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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什麼東西在地上爬行,手掌拍打在地面發出的動靜。
“噓。”沈瑤眉間緊鎖,示意三人都別說話,她靜靜地伏在門後,手中的玻璃珠更是攥得死緊。
“啪嗒”
“吼!”
從喉嚨裡撕裂,扯出地低吼,那種古怪而帶著無意識的聲音,她們這些天聽得不算少。
是喪屍!這又是哪來的?
林瀟拎上了桃木劍,轉頭一看北月蹲在地上,把美工刀彈出,笑得跟個反派似的,另一隻手抓著警棍。
沈瑤聽了半天,對幾人擺了擺手,伸出了根食指。
一隻。
陸楠用手在空氣中瘋狂比劃,嘴巴一張一合:你們小點聲,別把樓上引來了!
林北兩人看到地卻是:你們放心殺,別怕樓上的喪屍!
雙方都認為自已非常明白,比劃了個OK,林瀟和北月代替沈瑤站在門邊,待聲音靠近,極為迅速地開門,北月警棍哐哐哐砸,林瀟的木劍噗噗噗地戳,一戳一個窟窿眼。
好不容易爬過來地喪屍:?
喪屍揮舞著血淋淋的手臂,喉嚨裡發出震怒地嘶吼,卻並沒有什麼用處,該死還得死。
臨死前的吼叫幾乎要劃破了天,只聽樓上咚咚咚地砸門聲巧妙的一頓,隨即就是跟著兩聲嘶吼,速度極快,前後腳般出現在樓梯口。
“不帶搬救兵的!”
北月氣得破口大罵,一個晃眼,林瀟只來得及把桃木劍架在眼前,巨大的力道震得虎口麻了大半。
再定睛一看,老熟人啊!這不是陳翠鳳阿姨嗎?!
陳翠鳳身後跟著阿西,阿西傻愣愣地也衝著林瀟來,尖利地指甲劃過,林瀟和耍雜似的向後一靠,堪堪躲過。
“來幫!”
耳邊是喪屍的怒吼,真該死地聲波攻擊!林瀟被吼得頭皮發麻,腦子都快宕機了。
動作雖多,但其實就是眨眼間發生的事情,北月回過神,警棍回手一打,把阿西的細胳膊生生打折,彎曲成一個不可思議地弧度。
北月立刻抽手,猛地向前,力道十足地把阿西蹬了出去,阿西瘦小的身體如枯柴,筆直地砸在牆面。
北月立刻跟上,雙手緊握警棍,死命地砸下,把耷拉在胸前的腦袋整掉了!
腦袋和皮球似的,在地上彈了幾下,咕嚕嚕地滾走,北月沒多想,心裡一驚一腳把腦袋踩碎,血液與腦漿濺了一地,腦子都宕機了卡在原地,沒動彈。
趴在門縫觀看了全程的李圓圓和周書意:你牛。
另一邊結束得更快,林瀟喊完來幫,沈瑤就立刻探出腦袋,彈弓拉開,鋼珠劃破空氣中的顆粒物,射向陳翠鳳。
力道大,速度快,距離近。
陳翠鳳就算再聰明,也躲不開這樣的攻擊。
鋼珠貫穿了眼睛,又直直射出,嵌入了身後的牆面。
“沒事吧?”
“沒事。”
林瀟學著北月上腳蹬開喪屍,甩了甩手臂,麻勁一時半會消不了,指尖還帶著顫抖。
“喪屍力氣真的死大,但不太聰明就是了。”
陸楠皺著眉頭,把早早收拾好的幾個揹包提在手上:“過來揹包。”
“怎麼了?”
嘴上問著,但還是乖乖地背上小書包。
陸楠看向不遠處,夜色濃稠,校外只有幾盞路燈在閃爍,大其餘皆是大片大片的黑暗,黑色與黃色交織,肉眼可見的顆粒物在流動,像是被攪渾的泥塘,深不見底。
林瀟轉頭又進宿舍,把自已的黑色床單提溜起來:“阿月,美工刀。”
北月愣了一下,還是上去按照林瀟說的,費勁地把床單裁開,裁出了好幾個布巾。
“這是幹嘛?”
“以後有妙用。”
“?”
看出在座的只有北月一頭霧水,林瀟邊收拾邊解釋道:“準備一下,應該得走了,今晚遠不止於此。”
她頓了頓話頭,嘴角勾起奸詐的笑容,把布巾拿起來甩了甩:“這個小東西嘛,當然是蒙臉的啦,打家劫舍必備物品,你值得擁有。”
“你們要......”
