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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鳶剛處理好蕭衍,第二天清晨便受燕皇傳召,前往御書房。
“父皇您找兒臣?”
燕皇對她慈善地笑了笑,拿起桌面上一封密函遞給她。
流鳶一愣,有些疑惑地上前,看見密函上有代表南燕皇室的鳳凰紋,一般帶有這種紋路的密函都是絕密,除了皇帝誰都不能看。
“父皇這是……”
燕皇低聲說:“今早朕收到的加急密函,其中內容,朕想聽聽鳶兒意見。”
流鳶遲疑著,將密函接過,拿出其中信件。
看見信中內容,流鳶忽地眼睛一亮,嘴角也勾起一抹笑意。
信中所寫,最有望成為西鈐太子的九方利澤因急症暴斃了!
現在西鈐朝廷內亂,皇室各個皇子都在爭太子之位,導致整個西鈐都動盪不安,百姓都因為皇室的黨派之爭而被牽連。
這個訊息並不算機密,想必沒多久便會傳遍四國。
但在西鈐的南燕細作卻探尋到,九方利澤不是因病而亡,似乎是中毒而死。
而且近半個月內,西鈐登仙樓橫空出世了一位名叫譚川的神秘賭神,迅速佔領所有排行榜。
所贏錢財又全部救濟窮苦百姓,不僅受到江湖人的尊敬,更受到百姓愛戴,就連皇室的人都要敬他三分。
細作探查到,譚川的身份不僅僅是藥商,更是西鈐的十八皇子九方蘭若,他背後不僅是藥商譚家,更得到了四國首富司徒家的傾力支援。
“這西鈐十八皇子很會謀略佈局。”
燕皇見流鳶看完信,他便說:“攪動西鈐朝廷,引得諸多皇子相爭,他隱藏身份暗中籠絡人心,再加上這司徒家的支援。”
“雖然現在並不顯眼,可西鈐這太子之位,朕看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燕皇有些擔憂的皺眉,抬眼卻看見流鳶一臉輕鬆的笑臉,燕皇先是一愣,然後問:“鳶兒不擔心此人會對南燕不利嗎?”
“西鈐出了這樣一個人物,對其他三國可都不是好事。”燕皇雖然說著擔心,但他看流鳶似乎根本不在意,他便也沒那樣沉重了。
“朕知道你一直想拉攏司徒家,如今司徒氏已經站隊九方蘭若,鳶兒可有什麼對策?”
流鳶將信放回到桌面上,她抬頭對燕皇鄭重地行禮,然後才說:“父皇,還請您相信兒臣,譚川對我們沒有威脅。”
“哦?”燕皇面上露出別有深意的笑容:“據朕所知,鳶兒似乎與這譚川並無交情,怎麼現在來看,卻像知根知底?”
流鳶低頭回答:“還算了解,兒臣願用性命擔保,譚川絕不會威脅南燕。”
子蘭大腿根有一顆小痣她都知道,怎麼不算知根知底?
哎呦。
流鳶晃了晃腦袋,她現在還小,可不能想這些。
燕皇看著流鳶的臉一會兒笑,一會兒紅,又是驕傲,又是羞澀。
不知為何,更想派殺手前去刺殺譚川了。
“朕聽說,鳶兒去了一趟北黎,不僅遇到幽谷殺手,還遭遇了東凌的黑甲鐵騎,但最後卻不知為何,都相安無事地離去,鳶兒還轉道去了幽谷。”
流鳶聞言,隨即跪在地上:“父皇,北黎之行的確遭遇了黑甲鐵騎,但畢竟是在北黎境內,我們兩方都不想將事情鬧大,所以……”
“鳶兒。”燕皇打斷流鳶的解釋,起身走到流鳶面前將她扶起說:“其實你不用在朕的面前如此謹慎,說實話便好。”
“實話……”流鳶猶豫著如果是實話,這該怎麼和父皇說起?
