑部尚書楊廷和，都察院副都御史馮如龍和新拔擢的鳳凰令。”
“他們四個人喝酒，身邊有四名漂亮的侍女陪著，說不定會做出什麼不齒的事情呢。”
小月縱然只是個侍女，但人家是吏部尚書鮑信家的侍女，對朝廷這些高階官員，還是認識的。
“楊廷和？馮如龍？那我真是多餘擔憂了。”鮑芷若自言自語了一句。
她約見寧無缺，主要是想把她的那些人交給寧無缺，同時關於此番查案，給出一點點自已的見解。
關切之情，不言而喻。
“小姐，你說什麼呢，他都不來，要不然我們回去吧？”小月對此很是氣憤，以鮑小姐的身份能力，別說一個此前被稱為廢物皇子的寧無缺了，即便是太子和四皇子，都會在第一時間內趕到。
“再等一等吧，八殿下無人可用，這幾位大人前去投誠，他定然要款待一番，這是官場規則，你不懂。”鮑芷若雖然不高興，但是也沒耍小姐脾氣。
她生在鮑府，知道官場就是如此。
且在當下的時代，女性的地位不是很高，和後世天差地別，即便是鮑芷若也是隻能是接受這種世俗的規則。
要是放在後世，聽說物件在喝花酒，估計直接提刀上門了。
“好吧，我不懂。”小月氣呼呼的說了一句，然後一屁股坐在旁邊不說話了。
轉眼，一個時辰已過，鮑芷若的神色終於變了，有事情她可以理解，但是這麼長時間不來，未免太有些看輕她了。
正在此時，禪房門被推開了，一名小沙彌帶著寧無缺走了進來。
“鮑小姐，八殿下到了！”小沙彌說完退了出去。
“讓小姐久等了，本早該到的，半途中繞道去給你買了一點小禮物，耽擱了。”
寧無缺把手中提著的精美禮盒遞了過去，同時把山道上採摘的野花也給順手給送了過去。
本來心情有些小鬱悶的鮑芷若看到禮盒和野花後，心情瞬間就舒暢了許多。
縱然她知道這是山道上的野花。
自古至今，女人都是一樣的，一份小禮物，便可化解哀怨。
誠然，後世的女人已經被哄有些傲嬌了，小禮物未必管用，弄不好還會適得其反，唯有包治百病。
“謝謝！”鮑芷若把禮盒放在了桌上，那朵野花則留在了手中。
“小姐，那我也先出去了！”小月這點眼力見兒還是有的。
“真不好意思，讓你等這麼長時間，楊大人他們在，我一時間走不開，多耽誤了一會兒。”固然這種解釋完全沒必要，但寧無缺還是很認真的解釋一句。
“我聽小月說了。”
“聽說皇上讓殿下查大軍戰敗之事，殿下打算從哪裡查起？”鮑芷若低頭看著手裡的野花，輕聲問了一句。
“哦，先從各部調一些人手，然後從兵器戰馬輜重糧草查起。”寧無缺早就想好了，大軍一戰即潰，肯定不是單純的戰力原因。
雖說大周的大軍沒北涼那麼多，但也有五十萬之多，就算是有五十萬頭豬等著被宰，也需要時間啊。
另外，北涼大軍號稱八十萬，其實也就五六十萬。
如此，問題定然出在大軍內部。
“若真問題出在內部，從各部調集的官員也未必可靠，眼下除了刑部和都察院能靠的住，其他衙門就未必，很是頭疼。”
不是寧無缺小瞧夏遂良，此番問題應該是出在軍中，就夏遂良的級別，能調來的人手根本夠不著。
“嗯，的確是這樣，若是人手不夠用，我這裡有份名單，殿下若覺得可用，便隨時讓人找他們。”鮑芷若從懷裡掏出一張摺好的宣紙遞給了寧無缺。
寧無缺從宣紙上嗅到了一絲淡淡的香氣，知道這是鮑芷若此番約他來的目的，不過他沒有開啟看，“謝過鮑小姐了。”
“你給的名單，定然是靠譜的，不過這些人我暫時不用在明面上，有必要的話，會讓他們暗中協助。”
鮑芷若看似拿出的一紙名單，但是寧無缺知道這是一份厚禮，是鮑芷若的家底。
“此事我聽父親提過一罪，裡面的水很深，有些人難免會狗急跳牆，殿下徹查時要小心些，不僅是朝廷，還可能涉及地方。”鮑芷若說這番話的時候，精緻的臉頰上泛起了一絲紅暈。
“呵呵，本殿下最不怕的就是危險了，此前一直頂著廢物的名頭，這次父皇給我這個機會，我一定會證明給世人看。”
“不過……若是牽涉到鮑大人，本殿下該如何？”寧無缺看似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這件事閉著眼睛都知道，一定和鮑信等人有關，不然就大軍中的將軍和那些負責輜重的低階官員絕對沒那個能力。
而且周皇一直沒放開查，應該也是在顧忌什麼。
鮑芷若沉吟了一下道，“若父親真的牽涉其中，殿下自已處置便是。”
這若是讓鮑信聽到，估計嘴都能氣歪，自已的小棉襖漏風就算了，這弄不好還會背後捅刀子。
“好，有這句話，本殿下就無所顧忌了。”寧無缺這話聽在鮑芷若心裡，甚是感動……
“可如果最後查出來牽涉太子呢？雖然聽起來很荒唐，太子本是儲君，根本沒必要，但很多荒唐的事最後都成了真的。”鮑芷若往後撩了一下搭在耳朵上的頭髮。
寧無缺不由心頭一跳，按照他的思維，周皇和太子是可以排除的。
大周的江山現在周皇的，未來是太子的，太子這麼做，和自掘墳墓有什麼區別？
或者說，自已出賣自已？
沉吟了許久，他才回了一句，“若是太子，定然會被廢掉太子之位，然後圈禁，其他皇子也是一樣。”
“好，反正不管怎麼樣，殿下都要小心為上，此次事件，背後人勢力十分恐怖，時間不早了，芷若該回去了，不然讓人知道了，終歸是不太好。”說完了正事，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不經意的四目相對間，空氣中突然多出了曖昧的味道，鮑芷若趕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