李圓圓在門縫裡問了一嘴,卻被周書意攔住了,周書意把自已的書包拿好,背在身上:“別問了,人家已經幫了我們很多了。”
兩個大三角板摻著紅白色,格外可怖。李圓圓垂著腦袋,指甲反覆地扣著自已的衣角,低低地應了句:“嗯,對不起。”
“別道歉。”
“好。”
“你在幹嘛?”陸楠嘴角抽了抽,有些不忍直視地移開視線,沈瑤在背後已經笑得想死了。北月拿著美工刀在撬404的門牌:“看不出來嗎?我在拿我們門派的牌匾啊!”
林瀟虎軀一震,果斷地上前幫忙:“對!牌匾絕不能丟!”
林北兩人費老大勁把404的門牌給摘下來,寶貝地收入揹包,還沒等說上兩句話,一股子微弱的光芒劃過玻璃推拉門。
404都傻在原地,不是?大晚上用手電,生怕喪屍找不到你是嗎?
不對!
誰在用手電?
大概是電路被損壞,有的地方亮,有的地方不亮,有的電壓不穩,燈光時常閃爍,像是人工渲染的恐怖片氛圍,但對404來說並不奏效。
現在大概只有貼臉殺能嚇到人了吧......
陸楠招呼了幾人一聲,404的宿舍門重新被關上,四個人齊齊趴在陽臺上朝下張望,恍惚間好像回到了第一天,女孩被撕咬時的場景,但現在?
陸楠看了眼身邊三個雞窩腦袋,夜色中看得並不明朗,穿著水藍色的校服,身上揹著大書包,林瀟的書包上還掛著個小孔乙已。此時悄咪咪地趴在陽臺,雙眼中並無害怕,都是......興奮?
好像要打家劫舍的土匪看到了大肥羊一樣,亮晶晶的,偷感很重,看著就不像什麼好人!
樓下的水泥路上,兩個男人穿著大褲衩子。走在前面的胖子拿著手電掃來掃去,後面跟著的矮個子有些怯懦,神經兮兮地四處張望,手裡都拿著刀。
水果刀沾上了血液,變得十分粘膩,胖子不在意地隨手擦在矮個子的衣服上,冰涼堅硬的觸感讓他渾身僵硬無比,是難以止住的戰慄,炎熱的空氣無法讓他的身子暖上一分一毫。
胖子看他的反應,嗤笑一聲才收回了刀,小眼睛中盡是輕蔑與不屑:“你抖什麼?”
“大哥,那個保安大哥是不是死了?”
矮個子似乎是想起什麼可怕的場面,話都說不利索了。
“死了就死了,怎麼?你覺得在學校外更好過?”
矮個子拼命搖頭,笑話,這夏藍一中裡風平浪靜,一個喪屍都見不著,誰會吃飽了撐著往外跑?!
胖子和矮個子兩個人沒再說話,在夜色中,胖子艱難地辨認了一下方向,最終悶頭走向了學校的禮堂大樓。
“大哥,這裡是你說的食堂嗎?”
黑洞洞的門內,像是吃人的妖怪,無端的陰冷帶著股涼風往外吹。
“肯定是,學校的食堂都這樣,單獨一棟樓。”
涼風中裹挾著若有若無的血腥味,還有腐爛的臭味,交雜混合出難言的古怪。
“大哥,要不明天再進吧,我我害怕......”
兩個人從沒讀過書,是徹徹底底的九漏魚,連大字都不識幾個,自然認不得引導牌上的“禮堂”二字。
稀裡糊塗地開啟了那扇厚重的木門。
手電的燈光掃射而入,腐爛與血腥直直的鑽入鼻腔,唰地一下,數雙灰白的眼球死死地盯住兩人。
禮堂裡幾乎是人間煉獄,無數的血紅與白灰交織,殘肢斷臂散落一地。
“啊啊啊!!”
幾乎是眨眼間,喪屍傾巢而出,站在前面開門的矮個子只來得及發出慘叫,便被無情的淹沒,撕扯。
胖子雖胖,在逼近死亡的恐懼下,兩條胖腿搗騰地飛快。
大腦中只剩一個字,逃!
手中的光源卻沒有丟掉,像個活靶子跑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