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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說被主家聽到抱怨聲,鄭寶珠應該面露愧疚和尷尬。
但她壓根沒把整個顧家放到眼裡,更何況是永安侯府的繼室。
鄭寶珠看到顧錦言,馬上放下手,調轉目光,還想假裝沒看到。
還是鄭寶珍有涵養,拉著妹妹往亭子這邊走,邊走邊跟顧錦言打著招呼。
“好巧啊!世子夫人也在這兒。”
說著話來到近前,福身一禮,“我們姐妹二人給您請安了。”
鄭寶珍見妹妹沒動,還悄悄的拉了她一下後衣襟。
鄭寶珠撇了一下嘴,極不情願的迅速福了一下,但眼睛卻看向別處,彷彿當眼前的顧錦言不存在一樣。
顧錦言指著對面的椅子,莞爾一笑,“二位請坐!”
“謝世子夫人。”
說完鄭氏姐妹倆並未落座,而是由身旁的婆子拿出帕子擦了擦椅面,然後小丫鬟上前把新的帕子鋪在上面,二人方才坐下。
這椅子天天有人擦,有人坐的,能有多髒,這姐妹二人還挺能講究。
站在顧錦言身後的月桃和初夏對視一眼,暗悄悄的笑了一下,隨後倒好兩杯茶,放到二人面前。
同樣鄭氏姐妹也並未喝。
鄭寶珠甚至隔著手帕,把茶杯給推遠,像是在推什麼不潔之物。
要是換作旁人,面子早就掛不住了,但顧錦言卻毫不在意。
不就是瞧不起我,連帶著茶都厭棄,一會兒就叫你們自己打臉。
她十分優雅的用茶蓋撇了撇上面的浮沫,還用手故意扇一下,把茶氣往姐妹那邊趕。
見二人鼻翼動了一下,她才慢悠悠的品了一口,喝完假裝嬌聲嗔怪。
“這世子爺也真是的,皇上才剛賞下的祁門紅茶,他就非要讓我帶著,好像顧府沒有茶葉似的。”
月桃領會到少夫人意圖,立刻站直身體,清了清嗓子,特意提高音調。
“還不是世子爺關心您,知道紅茶對您身子有益,這才叫奴婢時刻帶著。”
這句話成功把鄭氏姐妹噁心到了,她們先抬頭看了顧錦言一眼,然後齊齊垂眸向茶杯看去。
這就是傳說中的“祁門紅茶”,這茶產地於遙遠的度量國。
就因為產量極少,加上路途很遠,不易儲存。所以紅茶只專供於皇室享用,並極少流於民間。
就算有,那也是一兩抵萬金。
朝中都知,當今皇上偏看重永安侯世子,不光在四次大婚時都送了賀禮,而且就連平日裡見到好東西也會先送去府中。
所以二人對顧錦言的話深信不疑,她們剛剛也聞到了茶香,不同於別的茶有清苦味道。
這聞起來確有水果的甜香和花的芳香,而且這湯色也紅亮。
鄭寶珍拿起茶杯啜了一口,口中立刻茶香四溢,她不禁讚歎一句。
“我一直聽聞這祁門紅茶的美名,今日一品,果真是不一般,謝世子夫人賞茶。”
顧錦言笑容溫婉,“客氣了,如果你喜歡,就多喝一些。”說著就做了個“請”的手勢。
鄭寶珍便也不客氣,又連喝了幾口。
顧錦言見茶杯空了,便用眼神示意月桃再倒了一杯。
雖然她不喜歡這對姐妹,但就衝鄭寶珍剛剛還能規勸她妹妹幾句,就覺得這人還是識大體的。
在旁的鄭寶珠看到姐姐又端起茶喝,就知道她不是假意誇讚,而是這茶真的好喝。
她也想品一品,但剛才自己往外推了一下,再拿起來喝就有些打臉了。
但鄭寶珠又轉念一想,這個顧錦言又不是什麼金貴的主兒,她還敢嘲笑自己不成。
於是輕咳一聲,裝作嗓子緊,臉大的拿起一杯,喝了下去。
真不錯,不愧是三大名茶。
她放下空茶杯,用餘光瞥了一眼端著茶壺的月桃,見她沒有再次給自己倒茶的意思。
她頓感這個丫鬟不懂規矩,就揚起下巴,狠瞪了她一眼。
這一切被顧錦言收入眼中,她對月桃說:“紅茶是不是沒了?”
其實壺中的茶水還有一半,但顧錦言的意思就是不想讓鄭寶珠再喝,而且也無話與她們聊。
月桃會意,福了下身,“奴婢這就再去烹。”
“不用了!”
鄭寶珍雖然對紅茶還意猶未盡,但也聽懂了顧錦言的弦外之音。
這是主人家驅客的意思,於是便叫住了假意往外走的月桃。
“多謝款待,我與小妹還有事,就不叨擾世子夫人了。”
“那好,我也不強留了,請便。”顧錦言道。
兩姐妹離開後,在半路上遇到了鄭家的丫鬟,說是鄭夫人在找大小姐。
鄭寶珠心裡還記恨著顧錦言的行為,不就有點破茶嘛!姐姐還沒提走,她竟然還逐上客了,這是給她臉了。
所以她以解手為由,讓姐姐先走,自己則返了回來。
顧錦言看到鄭寶珠沉著臉回來,也不覺得意外,抬眸望著她。
“鄭二小姐有事?”
鄭寶珠先給了顧錦言一記飛眼刀,用胳膊支住桌沿,身子向前探,眼底盡是陰翳。
她挑釁道:“顧錦言,別以為你當了世子夫人,就覺得別人都得敬著你。”
顧錦言用纖細的手指摩挲著茶杯蓋,嘴邊含笑,但笑意卻不達眼底。
“鄭小姐,這話什麼意思,我聽不明白啊!”
看著眼前美豔無比的臉,嫉妒就像螞蟻一般啃咬著鄭寶珠的心。
憑什麼一個區區的從六品小官之女,竟然可以這麼好命嫁給世子。
並且半年都過去了,還沒有被趙翊剋死,現在竟然還有了身孕。
而我一個一品官員之女,竟然沒有門第高的人來提親。
鄭寶珠就是個心比天高的人,外傳她為人任性刻薄。所以與她家世相當或者高的人,都不屑跟她和親。
而門階低的,她和她爹又都看不上,所以就這麼高不成低不就的,直接成了個過二十的老姑娘。
隨著年歲的不斷增長,她又添了個毛病,對比她嫁的好的人都充滿了敵意。
尤其還看到顧錦言趾高氣揚的樣子,她心中的邪火是蹭蹭往上漲。
也沒了姐姐在旁的規勸,所以就口不掩言起來。
“顧錦言,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要不是永安侯夫人聽信傳言,怎麼會納你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