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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家是商戶,雖然也有規矩,但沒像豪門裡那麼嚴格。
石拓天的夫人為人又很敦厚,不要求兒媳婦每天晨昏定省,五天去一次即可。
石軍被李欣妍關在密室裡後,她每天早晚都去婆婆屋裡。
明著是問候,是孝心,實則她去耍耳音,聽婆婆說些什麼。
密室家裡的幾個人都知道,她很好地利用了燈下黑這一點,但她也怕家裡人知道。
她一直以為,等祥雲綢緞莊的原主失敗後,公婆和丈夫,都得感激她。
那麼興隆的生意,歸了誰家,誰家就妥了,以後的日子還不是要多富貴,就有多富貴?
李欣妍這幾天心情好,不困,一點不願意睡懶覺。
她洗漱完,在臉上抹了香脂,滋潤面板還看不出來,她喜歡抹這個。
丫鬟春雨幫她梳頭。她長的不醜,但也和漂亮不沾邊。
榮長臉,眼睛很細,任何時候都微微眯著,看著就像在算計人。
春雨幫她戴了兩支金步搖,還簪了一朵花。
她急忙把那兩支金步搖拿下來,笑著對身後的春雨說:
“大少爺失蹤,婆婆每天急得飯都吃不下,我怎可這樣打扮?
換成銀的素釵即可。”
春雨抿唇笑:“大少奶奶考慮的就是周全。”
李欣妍把鬢邊的那朵絹花也拿了下來,“這個也不戴了,我是一點毛病也不能讓婆婆挑出來。
她心情不好,指不定以後對親戚們說,大少爺失蹤了,我還有心情打扮。
壞了名聲可不得了。”
李欣妍嘴上這麼說,但她心情好,很想穿件鮮豔點的衣裳。
轉念一想,絹花都沒戴,衣裳更不能穿太豔。
她選了一件綠色裙子,身材沒什麼料,個子稍高,人也不胖,上下一般粗,像一根掐頭去尾的青竹子。
李欣妍對著銅鏡看了看,自已感覺很滿意。
她站起身,手裡的帕子在身上撣了幾下,看著春雨道:
“走吧,去給婆婆請安,回來好吃飯。
我昨兒晚上說,想吃小米粥配酥餅,你吩咐廚房沒有?”
“昨晚就吩咐廚房的婆子了。”
主僕兩人正準備往外走,門簾子一挑,一個小丫鬟快步進來,俯身行禮後,輕聲說:
“大少爺身邊的小路子來了,說讓大少奶奶立刻去客廳。”
李欣妍一愣,面現驚慌之色:“大少爺?大少爺在哪兒個客廳?”
“奴婢不知道大少爺在哪個客廳,小路子在院門口候著,奴婢去問一句。”
“不用了,我親自去問。”
李欣妍蒼白了一張臉,被春雨扶著,從房裡快步走出來,果然見小路子在院門口候著。
她語速都比平日快了許多:“小路子,大少爺在哪裡?”
“回少奶奶的話,大少爺在書房外面的客廳。”
完了,他怎麼出來了?是公公發現的?為什麼在客廳等著她,難道剛才來客人了?
這麼早,不應該呀。
春雨見她半天一動沒動,急忙提醒:“大少奶奶,您是過去,還是回孃家?”
春雨是李欣妍的陪嫁丫鬟,她這話的意思很明顯:逃跑吧,回孃家躲躲再說。
李欣妍看了春雨一眼,“回孃家不是辦法,只能先過去了。”
說完,邁著虛浮的步子,往小路子說的客廳走。
李欣妍進去,看見公公也在,心跳更是加劇。
她上前行禮,叫了一聲:“問父親安。”
石拓天冷哼一聲,看都沒看她。
李欣妍硬著頭皮,走到石軍跟前,叫著聲:“夫君。”
“夫君?你為了侵佔別人的財產,都敢把我鎖起來,還當我是夫君嗎?”
石軍氣得攥緊拳頭:“我如果打你這個毒婦,會失了體面和教養。
但如果不打你這毒婦,心頭的這口惡氣實在出不去。
寧可不要體面和教養了。”
話未落,石軍站起身湊了過來,對著李欣妍的臉就是一拳頭。
暴怒之下的年輕男人,拳頭的力量還是很大的。
李欣妍被打得嚎叫一聲,跌倒在地。
石軍把休書扔在她臉上:“拿著,回你的孃家去。”
李欣妍也不敢大聲哭,只敢小聲抽泣。她慢慢坐起,撿起地上的紙一看,上面兩個大字:休書。
石軍寫的很明白,李欣妍犯了七出裡的兩條:逆德和反義。
李欣妍用手指著休書,向石軍抗議:“逆德,是你不孝順公婆。
父親在這坐著,你親口問問,我可有不孝順?
母親院子離此不遠,你派人去把母親請來,也問一問,我可有不孝順?”
石軍冷笑:“你把我鎖在地窖,讓父母焦急擔憂害怕,這是孝順?
難道你李家的孝順,和別人家不同?”
李欣妍跪爬幾步,跪到石拓天面前:“父親,我雖然把石軍關到了密室裡,但我也是為了一家人能過上好日子。
我也是一片苦心啊。”
石拓天眸色冰冷,“用搶佔別人錢財的方式,過好日子?
我石家人寧可要飯,也不能那麼幹。
石軍休書已寫,這事沒有轉圜餘地,你回孃家去吧。”
石軍怒喝:“趕緊滾,我是再也不想看見你在和毒婦了。”
春雨也嚇得全身顫抖,用力扶起李欣妍,還沒忘記幫她撿起地上的休書。
主僕二人慢慢走出了客廳,回孃家去了。
石拓天看著石軍,沉聲道:“你洗漱一下,換換衣裳,去見一見你母親,這些天她急壞了。
把這些事情搞定,咱們再去見少主,他對那張來去自如的紙條很費解。
東西怎麼會自動出現呢。”
石軍點頭,回房洗漱後,去見了他母親。
他母親知道事情經過後,被李欣妍的操作給驚呆了,世上竟有如此貪婪可怕的女人。
休了也好,這樣的女人留在家裡,日後指不定弄出些什麼害人的事。
尤其她的孃家還有個給她出歪點子的哥。
石軍和李欣妍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八歲,一個五歲。
石軍母親當即吩咐:“兩個孩子挪到她院裡來,她要親自教養他們。”
再說李欣妍,坐著馬車,抽泣著回了孃家。
見她這麼早回來,臉還被打得變了形,她母親急忙問,“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