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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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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晴雅冷笑一聲:“這裡是我家才對,從三年前我就有這裡的鑰匙,經常來這裡,你去問問誰不知道!”

千殤瞬間明白了過來,當年他回來準備母親的後事的時候確實把鑰匙交給了晴峰,可是自已沒有把房子送給他晴峰,淡淡的一笑:“你搞錯了,這個房子是我的,房產證上是我的名字,我只是把房子讓晴叔叔幫我打理一下。”

晴雅一愣,突然想到了什麼,好像三年前自已來的時候,一個婦人奄奄一息,可是在看向自已的時候,目光卻有別樣的情愫,當時晴雅不清楚那是什麼意思,但是此刻她卻明白了,那明明是婆婆看兒媳婦的眼光,而且自已的父親和那個婦人好像很熟的樣子。

難道這真的是他家?

一時間晴雅好像明白了過來,自已晴峰給騙了,他這是逼著自已來和千殤同居,培養感情。

“就算是你家,那我就不能夠出現在這裡嗎?”晴雅一雙美麗的秋眸不停的轉動,無論說什麼都不能夠讓他知道自已是被逼著過來的,不然這傢伙肯定會落井下石。

“那你……”

還沒有等千殤說完,就被晴雅打斷道:“你現在名義上是我的未婚夫,而且我父親和哥哥都想讓我們儘快結婚,這點你是知道的吧?”

千殤重重的點點頭。

“雖然你是我未婚夫,但是你我彼此都不瞭解對方,為了讓我們更好的瞭解彼此,我決定和你同居,好讓我們彼此的瞭解對方!”晴雅一臉嚴肅的說道。

雖然晴雅說的很認真,而且表情也把握的很好,但是千殤卻絲毫不相信晴雅的話。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啊,說吧,為什麼來這裡?”千殤眼珠子一轉,一臉猥瑣的看著晴雅:“難道說你發現其實我很帥,想和我洞房!”

“姓千的你能不能不這麼自戀!”晴雅鄙夷的看著千殤。

“你現在應該告訴我,你為什麼來我這裡!”千殤坐在沙發上,給自已點燃了一支香菸淡淡的說道:“當然你也可以不說,不過我會選擇,把你趕出去!”

“你敢!”晴雅在聽到千殤的話後,臉色一寒。

千殤的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那我就讓你看看我敢不敢!”

說完,千殤掐滅香菸,一步步的向著晴雅走了過去。

“喂,你想幹嘛,我可是你未婚妻,你不能這麼做;你要是敢碰我,我可就喊非禮了!”晴雅見千殤竟然真的走了上來,心中震怒之餘,也是有些慌亂了起來。

“隨便,你要叫,就叫吧,反正你也說了,你是我未婚妻,我碰你算不上非禮!”千殤一把抓住了晴雅的手腕,向外拽去!

晴雅頓時慌亂了起來,如果真讓千殤給趕出去,她就真的無家可歸了。

“停,停,我說!”

千殤聽到晴雅的話後,才緩緩的鬆開了晴雅,靜靜的看著對方等待著下文。

“喂,我可是你未婚妻,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晴雅不滿的看著千殤,這傢伙竟然絲毫不知道憐香惜玉。

“你是我未婚妻不假,可還不是我的老婆,而且你好像不喜歡我,所以少拿培養感情說話。”

“你……”晴雅只感覺心頭憋了一肚子的火。

“說吧,這次要說實話,不然我真把你扔出去!”

“我說我是來和你洞房的你信嗎?”

如果千殤相信這句話的話,那麼和豬會上樹沒有什麼區別,他能夠從千殤的眼中看出,晴雅對自已的厭惡之色。

雖然不知道晴雅為什麼來這裡,但是他能夠從晴雅的眼中看的出來,這不是她的本意,她並不想來!

“那我成全你!”說著千殤就要撲向晴雅。

“等一下,我說!”晴雅急忙伸出手擋住了段楓。

千殤點燃了一支香菸緩緩的開口說道:“最後一次機會,不然我真把你趕出去!”

“是我爸讓我來的,他說這裡是我家的。”晴雅再三糾結之下終於還是說出了真正的理由。

千殤一愣,彷彿一瞬間他好像明白了什麼,淡淡的說道:“那你就在這裡住著吧!”

晴雅在聽到的話後,一臉驚訝的看著千殤,她沒有想到千殤竟然相信了,而且還不問任何為什麼讓自已來,難道是老傢伙和千殤商量好的?想到這裡戚煙夢心中的怒火陡然上升:“姓千的,你說是不是你和那個老不死的商量好的,逼著我來你這裡住得。”

“你有病啊!”千殤一臉鄙夷的看著戚煙夢:“不要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看著千殤不像是說謊的樣子,晴雅一愣難道是自已多心了?

“好,既然不是你們商量好的,那麼我們就要訂好同居協議!”

千殤在聽到晴雅的話後,淡淡一笑:“既然這樣,那麼你慢慢想吧,我先出去走走,我希望在我回來之前,你能夠把什麼狗屁協議訂好,但是記住,不要太過分了,這裡是我家,不是你家!”

