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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蘇楓家五百多口,全被誅殺。
從逃走的那一刻起,蘇楓就告訴自已,血海深仇一定要報。
出事後,他苦練功夫的同時,開始注重培養自已的人手。
京城和昱縣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鋪子一個接一個地開,延展到了外省。
他家的仇人權力滔天,要想復仇,沒有銀子支撐是不行的。
三年後,透過慎重考慮,他制定了詳細的復仇計劃,然後往京城裡安插了第一個人——左旗身邊的小廝阿藺。
接下來幾年,又先後在朱顏身邊安插了阿九,在曲歡身邊安插了明珠。
連董碧蘭這樣不那麼重要的人身邊,都安插了青黛。
只要是計劃裡用得著的人,蘇楓都在他們身邊或者府裡安插了人。
這些人,是經過進行嚴格篩選的,他們身上都揹負著這樣或那樣的悲苦、冤屈和迫害,有些是蘇楓父親舊部的後人。
忠誠度絕對沒問題。
來京城的時間是經過挑選的,到了京城後,祥雲綢緞莊的請柬,是復仇計劃的正式啟動。
接到請柬後,小九開始努力遊說朱顏。她的一番話,讓朱顏開始逼迫左旗。
接著是阿藺,他獻計讓左旗偷郡主的手鐲。然後是明珠,她同意幫忙,一環套著一環。
這一切都做好之後,青黛成了最關鍵的一步。
沒有她的話,一旦朱顏腕上的手鐲沒被人發現呢,就算被人發現了,沒人去通知郡主呢?
所以,青黛對董碧蘭的提醒,顯得格外重要。
當然了,如果這天董碧蘭有事沒來祥雲綢緞莊,還會有其他人,既然是計劃,一定有備用的,一定要啟動它。
“從目前看,這個開端還不錯。”
石軍笑著說。
羽落想了想,有些擔心地問:“如果曲歡大鬧一場後,原諒了左旗呢?”
蘇楓冷哼一聲:“制定計劃的時候,把每個人的性格都考慮進去了。
曲歡不會原諒左旗的,就算真原諒了,下面還有招數等著她。
給慕容晚珊的這一致命打擊,必須完成,報我家的血海深仇,就從她開始。
害我蘇家上下五百多口,我要讓他們償命。”
——
曲歡的馬車終於到了郡主府大門,曲歡下來,朱顏也被拖下來。
一個婆子抓著她的頭髮,朱顏彎著腰,雙手抓著婆子的手,跟在曲歡身後往府裡走。
回到屋裡,曲歡大喝一聲:“來人,去兵部把左旗給我叫回來!”
一個婆子跑出了風一樣的速度,她去二門找前院的下人,吩咐他趕緊去兵部。
說郡主大怒,讓侍郎趕緊回來。
眼看到中午了,下人不去,左旗也要回來了。但見到他家下人,他的心一沉。
急忙問:“你來這幹啥?是不是找我?”
下人話說得相當流暢:“三爺,郡主大怒,讓您快點回去。
郡主因何大怒,傳話的婆子沒說,小人沒問,因此不知。”
左旗心跳加速,回頭看了阿藺一眼問:“母老虎找我能有啥事?會不會是鐲子的事情露餡了?”
阿藺給左旗打氣:“三爺,芝麻點小事,郡主也能看成西瓜大。
這幾天您去姨娘那多了些,在郡主府的時間就少了,郡主這是找個藉口,讓您回去陪她。
不用草木皆兵。”
聽阿藺這麼一說,左旗的一顆心才不那麼跳了,兩個人翻身上馬,往府裡奔去。
阿藺不能去後宅,他在二門口停了腳。但也沒有遠離,他知道一會里面有事,會用到他。
左旗步子很大,急匆匆進了曲歡的房間,沒等開口,看見披頭散髮跪在地上的朱顏,左旗心裡明白,事情露餡了。
他嚇得面色都變了,從臉到脖子,全都灰敗,腿開始打顫。
曲歡一見左旗,怒火更甚,當即開口大罵:
“左旗,你個雜碎!你為了這個一文錢不值的賤婢,連皇后娘娘賞賜給我的翠玉鐲子都敢偷?”
剛挨完一頓暴打的朱顏,見左旗來了,當即就哭了:
“表哥,這個妒婦讓人打我,我的頭髮都被她們給薅掉了一半,表哥救我,我出來這半天了,咱們姐兒還在家等著我呢。”
說完,往前爬了幾步,抱住了左旗大腿,哀哀痛哭起來。
朱顏本就生得美,此刻更加柔弱了,哭得是梨花帶雨。還提起了女兒,想讓左旗看在女兒的份上,趕緊送她回家。
此刻朱顏還以為,郡主在霸道,左旗也是她夫君。她可以給夫君難堪,但不能替夫君做主。
簡直是豬隊友。
左旗一腳踢掉朱顏,怒喝一聲:“沒規矩的東西,就是上不得檯面。”
朱顏怎麼都沒想到,左旗在這個節骨眼上能踢開她,正踢在胸口上,朱顏疼得雙臂抱著胸口,頭抵在地上。
姿勢有點像磕頭。
“阿歡。”
左旗試圖去拉曲歡的手:“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不得已,是被這個女人給逼的,才做下糊塗事。
我拿了手鐲,是借給她戴一天,戴完就得歸還。”
曲歡一聽,更生氣了,抬手就抽了他一個耳光:“皇上賜婚時,你就認識了這個玩意兒。
你當時不說出來倒也罷了,卻和這個東西藕斷絲連,連孩子都弄出來了。
你為了她,偷我的東西。她戴著我翡翠鐲子,在祥雲綢緞莊顯擺。
見我去了,還大哭大鬧,說我先搶你的人,又去搶你買給她的鐲子。
我堂堂郡主,成了搶男人搶東西的人,我的名聲和臉面都被你們給敗壞了,以後讓我如何見人?
別說我不會饒了你們,我母親知道了,也不會饒了你們。”
曲歡越罵越氣,猛然看見明珠抱著個大花瓶站在她身邊。
剛才,左旗要進來時,明珠聽見外面的腳步聲,知道是左旗回來了。
收拾郡主的妝臺是她的每天必須做的事,她拿起花瓶,給人的感覺是要出去,但左旗進來了。
明珠站在曲歡身側,把大花瓶抱在懷裡,低著頭站著,不敢動也不敢說話。
曲歡一把搶過明珠手裡的花瓶,對著左旗的腦袋狠砸了下去。
左旗沒來得及躲,一下砸在了腦袋上。
“哎呦!”
被砸個正著的左旗,倒退了好幾步,捂著臉摔倒在地上。
“三爺。”
明珠驚叫一聲,旋風一樣快地過去,蹲下身子的瞬間,身子一歪,用手按了一下地。
手裡就多了一塊鋒利的瓷片,袖子遮著手,沒有人看見。
“三爺!”
明珠又叫了一聲,蹲在那檢視左旗的傷勢,手裡的瓷片對著他的頸動脈一劃。
左旗的頸動脈被割斷,他瞪著眼睛,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
他怎麼都沒想到,郡主身邊的這個丫頭,竟然會功夫。
但他在那個瞬間想歪了,以為是曲歡授意明珠殺死他的。
他手捂著脖子,血從指縫淌出來,他說不出來話。
房間大,左旗摔在幾步開外。明珠的動作太快,又刻意用身體遮擋。
所以,怒氣灌頂的曲歡,根本沒有看到明珠剛才的動作。
頭抵著地面的朱顏,更是沒看到。
“郡主!”
明珠站起身,回頭看著曲歡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