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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上臺之後,很快便到了貴妃真正的目的,高淑夕。
“早聽說過高家的女兒才貌雙全。今日一見,果然如傳聞所說的那般。”貴妃輕笑著開口誇讚道。
宋知允看似微微一愣,隨後又隱隱勾唇笑了笑。
“皇上駕到!”小太監尖細的聲音在大廳響起。
諸位大臣趕忙收斂了笑,齊刷刷的跪了一地行禮請安。
宋知允夾雜在一群人中,也只算是半大的少年。
一眼望去,稱不上太過顯眼。
貴妃行了禮之後,便笑意盈盈的迎上前去,語氣又驚又喜,“不是說不來了,怎麼忽然過來了?”
皇上一笑,“愛妃設宴,我豈有不來的道理。”
說完後,他才擺擺手,讓跪在地上的眾人起身。
“這是做什麼呢?”皇上跟著貴妃坐在主位上,開口問道。
貴妃勾唇笑笑,“臣妾嫌宮裡的舞看膩了,正讓諸位小姐,展現才藝呢。”
說罷,貴妃便又擺擺手示意。
高淑夕心裡一陣激動,看到貴妃的示意後慌忙走上臺。
她在一面大鼓上跳了舞,腰肢柔韌,鼓聲有力。
鼓面上撒的新鮮花瓣,伴隨著高淑夕的動作,隨著鼓聲在鼓面上飄起又落下。
一舞跳完後,高淑夕微微喘著氣,很是規矩的對著皇上與貴妃行了禮,隨後又款款退下。
“不錯。”皇上開口道。
貴妃溫柔的看了皇上一眼,隨後開口問道:“不知高家的女兒,可有婚配了?”
高大人趕忙出列,“回貴妃,小女年方十六。未曾婚配。”
貴妃點點頭,看向皇上,“皇上覺得……宋家的長子怎麼樣?”
皇上一愣,臺下的眾人也皆是一愣。
許縵手上的動作一滯,心裡逐漸往下墜,這就是貴妃今日設宴的目的。
只是高家,為何卻是高家?
“你這是想給他們拉條姻緣出來?”皇上看向貴妃笑道。
貴妃也微微勾唇,“我看他們也是合適的很,郎才女貌,之後說不定又是一對璧人。”
皇上又笑了幾聲,看向一直保持著沉默的宋知允,開口問道:“你覺得怎麼樣?”
宋知允行了禮後才開口,“聽皇上安排。”
許縵手上的力道攥的發白,但現在又不是宋家能張揚的時候,這事兒也只能硬生生嚥下。
但許縵看宋知允不慌不忙的模樣,心裡也能稍微安定下來些。
一旁的高淑夕被皇上與貴妃這一指,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若是與顧恣運相識前,能嫁到宋家,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兒。但自從在顧恣運口中得知宋知允的為人時,更是對宋知允深惡痛絕。
而且如今她與顧恣運情投意合,此時和宋知允攪合在一起,這是成了什麼樣子。
高夫人看著高淑夕的面色,趕忙在桌下抬手輕輕拍了她一下。
高淑夕趕忙回過神,便聽到了宋知允的回答。
此事宋家若是鬆口,哪裡還有高家開口的餘地,高淑夕心裡一噎,趕忙起身謝恩。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之後臺上的表演反而顯得無味了些。
高家在朝廷本就是不上不下的小官員,如今乍然與宋家扯上關係,突然就變得炙手可熱起來。
高大人在宮門口聽眾人道恭喜恭喜,聽的臉都笑僵了。
特別是宋知允走時,還與高大人點頭示意了一番,更讓高大人覺得,自已真是撿著寶了。
“知允,這事兒你要怎麼處理。”許縵剛坐上馬車,便慌忙開口問道。
宋知允對著許縵勾唇笑笑,“娘別擔心,我知道貴妃想做什麼。”
許縵咬了咬牙,“她要做什麼?為什麼選了高家,難道你……”
“上一世,高家便是貴妃派來的眼線。”宋知允溫聲打斷許縵的話,低聲開口解釋。
許縵微微一怔,隨後很快回過神來,“原來如此,只是皇上賜了婚,接下來該怎麼處理?”
“不知娘聽說了沒有,京中最近有個人與我齊名。”宋知允緩緩開口道。
許縵思考一瞬,便很快開口,“聽說過,他不是還來過我們府上。”
隨後許縵微微擰眉,“只是當時看著,第一眼便覺得哪裡不對。娘一直覺得你心中有計量,便沒有多問。他可是哪裡有問題?”
宋知允笑笑,“娘覺得他和我相像嗎?”
聽到宋知允的話,許縵很快的搖搖頭,隨後猛的一怔,“那人的言談舉止,竟都是在模仿你!”
宋知允點點頭,“前些時日,我對高淑夕表達出了一些好感。沒多久,他便與高淑夕搭上了線。如今便是連宮裡這位,都得知了我的‘心意’,可見他確實是貴妃培養出來的。”
“她這是專門防備著宋家……”聽到宋知允的一段話,許縵背上驚出些冷汗。
那人年紀與宋知允相仿,言談舉止也並不是一日習得,可見是已經謀劃許久,才有了顧恣運的為人。
“估計一開始,她就沒想著放過宋家。只怕是想為已所用,用不了便乾脆毀了。”宋知允沉聲開口。
許縵也明白,按照宋守疆的脾性。即便是上輩子,也不會讓宋家軍落到貴妃手裡,只怕貴妃自已也明白宋守疆並無野心,所以乾脆從未想過與宋家交談,而是乾脆的將宋家人全部毀了個乾淨。
“只是沾上權利二字,便將我滿門滅了個乾淨。”許縵咬著牙,一想到從宋舒心裡讀到的那些夾雜著血淚的話,她心裡便一陣陣的後怕與悔恨。
宋知允輕嘆了口氣,“娘彆著急。現在一切都還好好的。顧恣運既然與高淑夕有情,必然不會不見面。到時候兩人的事情鬧的滿城皆知,造成這一切的貴妃,怎麼可能絲毫不受到影響。再怎麼樣,如今的京城,也是離不開宋家的。”
聽著宋知允輕緩的語氣,許縵心裡也輕鬆了不少,但她仍是微皺著一雙細眉,“你爹原本有七個兄弟,皆是一母同胞,血脈相連。除了你三叔不沾朝廷事,其餘的全都上了戰場。
七個人一起去的,就你爹自已活著回來了。你祖母見了家裡的六口薄棺,吐了口血,也跟著去了。
那次回來,他幾個月都未曾開口說話。一開口便哭,那麼大的個子哭起來,整個將軍府都跟著難受。一腔熱血,只要沾上權利二字,非得給你凍個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