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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三千五百多戶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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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賈家大寶的外圍,整個村莊裡的人都彙集到了一起,密密麻麻數百人將整條街道擠得水洩不通。每個人都手持火把,形成一條綿延不斷的火光長龍。

其實這麼大規模的人群聚集並不是好事。萬一那邪祟真的失控發狂,很可能引發一場災禍。但人們無計可施。

蘇墨雖然說過那隻邪祟有很大機率被困在寶物裡,但世事難料,萬一它真的逃了出來,要是跑到哪家去作亂,那時再來救援就已經來不及了。

於是大家聚集在一塊兒,至少蘇墨在場,一旦真有什麼突發狀況,還能迅速應對和處置。看見蘇墨從寶院走出來,村長立刻迎上去,悄聲詢問:“蘇先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聽說又有邪祟在作亂。”

蘇墨坦誠相告,並未有所保留,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村長。

聽完蘇墨的話,村長臉上滿是驚駭之色,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唉,真是造孽啊!真是造孽!”

村長繼續說:“蘇先生,您是茅山高人,專克這些妖魔鬼怪。我們只是普通人,對此一竅不通。但您怎麼安排,我們就怎麼做,絕不會拖後腿!請您務必剷除邪祟,還賈家一個公道,也給我們泉昌村恢復安寧。”

蘇墨嚴肅地保證:“請您放心,身為茅山之人,這樣的事情我會全力以赴。”

村長向蘇墨拱手致意,指了指擁擠在街道上的人群:“泉昌村總共有三千五百多戶人家,此刻全都聚集在此,一個都沒落下。”

大多數村子,人口通常只有幾百人左右。然而泉昌村異常繁榮,幾乎可以說是任家鎮下屬最富裕的村子之一,規模甚至可以比擬某些小鎮。

蘇墨環視四周人群,開口說道:“那邪祟能鑽入人的肚子裡,使人看起來像懷孕十月的樣子。”

“現在,凡是挺著大肚子的孕婦都要出來,而挺著大肚子的男人也要出來,千萬不能隱瞞病情,這可是關乎生死的事。”

隨著蘇墨的話語,人群中頓時一陣騷動。很快,七個挺著大肚子的孕婦走出人群,而男人們則沒有一人挺著大肚子。

見到這一幕,蘇墨稍稍放寬心。只要這幾個孕婦沒問題,那麼邪祟十有八九還未離開賈家的大寶。

他掏出一張張符篆,逐一貼在這些女子的腹部。貼過後,符篆均無任何反應,蘇墨又用陰陽眼檢視,也沒發現異常,她們的腹中都很正常。

村長緊張地問:“怎麼樣?”原來孕婦中有一個是他的兒媳。

蘇墨回答:“沒問題,邪祟應該還沒逃出來。”

村長安慰地鬆了口氣,連連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接著,蘇墨開啟背上布包,取出裡面所有的符篆——這些都是他的庫存,約有上千張。但對於眼前這三千多村民來說,還是遠遠不夠分配。

“三個人共用一張符篆,相互監督,一旦發現有任何不對勁的情況,立即把符篆貼在對方身上。所有人必須聚在一起,不準分開。即便去廁所也要成雙成組,至少要有六個人在一起!”

蘇墨一一叮囑完畢後,便返回賈家大寶,把大門關得嚴絲合縫。在找到邪祟之前,所有人都不得外出,外面的人也不允許進入。

賈富貴始終跟在蘇墨身邊。一開始看到杜鵑慘死的情景,他內心的怒火熊熊燃燒,只想找到邪祟,親手將其撕裂。然而隨著時間推移,他逐漸冷靜下來,恐懼隨之籠罩心頭。那畢竟是一種極其殘忍恐怖的邪祟,不是尋常人所能對抗的。

不多時,喧鬧聲忽然傳來,一名僕人氣喘吁吁地跑來報告:“蘇先生,老爺有新發現了,就在茅房上面。”

“快帶我去!”蘇墨立刻起身。

茅房附近已經聚集了許多人,一些膽小的女人紛紛轉過頭去不敢看。一名身穿侍女裝扮的年輕女子趴在一個侍女身上痛哭不止,身體仍在不住顫抖。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聲:“蘇先生來了!”便自發地讓出一條道路。

蘇墨直接走進茅房,低頭望著地面的一大灘內臟,沉默不語。

賈富貴一時沒認出那是何物,走近一看,不禁嚇得捂住嘴嘔吐起來。

蘇墨搖搖頭,不再理會他,而是走到那名侍女身邊,輕聲安撫:“好了,你現在安全了,不用害怕。把你剛才在茅房裡遇到的事情,詳細地告訴我一遍!”

侍女顯然已被嚇得魂飛魄散,在蘇墨的安撫下,勉力剋制住情緒,抽泣著將事情的經過描述了一遍。

此時的蘇墨看得出來,賈富貴對於處理這種事還是太過稚嫩。他在過去的三年裡,主要研讀了一些雜書,基本涉及不到陣法和修煉方面的知識。頂多也就看過一些妖魔分類大全,而這方面的記載繁多複雜,如果真的深入研究下去,別說五年,就算五十年恐怕也無法看完。

正當蘇墨為此感到苦惱之際,後院又傳來僕人的呼喚:“蘇先生,這裡有新的發現!”

蘇墨收起思緒,隨僕人來到了後院。在一間柴房內,一名女子仰面躺倒在地,面色慘白,雙眼深陷,看似已死去很久。她的肚皮翻向外側,裡面的內臟竟全都不翼而飛,只剩下一根白色的脊椎骨暴露在外,地面上則留下一串血痕和抓撓過的痕跡,顯然是那個鬼嬰從她肚子裡爬出來後留下的。

不過這串血跡只延伸了幾十米,隨後便消失了蹤影。

蘇墨蹲下身子,眼神中流露出困惑的神色:“小秋的屍體也在這個柴房裡,而杜鵑的屍體我已經焚燒了。在整個賈家大寶,乃至泉昌村裡,沒有一個人被邪祟鑽入體內。那這隻邪祟究竟跑到哪裡去了呢?”

前院裡,幾個僕役結伴而行,警惕地環顧四周,尋找可能隱藏的邪祟。

“你說,這邪祟跑到哪兒去了?”一個僕役低聲問道。

另一個僕役冷哼一聲,回道:“哼,管它藏哪兒呢!只要碰上我們,讓它無處遁形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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