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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墨立刻往更高的地方飄去。
只要視野足夠寬廣，那麼，找尋到發出攻擊的人也絕非是無法成功的事情。
……
“失…失敗了…”
高樓樓頂。
體型嬌小的喪屍呢喃著，那雙赤紅的瞳死死看著軍方所降落的停機坪，彷彿能突破揚起的塵霧，輕易窺得其中所出現的場景一樣，眼中滿是貪婪，滿是對得手獵物所抱有的，近似玩耍般的惡意。
她口中吐出的話語，不是疑問攻擊造成的結果，而只是肯定著自已的失誤。
可如此距離，她根本無法聽清趙松所說出的話語。
遭遇了攻擊之後，趙松再也不敢過於莽撞的發出聲音，喊出的那句‘我沒事’已經儘可能壓低了音量，也就只有周圍的人能夠聽清了。
可這隻喪屍，卻如此確信。
那就必然是的確能夠看見了！
就算是此時的二級感知系異能者，也絕無可能從如此距離下以肉眼捕獲到塵霧之中的人影，一切的跡象，都在指向一個令人驚恐的事實。
這是一隻三級喪屍！
已經擁有了構成語言級別的神志，完全斷層於其餘喪屍和人類的力量，強悍到足以窺視遠方，探明塵霧的感知力。
與一級到二級的變化不同，這完全可以稱之為蛻變，甚至足以被認知為一種比人類更強的，全新的生命種類。
可這樣的她，卻在做著完全令人費解的事情。
“不…不對…不能殺…他們…”
本來朝著剩下的石頭走去的少女喪屍，不知為何的突然停在了原地。
她搖晃著腦袋，死死的握著拳頭，直到血液順著她的手掌滴下，她也絲毫沒有繼續攻擊的表現，不肯再朝著石頭挪動半步身體。
“他們是……救人…我……”
本能的衝動繼續指引著她的身體，可萌生的理性卻遏制著她，直到她難以忍耐的敲打起自已的頭顱，頻繁用腦袋撞擊著下方牢固的牆體。
……
而此時的柳墨卻尚未看到這邊的異常。
拔高的視野不僅意味著開闊，也同樣意味著一切都變得更加渺小，更加遙遠。
各地的樓頂都從不缺乏喪屍和人，即便其中有行動詭異的，她也只能一個個確認，根本無法達到最初預想中輕易得到結論的局面。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就算是現在萬盛商城的停機坪周邊，也有幾個不礙事的地方堆積著被軍方人員殺死的喪屍屍體。
這個時代大部分的天台都並非無法進入，所以爆發喪屍時有人在上面也實在不算稀奇。
變成喪屍的只要還沒死那總歸會繼續在樓層中游蕩，而倖存者依靠地形，在災難剛剛爆發了沒多久的現在，再怎麼說也能勉強的活下去。
先前直升機發出的動靜引來了這些倖存者的圍觀。
他們此時當然也關注著這裡，迫切的期待下，會仔細檢視也根本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無端的增加了柳墨搜尋的壓力。
由於沒有喪屍使用武器的先例，她觀察的重點，自然也是那群聚集過來的倖存者們。
這種局面下，就更難從裡面看出算得上行蹤詭異的人了。
……
頭與牆的對撞，帶來的痛苦讓理性又一次佔據了思維的高地。
少女喪屍再次放棄了狩獵，轉身就遁入了樓內，不再繼續攻擊。
而也是這時，柳墨終於探尋到了少女喪屍曾站立的這片樓頂。
連一隻遊蕩喪屍，一個倖存者都沒有的情況並沒有引起柳墨的注意，畢竟在這個時代，雖然有不少樓層能直達天台，但也依舊有不少的樓層還保留著天台需要梯子的情況。
喪屍不會爬梯，沒有人在天台上就無法引來喪屍，這樣的情況完全不足為奇。
她不會想到，這是被那隻少女喪屍清理過才出現的場景。
在又探索了一陣，一無所獲之後，只能落回軍方身邊，將自已見到的一切都彙報給江柏。
而軍方這裡，煙霧早已散去，眾人也看清了自已到底遭受了什麼東西的攻擊。
