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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最後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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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李潔左等右等老車不回來,電話也打不通,深深的擔憂讓一向沉穩的李潔變得焦躁不安,各種壞的念頭不斷瓦解了李潔最後的理智,她拿出電話簿,打遍了所有能打的電話,最後一個電話打到了在公安局工作的同學那裡,這個電話一打人是找著了,那個同學是在查詢了各派出所的治安名單,看到了老車的名字。她知道李潔這麼驕傲的一個人,知道了真相肯定是很受打擊的,但不打打電話給李潔的,李潔又會擔心老車的安全,硬著頭皮給李潔回了電話,電話是這麼說的:“人是安全的,24時小時後就會回來,老同學,你千萬別上火,小事一樁,別看不開。”聰明如李潔一下子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這一夜對於李潔來說是無比難熬的,從來沒有的恥辱把她打蒙了,幾乎可以用痛不欲生來形容也不為過的。她是那麼要強,人前人後都維持著與老車的美滿恩愛,現在這一切你讓她情何以堪。李潔就這樣枯坐在沙發上一夜無眠。彷彿就在那一夜一頭黑髮裡冒出了絲絲白髮。

第二天下午老車回來了,像沒事一般坐在沙發上翻手機,只是精神有點不濟,在老車他不可能也無法向李潔解釋,而李潔也做不來潑婦樣,夫妻二人就這樣誰也不說話。這件事在李潔肯定是像吃了蒼蠅般難受的,如果李潔把她的難受發洩出來,慢慢這個坎也就過去了,可是二個人就這樣把這件事當個毒瘤似的小心翼翼地藏起來了,只是那天夜裡二人自結婚以來第一次分房而睡了。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在公安局工作的同學一次酒後把車大公子那次的嗅事當成笑話在同學圈散佈開來了,當然又透過不同的人一次次地傳到李潔的耳朵裡來,每一次無疑在那藏起的毒瘤上又狠狠地刮上了一刀。

劉英她們三人第一次聽說這件事,無比震驚,自然也難以置信那個有點冷傲的老車會做出這種事來,如果不是從老車自己嘴裡說出來,打死也不會相信的。一時間大家都不說話,“可是這件事都過去三年了,想必李潔也想開了,為什麼還會成為她出走的理由?”還是週週比較冷靜。老車痛苦地抓住自己的頭髮,“還是怪我自己,為了幫李潔拓展業務,我介紹了在Q市的同學華軍給他們認識,為了業務我陪他們去過幾次,談業務結束後總有應酬,幾次以後,華軍與東似乎很談得來,有一次二人喝多了,勾肩搭背去衛生間,東我能肯定是有目的的,他以調侃的口吻對華軍說:"李潔與老車二夫妻很恩愛?"華軍喝高了,不借思索就把那次的事當笑話說給東聽,為了加強好玩的效果,反正是添油加醋,無巧不巧,李潔當時也在衛生間,飯店的衛生間你們是知道的,男女衛生間在一起的,根本不隔音,我那次記得李潔上衛生間回來臉色明顯不對,當時也因為喝得有點多,沒怎麼放在心上。這次二人深談時才知道,就在衛生間的共用洗手間,東對李潔表示了他的同情,他認為李潔堅持我們倆的婚姻很不值得,現在想來,那次李潔去北京時,東可能已對李潔有所表示,只是李潔尚有猶豫。”老車到現在還想不通已經過去三年多那次事故成了壓倒他和李潔婚姻的最後一根稻草。

“李潔是什麼時候走的?”“走了一個星期了。”老車清楚地記得那天兒子大學開學,一大早李潔還象往常一樣買了兒子喜歡吃的菜,忙忙碌碌了一上午,燒了滿滿一桌菜,和無數個一家三口的日常沒什麼不同,但是三人心照不宣地知道這也許是他們三人在一起的最後的午餐。吃完飯,三人一起前往火車站,兒子進站了向父母揮手告別,車和李潔等火車開走了,還注目了一會,等火車拉著轟鳴加速了才一前一後從站臺向外走去,老車因為公司有事讓李潔開車送他到的公司,等忙完工作,回到家已是華燈初上,開啟門的一瞬間,老車強烈感覺到李潔走了,慌亂中摸到客廳燈開關開了燈,家一如以前理得整整齊齊,中午因為趕火車來不及整理的餐桌也整理得一塵不染,因為慌亂,鞋子都沒換衝到房間看了衣櫃,李潔的衣服還在,稍定了下心,換了鞋在客廳沙發上坐下,環顧四周,一股莫名的不安又襲上心來,再也不猶豫拔打了李潔的電話,打通的一瞬間老車感到久違了的與李潔初戀時的感覺,心跳個不停,李潔的聲音傳來又立馬把老車打入萬丈深淵:“我已走了,等你什麼時候空了我們把手續辦了。”李潔自始至終沒說那兩個敏感的字,老車卻像個判了死刑的犯人。沉寂了一會後,老車就像許多被離婚的人一樣,心有不甘,一遍遍地撥打李潔的電話,開始李潔還接一下,平靜地問車:“還有什麼事?”,車只有一句話:“我不同意,你回來我們談談。”幾次以後,李潔關機了,任憑老車象瘋子一樣把手機摁到報廢。

李潔走後,老車是徹底亂了,公司業務也不做了,也不怕丟臉,開了個車到處去找李潔,去了李潔能去的朋友、同學家,甚至附近的賓館也找了個遍,好象要挖地三尺非要找到李潔為止,知道是徒勞,就是要出去找,又不敢驚動年邁的父母,真是死的心都有了,老車活了這麼大還從沒這樣狼狽過。說到這,老車伏在桌上,久久不抬頭,等到抬起頭來時,眼睛是紅的。劉英忍不住也哭了,萬萬沒想到,他們幾個中最最般配的李潔與老車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一時間,大家都沒說話,等老車恢復平靜下來。

人生匆匆忙忙,兜兜轉轉,幾家歡喜幾家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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