不等晴雅有任何的反應,千殤就直接甩門而出,惹得晴雅在後面直跺腳,卻又對他無可奈何,只好坐在沙發上,絞盡腦汁的想同居協議!

千殤走出樓梯口時,緩緩的停下腳步,再次的從口袋中,摸出幾塊錢的一包的香菸,叼在嘴裡,點燃,吸進肺裡, 在慢慢的吐出,整套動作十分的自然,沒有絲毫的做作,就好像香菸已經和他融為了一體一般。

兩指間的火星,藏著多少的憂愁,噴雲吐霧之中,吸進了多少的孤獨寂寞,吐出了多少的傷感……

煙霧散盡,千殤的臉上卻是閃過一絲的痛苦,抬頭看著那漆黑如墨的夜:“三年了,時間過得真快!”

苦笑的搖下頭,千殤向外走去。

只是片刻就看到一條筆挺而嶄新的馬路,路上車水馬龍,而對面則是一個很大的工地。

看著眼前的一幕,千殤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原來這裡是一條充滿市井氣息的街道,當初雖然有些髒亂,但是卻有著千殤兒時的回憶。

千殤對這條街很熟悉,自已上學,母親買菜,父親上班,都需要經過這裡;這條街承載了他很多的記憶。

看著面前的這條街,千殤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一道身影。

一個穿著白裙子,梳著馬尾辮的女孩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即使過往千年,這個女孩就像是一個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腦海之中,清晰的就像是剛見過面一樣。

千殤不知道自已要花多長時間,才能夠忘記她,忘記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滿著濃郁到心碎的悲傷,卻依舊露出了絲絲甜蜜的微笑!

突然千殤自嘲的笑了一聲,自已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多愁善感了,很多事情一旦錯過,就再也沒有挽回的機會!

千殤緊了緊風衣,剛一出去,他的眉頭卻微微皺了起來。看著一條筆挺而嶄新的馬路,路上車水馬龍。而對面,則是一個正在連夜施工的大工地,打樁機咣噹咣噹轟個不停。

“唉!”他忍不住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原來這裡是一條充滿市井氣息的老街,可是現在卻已經面目全非。

“寶貝,告訴媽媽今天高興嗎?”一個溫柔恬靜的聲音,飄忽間,傳到了千殤的耳中。

他猶如被雷擊到一般扭頭望去,寬闊的路面上,穿著一個白色外套,灰色過膝西裝裙的女人,正牽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

看到這一幕,千殤完全愣住了,即便時隔多年,但是千殤一眼依舊認出了她,就像是一道電流,經過了他的四肢,讓他渾身上下酸痠麻麻,呆立著,動彈不得!

此刻千殤的心臟和呼吸,也似乎在這一刻停頓了,讓他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白,插在褲兜裡的手,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了起來。

在過去的四年裡,他想過很多,想過多次與她重逢的畫面,即使是剛才在這條路上走著的時候,那種惶恐不安的期待感,就一直在他的心中徘徊。

張了張嘴,想喊出她的名字,但是,到了嘴邊的三個字,卻無論如何都喊不出來,他曾以為憑藉自已多年的歷練,心性早已經練到不受外物影響的地步,甚至能夠做到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如今,他發現自已把自已看的太高了,在千殤的心底閃過一絲害怕,害怕她突然看到自已,害怕自已再次的見到她那笑卻眸中帶傷的眼神。

“很高興,今天好多小朋友……”她身邊的那個女孩一臉興奮的對著她說道。

而就在這時,她輕輕的撥弄了一下自已那飄逸的秀髮,抬頭向前看去。

希望自已這幾年的大變化,以及晦暗的燈光,讓她認不出自已,此刻千殤的心中忐忑不安,就像是做賊被主人抓到了一般。

但是,自已能夠一瞬間認出她,她怎麼可能認不出自已?

當她的眼神,掃過千殤的臉龐時,臉色頓時一僵,心口就好像有一把錘子,狠狠的敲了她一下,不經意間雙手捂住了胸口,本來紅潤的臉龐,一下子變的煞白,眼神迷惘卻充滿了痛苦!

看到她此刻的神情,千殤只感覺自已心中猛的一疼,就像是針扎一般。

她果然和自已一樣,一眼就認出了彼此。

千殤剛想向她走去,去扶住她,但是那個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孩,也發現了她的異常,急忙抱住了她的腿,焦慮道:“媽媽,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

小女孩的話,猶如五雷轟頂一般,轟在千殤的頭上,讓他渾身顫抖了起來。

媽媽?她竟然已經……千殤想去扶她,可是已經嫁為人婦的她,怕是不可能再讓自已碰她了。

千殤太瞭解她了,她是一個高傲並且傳統的女人,只要她嫁人了,那麼她就會對哪個男人一心一意!

哪怕不愛,也會如此。

彷彿是這個小女孩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一般,讓她的臉色稍微恢復了一絲的血色,拉著女孩的手,輕聲說道:“念君,媽媽沒事!”

她的眼神已經從千殤的身上挪開,彷彿很不經意的樣子,拉著小女孩的小手,低著頭與千殤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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