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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肢重回輕盈,蘇銘大喜,一直劈斬直達旱魃腦門。
全身肌肉緊繃,卯足了全力,這揮出的一刀,紮實地不賴,即使是當初的唐嶦復活,捱上一刀也得元氣大傷。
“哧~!”
頭刃相交,竟然躥出了火星子。
蘇銘接了這一記頭槌,竟是震得雙臂發麻,兩隻手都陷入了泥潭之中。
連脊椎都像是被一下子壓垮。
但不等他消化完這股子衝擊力,身後黑影便已突破防守,一股陰風直接削向他脖子,剎那間,寒風刺骨!
千鈞一髮之際,蘇銘全身大穴急速運轉,骨頭一陣啪啪作響,身體竟是平平地向後折了九十度。
正是一記鐵板橋,避過了這偷襲。
也就在這時,旱魃頭槌被攔下,便立即換了招,臉盆大小的鐵肘向下一竄,落向蘇銘胸口。
這一肘勢大力沉,蘇銘覺得要是被砸中,皮囊或許吃得住,但五腑六髒都要被震個稀爛。
倉促間,竟覺得身體陡然被人拖著,向右平移了兩米之遠。
這正是黑風姥姥的協助,幫他擺脫危機。
只是黑風姥姥一身道行,都不在對陣殺敵,除了輔助,添不了一點殺傷力。
藉著勢頭,蘇銘向後一跳。
“嘭!”
旱魃一記鐵肘落空,砸在地上,竟是直接轟出了一個大坑。
“該死的!”
他算是有點理解,與秋玲二對一時,那旱魃的感覺了。
敵人皮糙肉厚就算了,還偏偏多了個冷不丁下絆子的。
看了下手中的寶刀,又望了眼旱魃胸口處,插著的一把金色梭劍。
蘇銘心頭暗暗叫苦,唯一能破防的兵器,偏被對方帶走了,這下子如何是好。
“不把梭劍搶回來,根本不是對手。”
另一頭,見他逃的狼狽,黑影不禁笑道:“好俊的身法,好犀利的輕功。”
見對方陰陽怪氣,蘇銘眼睛一瞪,有了想法。
治不了那旱魃,我還治不了你?
於是重新提刀,大吼一聲朝那黑影砍去。
“就這點本事,也想捏軟柿子?”
黑影嗤笑一聲,那黑霧的遮蓋下,竟是露出了一對眼睛。
這對招子白中泛青,乍一看極為嚇人,眼見頭上刀罡就要落下,突然瞳孔縮小,直直看向蘇銘。
而蘇銘則是莫名其妙的,腦袋一昏,脊背發涼。
像發燒似的,渾身都沒什麼力氣,連刀都差點掉在地上。
好在黑風姥姥很快幫他驅散了這種不適感來,這才又避開了後續殺來的旱魃。
蘇銘大驚,頗有些驚險地再次跳開。
他有點摸不清底細,心道這兩邊,竟是哪個都碰不得了?
茫然時,只覺得腦海中,那頭大黑熊一聲冷哼,緊接著,便有股霧氣落在眼前。
藉著黑風姥姥的幫助,他這才看清楚,那種冰涼眩暈感,源頭來自何處。
只見十餘道透明泛白的鬼魂,正張牙舞爪地朝他飛來。
蘇銘汗毛豎起,連忙架刀去擋,可靈魂哪有實體,竟直直穿透他胸膛而過。
而下一秒,便感覺周身發涼,腦袋發昏。
隱約中,竟是覺得連自身魂魄都重了幾分,被壓得使不上勁。
“嘿嘿。”那黑影見狀,變得甚是得意起來。
“人之三魂七魄,皆是有重量的。”
“而且每被陰物沾染、玷汙,便又會重上一分,我倒是想看看,你還能堅持多久。”
看著數道鬼魂不斷侵蝕著蘇銘,黑影竟託大地解釋起來。
而蘇銘終於明瞭這異樣的感覺,到底為何。
這感覺,和小孩子掉了魂差不多。
小孩子體弱,魂也弱,無意中穿過或是衝撞了什麼陰物,便被粘在魂上。
這玩意一點點沾多了,等到重量上來,魂也會被壓掉。
“遊穢壓身麼…”
蘇銘眼前發黑,腦海中,黑風姥姥正不斷揮舞著熊掌,幫他驅趕穿來的鬼魂。
“原來只是冤魂…你早說啊!”
