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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松與宋知允對視一眼,遲松眉目間一片凜然之意。
這樣著急的情報,不是官場便是戰場。
宋知允雖然不清楚那幾聲敲擊聲的意思,但心裡微微一思量,便也能察覺出其中的關聯。
想必是有大事發生。
遲松話音落下時,門便被應聲推開,黑衣人走到遲松身邊,看不清神色。
宋知允微微擰眉,便聽遲松輕聲開口,“無妨,便這樣說吧。”
遲松的話,算是向宋知允表明了自已的立場。
畢竟接下來的訊息,他們兩人目前啊都不知道。
遲松微微皺眉,心裡有些焦急,便聽到黑衣人開口。
“前方有信,此次戰事或許有詐。”
“說清楚。”宋知允神色一變,遲松眉頭也皺緊了幾分,看著黑衣人沉聲開口道。
黑衣人半跪在地上,“吳雪兒聽到吳家人說戰場上的人,應當是回不來了。吳夫人懷疑宮裡有人暗自謀劃了什麼,但吳大人並未確認。之後吳雪兒找到尹雲,說了這件事兒。”
尹雲便是那日在城牆門前,堵住吳雪兒商討事情的人。
“尹雲覺得此事不對勁,擔心牽扯的太多,就暗自派手底下的人查探了一番。”
遲鬆手指輕點著桌面,聲音低沉的開口,“查到什麼了。”
宋知允也看著半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拳頭攥的很緊。
“吳家與宮中高官與城中富紳商討,想要從糧草處動手。”
黑衣人話音一停,遲松便抬手拍了拍桌面,“真是荒唐!”
“這群人連前線的糧草錢都要貪,如今的朝廷,究竟是爛成了什麼樣子。”宋知允垂著眼,語氣忿忿。
但他心裡更擔憂不小的還是,正在前往前線的若干名戰士。
好在此事知曉的還算早,且不說來不來得及阻止,即使他們是從現在開始籌備糧食,估計也能抵上一抵。
但籌備糧食的這筆錢,屬實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怎麼吃進去的,就要怎麼給我吐出來!”遲松拍桌冷哼了一聲。
隨後遲松看向黑衣人,“尹雲那裡,我會親自去一趟。你們繼續守著,先出去吧。”
黑衣人應了聲,隨後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等到黑衣人出後,宋知允與遲松之間沉默了半晌。
等了好一會兒,宋知允才輕聲開口,“這事兒你打算怎麼做?若是有能用到我的地方,你儘管開口。”
此事不僅關乎宋家,更是關乎到黎明百姓。
吳家這次的手,伸的著實太長了些。
聽到宋知允的話,遲松點點頭,“我不跟你客氣。只是這件事兒複雜,需要一段時間處理。”
宋知允眉頭微皺,聽到遲松的話,輕輕點頭,“好在發現的早。”
“這件事牽扯的不少,宋家要提前做些準備。若是前線真到了無糧的時候,也不至於落到一個任人宰割的處境。”遲松看向宋知允,緩緩開口說道。
宋知允心裡思緒複雜,看著遲松點了點頭,“此事關乎宋家,知允在此先謝過。”
誰曾想一件大禮送出去,反倒是又欠了個人情回去。
遲松看著起身想要對他行謝禮的宋知允,趕忙抬手製止他,“不必謝我,此事也並非是為了宋家。前線糧草,關乎的是天下的百姓。若是此事叫他們做成了,來年又不知要多出多少稅收……”
遲松語氣略微一頓,隨後又沉聲開口,“被稅收官僚逼死的人,又能比戰場上少多少。你我既有能力與抱負,便要讓……讓無辜的血少流一些吧。”
誰都不能保證血能不流,能讓無辜的血少流些,是無奈之下帶著妥協的偉大抱負。
聽到遲松的話,宋知允心裡忽的一滯。
他以為遲松只是單純的想要權利,卻下意識忽略了,若是想要實施新的措施,最不能少的便是權。
“是我淺薄,只看到了眼前之事。”宋知允抿唇開口道。
遲松看著他笑笑,“你父親與姐姐都在軍中,換成誰都要著急。”
宋知允輕點了點頭,心裡對遲松的印象,比起初見時要改觀不少。
畢竟一個將權勢放在首位的人,與心中有著大抱負的人相比,顯然是後者對宋知允來說更願意結交。
宋舒百無聊賴的躺在搖籃裡,許縵坐在一旁,手裡拿張賬本,時不時的看她一眼。
【今年發生什麼事兒了?怎麼想不起來呢。】
宋舒小手抓著身下的小褥子,有些糾結的想著。
許縵輕抿了口茶,宋舒嘀咕這句話,嘀咕了有小半個時辰了。
中途睡過去一次,醒了吃了些東西,便又開始想。
好在也算有個聲音陪著,許縵也不覺得心中憂慮。
時不時的逗一逗搖籃裡的宋舒,心裡倒是也能舒坦幾分。
【啊!我想起來了。】
宋舒快速的想著,隨後便有些激動。
【怪不得我想不起來,這件事分明是兩年後才發生的!事情怎麼提前了那麼多?】
許縵聽到宋舒的話,心裡忽的有些慌亂,手上剛剛端起的茶水,也灑落了一些。
【當年也有一場戰爭,假意是抵抗外敵,探究敵情。可這些都是明面上的幌子,實際上這場戰爭,就是官場上某些官員與異族勾結,販賣前線訊息,用來斂財的藉口!
宋家軍在那場戰爭中糧草有缺,損耗巨大,父親被帶回來時也是命懸一線。皇家估計也是這場戰爭後,對宋家有了隔閡。】
許縵手中的茶杯驟然落地,剛剛從離別愁緒中抽離出的心情,瞬間又跌落谷底。
【怎麼辦啊?事情怎麼突然不一樣了?重活一次難道什麼都改變不了嗎?】
宋舒對自已的無能為力,心裡痛恨極了。
上天既然要給她一次重來的機會,又為什麼要讓她重生到這個時候,哪怕只是大上兩三歲也比現在好上許多。
許縵察覺到宋舒心裡的糾結,趕忙起身抱起她,輕聲哄著,“舒兒乖,舒兒乖。”
宋舒到了熟悉的懷抱裡,如今尚且年幼的她,終於還是沒忍住抓著許縵哭了起來。
匆匆回來的宋知允,剛剛走到門邊,便聽到了宋舒的哭聲。
宋知允心裡狠狠一揪,也顧不上身旁的遲松,急忙便踏進了屋裡。
宋舒從出生起,還從沒這樣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