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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鴇子拿著一萬兩銀票,全身都顫抖了。
雖說只有她丟的十分之一,但也是錢啊,保不齊以後還能遇到點啥好事,丟失的銀子就全回來了。
臨出門前,她很仔細地把銀票揣在了懷裡,可不能被人看見,搶了去就完了。
錢是傍身之本,她這個年紀了,眼看老了,沒兒沒女的,不靠錢養老還靠牆不成?
老鴇子歡天喜地回了家,鑽到自已房間,插好門,顫抖的手伸進懷裡去掏銀票。
摸索半天,懷裡空空,啥也沒有,她歡喜的心一下就涼了半截。
“這怎麼可能呢?我揣銀票時,既怕被人看見搶了去,又怕沒揣好掉出去,是加了萬分小心的。”
老鴇子趕緊衣裙全脫了,整個人赤條條的,還是啥也沒有。
她呼吸變粗,手腳冰涼,把衣裙撿起來,翻過來檢查,還是啥也沒有。
一萬兩銀票,神奇消失。
“老天啊,你這是和我過不去呀,這是要逼我死啊。
薅羊毛也不應該可我一隻羊薅啊。”
老鴇子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幾聲,急忙站起來,拉開門就往外跑。
過了晌午了,怡仙院已經開始營業。
樓裡的姑娘們,打手們,還有來尋歡作樂的客人們,看見老鴇子這樣跑出來,全都吃了天大一驚。
這是咋地了,嫌姑娘們不中用,老鴇子要親自上陣?
那也應該在房間裡,不能跑出來呀。
看見眾人的目光,老鴇子猛然醒悟過來,手一拍大腿,低聲怒罵:“真是越忙越出錯,忘記穿衣服了。”
老鴇子轉身往回跑,好奇心重的客人在她後面跟著。
他們想看看,是什麼人這麼重口味,滿樓年輕的小姑娘不要,要這麼個全身沒有一處不往下耷拉的老幫菜?
老鴇子管不了那麼多,也不在乎了。
她進了屋,把剛才扔在地上的衣裙撿起來,手忙腳亂地穿上。
裙上的帶子咋也找不到,老鴇子以為,帶子也莫名其妙消失了。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到青樓。
她拉開櫃子,動作麻利地抽了一條腰帶出來,胡亂在腰上一系,撒腿就往外跑。
“老鴇子,你忙三火四地要幹啥去呀?火燒你屁股了?”
老鴇子一聲不吱,一溜煙就沒影了,她要去找宣王報案。
順便問問,是不是太用力往懷裡揣,銀票當時就掉出去了?
她要求一求,誰撿到了銀票,還給她呀。
到了驛館大門口,侍衛攔住她:“宣王正在午睡,豈是你想打擾就能打擾的?”
老鴇子急得都要哭了:“大爺,我求求你,去幫我通稟一聲,我找宣王真有急事。
要是因為你們給耽誤了,你們可擔待不起。”
侍衛不怕她嚇唬,但也怕真耽誤了宣王的事:“你等著,我進去幫你通稟一聲。
王爺見不見你,就看你的造化了。”
說完,進去通稟。
侍衛不敢直接往宣王的房間闖,先去見了蕭一。
蕭一考慮到宣王累了一上午,他決定先出來見見老鴇子,看她有什麼事,再決定叫不叫王爺。
老鴇子知道蕭一是王爺跟前的人,急忙跪下,哇哇就要大哭。
蕭一眉頭一皺:“我家王爺在午睡,你起來說,給我小聲點。”
老鴇子一聽,趕緊止了哭聲,站起身,哽咽著把她丟了一萬兩銀票的事講給了蕭一。
蕭一眉頭皺得更緊,他有點不相信老鴇子的話,開青樓的人,哪有一個好東西?
想要雙份賞金,門都沒有。
蕭一的臉沉下來,比他腰上的劍都冷:“賞金給你了,你也拿走了。
我可以很負責地告訴你,你的銀票沒掉出來,也沒人撿到。
你要是真丟了,去縣衙報案。
宣王沒工夫管你這樣的小事。”
“小事?一萬兩銀票丟了是小事?”
老鴇子嘴裡嚷嚷著,又要下跪。
蕭一真怒了:“我警告你,趕緊離開這裡,打擾了王爺休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他看著守門的侍衛吩咐:“她要是還在這胡攪蠻纏,亂棍打死。”
“是。”
侍衛們應了一聲。
宣王給老鴇子一萬兩賞銀,一個是承諾要兌現,再一個是,他認為蘇鳳在縣城,蘇楓也一定在。
別人聽說他給老鴇子賞銀,只要知道他們兄妹落腳點的,一定能來提供訊息。
蕭一也理解宣王的用意,他不理解的是老鴇子,太他媽的貪婪了。
心上長叉,她真不怕死。
老鴇子看著面前的侍衛,不敢大聲哭,不敢硬往裡闖,更不敢罵蕭一。
想了想,只能先去縣衙報案。
縣令趙光赫也是午睡剛醒,和師爺孫蒲正坐著喝茶。
聽衙役說,怡仙院的老鴇子又來報案,兩個人都吃了一驚。
上午宣王下令捉拿蘇鳳,要求趙光赫派官兵配合。
不派兵趙光赫不敢,但心裡一直擔心,怕蘇鳳被宣王給抓住。
好在一直沒有壞訊息傳來。
他鬆了一口氣,午睡了這麼一小會,怡仙院的老鴇子又來報案?
兩個人對視一眼,急忙戴上官帽,命人把老鴇子帶進來。
老鴇子跪地開哭:“大老爺,宣王賞給我的一萬兩銀票,又丟了——”
老鴇子一邊哭,一邊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
趙光赫聽完,眉頭下沉:“我說老鴇子,上次你就來報案,說你和祁永壽家的銀票還有值錢首飾、瓷器都莫名其妙丟失了,現在又丟失了?
你的銀票咋那麼不願意在你兜裡待著,它們自已飛了?”
“哎呦,大老爺,你怎麼往我心上插刀?”
趙光赫冷哼一聲:“這可不是我插的刀。孫蒲,你把她要報的案子記錄下來。”
“是。”
孫蒲答應著,展開紙筆,做完了記錄。
老鴇子急忙道:“大老爺,不能記錄了就完事了,你得想個辦法幫我破案啊。”
“我幫你想個辦法?”
趙光赫眸色冰冷:“不說上回,就說這一次,銀票在你身上,在沒有人碰你的情況下,它們自已消失了。
換做你是我,你能想出什麼破案法?
沒有作案地點,沒有作案痕跡,啥都沒有,這案子怎麼破?”
老鴇子張了張嘴:“大老爺,死鬼馮永壽家也攤上了同樣的事,一定是殺馮永壽的人乾的。
你破了馮永壽的案子,我這個案子也就破了呀。”
“行,你回去吧。”
趙光赫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心裡卻在說,讓你告密:該!該!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