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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陳年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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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英結婚後沒多久就懷孕了,反應很大,吃什麼吐什麼,本來就瘦,懷孕後更瘦,一點氣味都不能聞,特別是油煙味,好在錢小莊包攬了所有家務,還想方設法給劉英增加營養,由於這些表現,錢小莊在N單位獲得了最佳好男人稱號。

而這個時候N單位因為N城市長的調換也要走到盡頭,所謂市長工程都是市長政績的體現,市長走了,後任市長一般都不可能幫前任收拾爛攤子。一時間人心惶惶,大家都無心工作,有門路的人開始在市區找單位,陸陸續續有人走了,沒有門路的,就等待單位解散的那一天。好在在那個年代,政府還是要管理的,先組織了一次雙向選擇,讓大家自主選擇單位,錢小莊跟二家單位簽了意向,其中一個單位是事業單位,福利很好,那時大學畢業基本工資是國家統一定好的,記得本科每月55元,大專每月50元,單位與單位的區別在於福利和獎金。單位好差也就福利和獎金差別,不像後來好單位與差單位差距會那麼大。

劉英因為懷孕不想準備面試什麼,就沒參加那次雙向選擇,趁那段時間正好回家了一次,也是畢業後在家住的最長的一次,那時弟弟妹妹正好在放暑假,繼母還沒退休,等劉英休假回N單位,雙向選擇好的已去新單位上班,錢小莊那個事業單位在最後階段因為總公司一關而沒有去成,屈就去了一合資公司,剩下的人就等著最後統一分配。劉英因為錢小莊單位定了,所以也就耐心等分配,正好渡過懷孕初期那段難過的日子。

那時週週、唐芬二人因為關係先雙向選擇分到了市區專業對口的單位,後來李潔也先於劉英統分到了市區最大的化工廠,劉英是最後一批分到了現在的單位,李潔與劉英單位靠得比較近,劉英到單位報到還是李潔陪著去的,那時劉英已懷孕五個多月,單位比較照顧沒讓劉英下車間直接分到質檢部做品質統計工作。

現在回想當年,大家都懷念當時的單純,從開發區到市區,從住套間房到市區住單間房子,大家好象沒有什麼想不開,那時房子是按工齡長短打分分的,放棄開發區的公房等分市區的房子理所當然,如果後來形勢的發展能預測到,那麼大家還會義無反顧地放棄開發區分配到的套房去市裡單位租房或住單間呢?如果大家為了房子留在開發區,不知命運又會如何。世事難料,平凡的人不可能預測到以後的日子,只能順其自然,就像浪濤推湧著江水,江水只能隨著浪濤流淌一樣。

錢小莊在新的單位分到一個二十幾平米的單間,那是廢棄的廠房改造成的一個居住地,廚房搭在外邊,水籠頭幾家人家合用,只記得到冬天在外面淘米洗菜那叫一個冷,寒風刺骨也不過如此。最要命的是廁所,是那種臭氣熏天的旱廁,劉英只能重新買了痰盂,由錢小莊負責倒,由此想到當代歌壇天后王菲為竇唯在四合院倒痰盂的八卦,就這一點劉英就要感激小莊一輩子。

而這個廠房改建的四合院裡劉英一住就住了五年之久。四合院樓上有個人家有個小男孩名字與李潔老公老車同名。一天近黃昏時,那叫車的小孩站在他家門口不知什麼原因大聲哭泣,錢小莊看見了喊劉英說:“看小車在哭呢。”劉英當時不知怎麼的腦子搭錯一根筋似的就對上了李潔老公車,一臉不相信地對錢小莊說:“車怎麼會哭,他跟李潔幸福著呢!”錢小莊笑著說:“你怎麼就想到他們倆了呢?”誰成想一語成讖,20多年後車真的哭了⋯

第二次分配的工作,大學學的專業倒是顯示岀了優勢來。那時學工藝的分的最不好了,基本是上化工企業,李潔、劉英學的化工工藝,分在了N市區二個化工廠裡;剛分在N單位與劉英住一個宿舍的學化工機械的雙向選擇時去了一個化工中專當老師,她老公上了事業單位電梯檢驗所。唐芬學的鍋爐檢驗,去到了N市鍋爐廠,週週學的會計最吃香,被留在了N單位,後來去了N單位與臺灣合資的企業做財務總監。她們四個人各奔東西,劉英李潔兩個廠靠得近,有時中午會串個門,因為劉英懷孕了,孕吐比較厲害,李潔會買點好吃的來慰問劉英。雖然李潔與老車先結婚的,但他們二人先要拼事業,計劃晚點要小孩。劉英他們一直說李潔是她們四個人中最有主意的人,她做什麼都有計劃,劉英多年後還埋怨錢小莊要不是當初二次分配時正好懷孕,也不至於分到現在這個廠裡。

當李潔與老車工作穩定後準備備孕了,卻一時卻懷不上,為止二人來苦惱了一陣子,還把劉英和錢小莊的兒子錢毅寧借過去暖床了一陣子。好在不久懷上了,不過李潔的兒子車雨霖比錢毅寧小了整三歲。

週週是她們四人中結婚最早的,因為早點結婚可以把在縣城工作的老公調到市裡來,結束二地分居的不便。週週的女兒楊甜甜與錢毅寧同年岀生,只不過大了四個月。唐芬因為談戀愛最晚,結婚也最晚,而且唐芬結婚後懷孕沒注意第一個小孩流產,後來導致習慣性流產,好不容易在結婚後的第五年躺床上半年保住了胎生下了女兒杜寧兒。所以唐芬小孩最小比楊甜甜小了六歲。唐芬家的小女兒杜寧兒是大家的開心果。

那時不像現在,當時娛樂設施少,小孩玩的東西也少,又是政策號召只生一個好,大家都只有一個孩子。所以一到週末或節假日,四家人家都會聚在一起,讓四個孩子作伴,大人們交流各自的工作,四家人家的男人也成了好朋友,尤其老車與錢小莊最談得來。週週老公楊衛田後來調到N市稅務局工作,大家都不在一個系統工作,沒有什麼利害衝突,想來也是他們四個人家一直保持純潔友誼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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