蘇銘大喝一聲,頃刻間,魂焰燃起!
燃燒在周身的藍色火焰,對鬼魂來說,可是大凶之物。
那十餘道張牙舞爪的冤魂,在剎那間化為灰燼!
蘇銘眼前,再度恢復清明。
只是這靠消耗自身精氣神,得來的殺招,卻把附在他身上黑風姥姥一併連累了。
腦海中,黑風姥姥熊臉拉的老長,伴隨著萎靡,正叉著腰,對他罵罵咧咧…
“抱歉…抱歉…”
蘇銘撓撓頭,顯然沒考慮到這點。
“這又是哪派的妖法?你一個開山怎麼使得出來?”
黑影一陣詫異,心道這小子皮糙肉厚,又力大無窮,是開山一脈沒錯了,但怎會用得體術之外的異法來?
他見異法被破,驚訝了一陣,也不惱火,繼續命旱魃上前殺向蘇銘。
那旱魃厲害,全身陰氣滾滾,加上堅不可摧的身軀,相當凌厲。
但蘇銘也不是吃素的,少了黑影在一旁使絆子,倒是有了見招拆招的機會,渾身把式一一使了出來。
一人一鬼,翻翻滾滾鬥做一團。
漸漸的,蘇銘發現竟是越打越吃力,四肢像是被綁了麻袋似的,那種束手束腳的感覺又回了來。
不經意間,吃了旱魃好幾拳,差點被當場打吐。
向旁邊一瞥,見那黑影果然又在搖鈴鐺使壞。
“黑風姥姥?”
先前時候,都是附身的熊精,在幫他攔下這暗戳戳的手段,怎麼現在不靈光了呢?
蘇銘神識探入腦海,只見那黑熊,竟是摸起魚來。
或許方才被祭出魂火的這個舉動,傷到了身,也或許被蘇銘這種魯莽的行為,傷到了心。
黑風姥姥無精打采,坐在他神識中百無聊賴,直到不得已的時候,才揮揮手,打散入侵的陰氣。
“欸?可不帶這樣偷懶的啊。”蘇銘急了,恍惚中又被陰了兩拳。
“回頭我給你帶點蜂蜜?大罐滴!”
沒人助他驅散纏身陰氣,不需一時半會,便又要落回捱打的局面。
“嗷~!”
突然間,那旱魃一聲大吼,口中噴湧出一股惡臭難聞的黑氣,彷彿地獄之門敞開,惡風直撲蘇銘面門。
蘇銘猝不及防,身體尚未反應,那黑暗的氣流已如狂風驟雨般席捲而來,將他的意識捲入一片混沌之中。
黑氣中夾雜的腥臭如同腐肉之味,侵蝕著他的神智,讓他感覺頭重腳輕,彷彿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而在這短暫的眩暈中,旱魃那凌厲的爪子已如鬼魅般探出,一把揪住了蘇銘的腦袋,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隨後,鐵拳如暴雨般落下,重重地砸在蘇銘的胸膛之上。
“嘭!嘭!”
陣陣悶響,自蘇銘胸膛響起,打得他胃裡翻江倒海、頭暈目眩。
“要遭!”
趁著片刻清醒,蘇銘猛地踹出一腳,直奔旱魃那黑漆漆的大臉。
但這邪物堅若磐石,哪是這麼好對付的,一腳下去,竟感覺踢到了鐵柱上一樣,直接被震到了麻筋。
而迎接來的,又是一記記鐵拳!
在經過炮彈洗禮後,蘇銘被揪著腦袋,遍體鱗傷、氣息虛弱不堪。
“咳、咳。”
嘴一張,噴出一大口鮮血,顯然是受了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