燕皇嘆息一聲,牽著流鳶的手,沉聲說:“鳶兒,跟父皇來。”
燕皇隨後開啟御書房的暗門,轉身看流鳶並沒有任何意外的神色,他也瞭然一笑。
“過來吧。”然後燕皇便轉身進入暗室。
流鳶遲疑片刻,邁步進入暗室。
這暗室構造和她記憶中一樣,只不過那時暗室中除了桌子沒任何東西。
現在房間還是一樣,牆邊放著一張床,擺了一些生活用具和瓷器擺件,在暗室一側還擺著一個屏風。
燕皇帶流鳶走到屏風後,這裡竟然也供奉了空桑始祖的牌位,牌位之前放著一顆紅色珠子。
上輩子這裡根本沒有這些,而這珠子昨晚看見還是黑色的呢。
“這是……”
“真正的內力珠,地宮那個是贗品。”
燕皇將內力珠遞到流鳶面前:“鳶兒,你拿去看看。”
流鳶遲疑片刻,接過內力珠。
那珠子與流鳶接觸的瞬間便釋放出強烈的光芒,一道道的紅光從內力珠中散出,在空中流轉又進入流鳶的體內隨著血液迴圈一週,最後回到內力珠中,然後再次以可見的紅光飛向空中。
流鳶感覺,自已似乎與內力珠融合為一體,哪怕她只是拿著內力珠,都能感受到那股強大的力量,再次回到她的身體。
燕皇仰頭看著猶如一朵彼岸花的光暈,又難以置信地看向流鳶。
“朕猜的果然沒錯……”
燕皇眼中露出難以言說的心疼和不忍,堂堂帝王的眼眶也紅了,他聲音有些哽咽地問。
“我的鳶兒啊,你到底經歷了什麼?”
流鳶輕輕將內力珠放回供臺,轉頭對燕皇欲言又止。
“兒臣……不知該從何說起,那是一場好長的夢。”
燕皇卻一把將她摟入懷中,那瞬間流鳶便感覺有一顆淚落在她的臉上。
她的父皇,竟然哭了。
哪怕是當年南燕覆滅,他帶著全族赴死,都是輕鬆淡然。
“那日你突然跑來找你母后大哭,朕就覺得奇怪。”
“結果當天晚上,朕就發現這顆內力珠竟然變紅了。”
“不是空桑氏的血,染不紅那顆內力珠,而能讓內力珠紅到透明發亮的,就只能證明,它已經在始祖後人的身體裡溶解又再次凝聚過。”
燕皇撫摸著流鳶的腦袋說:“除了你,不會有別人了。”
因為燕皇的眼淚,流鳶也忍不住痛哭起來。
她抱緊燕皇,不斷抽泣。
“父皇,那夢好可怕,南燕沒了,空桑氏也沒了,只剩我一個人二十二年不敢歸家。”
燕皇聞言更加心痛,他知道該如何使用內力珠,也知道想擁有強大內力要經歷什麼,更知道《百鳥朝鳳》要達成最後一式會付出什麼。
這可是他最優秀,最疼愛的女兒啊。
燕皇將流鳶扶到床邊坐下,自已則坐在暗室中間桌子旁泡茶。
他給流鳶遞了一杯熱茶潤喉,才低聲道:“最近各國異動頻繁,卻又隱約都和你有關係,父皇不知道鳶兒在做什麼,但如果你需要父皇幫忙,儘管開口。”
流鳶抿了一口熱茶紅著眼睛看向燕皇:“謝謝父皇。”
燕皇內疚地說:“是父皇沒用,才讓你受如此大苦。”
“近幾年你在民間聲望越來越高,你的能力也有目共睹,朕就一直在思考一件事。”
燕皇看向流鳶,他說:“看見如今的你,朕想……或許將來朕真的那樣做了。”
“可現在……”燕皇語重心長地說:“朕卻想問問鳶兒,還想要至尊的權利,凌駕於眾生之上嗎?”
流鳶微愣,喝下手中熱茶,久久不能回應。
燕皇也不著急催促,只耐心地等著她思考。
許久後,流鳶抬眸看向燕皇,眼中光彩照人。
她說:“父皇,重來一世,該在兒臣手裡的東西,就還得在兒臣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