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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有難,我等此時都袖手旁觀,難不成要等關破,我等再跪下將家財雙手奉送給遼匪不成?”
周王朱恭枵一語點醒了大部分還在猶豫的藩王。
在正史上,面對李自成的起事,各地藩王中非逃即降,都沒逃過被抄家的下場。
只有這朱恭枵血性尚存,散盡家財,組織起兵勇抵抗李自成的隊伍。
在周王朱恭枵的帶動下,諸王達成了共識,支援改革稅制。
畢竟,營頭小利和大明存亡之間,已沒有選擇的餘地!
大明若亡了,他們絕不可能獨善其身。
明朝的稅制改革最大的一塊攔路石,在我和朱由檢的策劃下,終於被搬動了。
崇禎八年十月,
宗人府花費了大半年的時間,終於摸清了大明皇室宗親的總人數,共計375192口人,朝廷供養的五服之內宗親36934人,朝廷據此一項,每年就節省了數百萬兩白銀。
到臘月,大明150多個知府陸續奏報,境內免稅之地都已確權,皇親士紳的納糧之地也都已釐清。
實際納糧田地數量,終於從拋荒嚴重的4億畝,恢復到洪武年間的近8億畝水平,每年僅按二十稅一的田稅,就已達到4000萬兩!
在我的建議下,為防止地方豪紳的反彈,將大明分為京師、西北、西南、東南四大區,各大區用心腹之人設一欽差,專職巡視這田畝的耕作、納糧情況。
朱由檢更進一步,與田畝有關的上控,可不必遵循逐級舊制,甚至可直接京控。
見大局已定,朱由檢就將我、孫朝讓、張獻忠、王承恩四人召回京師。
王承恩還是回司禮監做那秉筆太監。
我和孫朝讓被安排進文淵閣做了正三品的內閣大學士,日常協助朱由檢處理政務。
張獻忠的兩萬大軍,選出了三千忠勇之士充入京營,剩下17000人也分與四大區巡視的欽差,便其行事。
張獻忠則進了都察院,做了個正二品的右都御史。
恢復元氣的朱由檢,終於可以放開手腳,大幹一場了!
此時的泉州港,外地討生活的百姓都蜂擁而至,連嗅覺靈敏的阿拉伯、波斯商人也返了回來,人口短短几年就增長到了70萬,已恢復至宋元盛景時的七八成了。
除去鄭芝龍和李國助的分成,朝廷每年的水餉已至少有百萬兩進賬。
為嘉獎鄭芝龍和李國助的功績,鄭芝龍被封伏波王,李國助封定海王,成為有明一朝,少有的異姓王。
為便於各地貨物進出,參照泉州港新開天津、廣州兩港,大明全境的海貿仍交由鄭芝龍和李國助負責。
兩人所轄之地,除夷洲和呂宋需朝廷置流官外,其餘海上各島,只作為蕃邦,皆為二人私產,朝廷不設官、不納稅。
這就是給二人變相提供資源,鼓勵往外開拓了!
遼東方向,在朱梅、高第兩任總兵的堅守之下,女真人始終未能突破山海關。
孫元化在復設的關寧鐵騎助力下,重建了關寧防線,後又擴建成關寧錦防線,從陸上打通了屬國朝鮮的聯絡通道。
女真各部雖在努爾哈赤的努力下實現了統一,但總人數不足200萬,即使籠絡了漠南漠北諸蒙部,在面對內患已平、錢糧豐足的大明,也是無計可施。
如今可以說是攻守易形了!
朱由檢對遼東女真下一步怎麼走,也是舉棋不定。
堅守,女真肯定已經進不了關內了,但遼東故土收復也是無望了。
進攻,戰端一開,生靈塗炭,背水一戰的女真,肯定是全民皆兵,再加上蒙部的助力,戰況必定會陷入僵況。最終雖極可能勝利,但也會是慘勝,弄不好這些年被壓制的豪強甚至藩王又會跳出來做文章。
朱由檢雖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但作為一國之君,這些利害關係還是掂量得清楚的。
朱由檢又召我進宮,問詢我的意見。
其實這些日子,我也一直在想著遼東之事。
我稍整了下,向朱由檢說道,
“遼東乃苦寒之地,物產貧瘠,昔日女真之所以勢大,皆因可入關劫掠而抱團。今女真南進無望,時久,其部必生蕭牆之禍。微臣認為,當前對女真可用十六字之策:堅壁清野,剪其羽翼,間其不睦,以待天時!”
朱由檢應該覺得這一策略見效太過緩慢,只是一種積極的守勢,但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無奈地說道,
“也罷,只能如此了。先生就去做那遼東經略,在京師理事,統籌這平定遼東諸事。”
崇禎九年四月,
遼東大雪初開,我在孫元化的護送下,北出錦州,經丹東衛進入朝鮮。
應該說我此時到朝鮮還是有些冒險的。
前些年女真勢大之時,朝鮮就臣服於女真,隔絕了同關內的聯絡。
我這次去,就是希望打通同朝鮮的聯絡,將朝鮮重新拉入大明的範圍,至少不能成為女真的幫兇。
此時的朝鮮王是李倧,李氏朝鮮王朝的第十六代君主。
見到我的時候,聲淚俱下,
“上國果還未忘我蕃邦小民!”
我有點吃驚,搞不懂李倧為什麼這般激動。
李倧繼續哭訴道,
“前番朝鮮迫於蠻夷兵鋒,交通隔絕,斷了與上國之聯絡。但大人可見王城外迎恩門尚在,我等衣冠未改,仍以崇禎紀年!”
聽李倧這麼一說,我心裡有底了,此行應該不會空手而歸了。
於是,對李倧說道,
“聖上也是日夜憂慮,朝鮮偏居一隅,恐受那女真欺侮,此次命我前來,特來探視!”
李倧嘴上不停叫著感謝上恩諸如此類的話語。
我也搞不懂李倧為什麼會這麼死心塌地地忠於明朝,反正對我此行也沒有壞處。
我於是挑明說道,
“那女真蠻夷,世受皇恩,卻狼子野心,世人得而誅之!我此番前來,也是與王上共商夾擊女真之事!”
李倧的嚎哭之聲戛然而止了,吃驚地望著我。
他應該還不知道大明已解決內患和賦稅的事,不敢相信大明會主動出擊。
我便把孫元化重建關寧錦防線,打造關寧鐵騎的事大致說與了他聽。
李倧這才將信將疑地表態道,
“上國大可放心,朝鮮不會再有一絲一毫錢糧流入女真。上國若是起兵,朝鮮定當以傾國之力相助!”
我也不管他這話有多大水份,至少,李倧是不敢資助女真了。
女真右翼已除,接下來就輪到左翼諸蒙部了。
努爾哈赤時,女真透過聯姻、賞賜、黃教,輔以武力,逐漸控制了蒙古。
在女真的刻意分化下,漠南漠北諸蒙部一盤散沙,與女真的關係也是疏近不一。
上策也只有分化拉攏了。
在邊線附近,與大明保持互市的諸如土默特等部,總體對大明相對友好。
而東北方向的科爾沁、喀爾喀等部,則親近女真。特別是科爾沁部,與女真世代通婚,幾與女真一體。
女真的優勢是血緣、宗教和相對強悍的武力,劣勢也是相當明顯,就是資源匱乏!
而大明現在的優勢幾乎是全方位的!
從人口到資源,從戰力到後勤,對女真都是碾壓式的。
蒙部如果在女真獲取不到實打實的利益,時間久了,再深的感情牌也會失效。
我在等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