石頭？！
這樣的驚疑在眾人心中升起，他們和柳墨一樣尚且沒有見過會用工具的喪屍，更沒見過擁有這種力量的東西。
那就只能懷疑到人類異能者的頭上了。
自從人類覺醒異能，並且能夠透過吸收血石進化力量之後，異能者們實質上成為了世界上力量最強的群體。
就和那群喪屍一樣，在異能者的異能得到進化之後，槍械以及原本世界裡的那些武器對他們的威脅同樣小了不少。
儘管還比不上喪屍們那種程度的免疫，但不可否認的是，人們已經能看到異能者抗衡現代武器的未來，當然也看到了喪屍只能依賴異能者抵禦的局面。
這場末日似乎是場淘汰，讓普通人註定成為食糧，將世界徹底拉回弱肉強食的境地。
而這裡二級喪屍太多，出現一個三級異能者似乎也並非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幾人面面相覷，幾乎同一時間，他們的視線朝著周圍的幾座高樓投去。
張長明從飛機的陰影裡走了出來。
他已經沒再感知到那種危險了，而也是這會兒，他看到了另一隊人傷勢嚴重的場景。
眾人本想阻止張長明靠近，可眼見沒被攻擊，張長明一個二級異能者也沒警惕，他們也明白髮動攻擊的人已經沒有繼續再瞄準這裡了。
於是他們也朝著張長明的方向聚集。
……
“祝爍呢？”
直到幾人全都隱藏在了直升機的陰影裡後，張長明才問出了自已一直想問的問題。
死了？
那為什麼手腳完好的趙松和賈柏竹會出現在這裡，作為戰友，他們難道連給戰友收屍的勇氣都沒有嗎？
還活著？
那為什麼會沒出現在這裡？現在又到底是什麼情況？另一隊幾乎全員出事都能夠全員歸來，兩人到底為什麼會把祝爍拋棄？
他需要一個解釋。
趙松神遊天外，於是這問題也自然落到了賈柏竹的頭上。
“彈藥耗盡之後，有一個不知道在哪兒的異能者來幫我們控制住了喪屍一會兒，為了能讓我倆下定決心放棄異能者來救你，他炸斷樓梯後從樓上扒牆爬了下去，我們不敢讓他的所作所為白費，只能炸斷樓梯，然後過來支援你了。”
賈柏竹低著頭，像是被訓斥了的孩子。
他當然知道自已所作所為和拋下祝爍沒什麼區別，可那種局面，他們救不了祝爍，救不了不知名異能者，還救不了張長明，只能白白送死。
出於對主動選擇犧牲的戰友負責，他們無奈，只能這樣。
張長明張了張嘴，終究是沒能把口中醞釀的斥責說出來。
他也清楚自已隊友的覺悟，斥責二人，幾乎與侮辱祝爍的犧牲一樣。
可他又怎麼希望自已的隊友為了自已主動選擇這樣的結局。
一時的沉默裡，趙松像是想起什麼一樣，突然開口打破了僵局。
“在往這兒趕的時候，每次危急關頭喪屍都會出現問題，我感覺祝爍應該是救到了那個異能者，兩人現在應該也正在一起，沒出現什麼問題。”
憑藉著記憶，他有些不確定的說出了這樣的話語。
旁邊兩人暗下的目光因此立刻復明，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趙松，然後笑罵了一句。
“混小子不早說！”
……
另一隊的人則是檢查起直升機裡的補給。
既然只是打暈了補給員，帶走了駕駛員，還不肯攻擊飛機，那目的也基本上能確定就是這裡的補給和利用直升機這兩件事了。
他們正是這麼猜測著才躲回了直升機的陰影裡希望能讓攻擊者投鼠忌器，但物資如果匱乏對於他們而言也是不小的問題，所以他們立刻就清點起這邊的情況。
雖然不知道對方到底去了哪裡，但畢竟看起來是強化系異能者，直接在樓之間跳好像也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
這樣的他們當然想不到他們能存活下去只是因為少女喪屍的糾結與玩心。
檢查結果，讓他們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