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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雲不知何時起身走了過來，仙人掌精恭敬地行了個禮。
“是她的錯，我替她道歉。”
齊雲掌心對著仙人掌精，一道金光閃過，仙人掌精身上的灰敗瞬間消失，桑落覺得他似乎在一剎那間變的容光煥發，精神抖擻。
仙人掌精趕忙跪下，行了個大禮：“多謝上神。”得到如此厚禮，他心中那些不快消失得一乾二淨。
“這事就此作罷可好？”齊雲說，“以後不會再發生此事了。”
仙人掌精連連點頭，趕緊離開了，生怕上神收回了厚禮。
阿摐看著仙人掌精的背影搖了搖頭，跟如此厚禮對比，他的“免單一個月”必然是沒什麼吸引力的。
這下輪到白虎忿忿不平了：“分明是小妖怪惹的事，還要上神您送出兩百年的修為。”
“兩百年？”
桑落頓了下手中的動作，連玲子都驚呆了。
白虎也不知道在氣什麼，小聲嘀咕了一句：“不就是長得那人的影子嘛，犯得著同樣驕縱嗎？”
桑落沒聽清他說什麼，白虎一臉眼不見為淨的表情走開了，她看向阿摐，阿摐搖了搖頭。阿摐跟在齊雲身邊上千年，但更早之前的事，他可沒有白虎清楚。
玲子有些愧疚，她小心翼翼地望著齊雲，“齊雲哥哥，對不起。”
“無礙。”
齊雲一揮手，玲子身上的尖刺一掃而盡，小臉蛋又變得白白淨淨。
桑落埋怨地掃了他一眼，他揮一揮手就能解決的事，為什麼不早點動手，她蹲在這都清理好久了。桑落越發覺得，齊雲對玲子的偏愛，出乎她的想象。
晚飯時，玲子拘謹地坐在寶寶椅上，不再像前一日指揮齊雲，甚至吃飯胃口都變小了。齊雲見狀，主動拿了個空碟，夾了些他認為玲子會喜歡吃的菜放在她的小桌上。
“不要愁眉苦臉的，快些吃。”
玲子反倒表情更愧疚：“齊雲哥哥，對不起。”
“無事，你別不開心就好。”齊雲安慰，伸手捋順她的一撮頭髮，“那些都是身外物，你不必在意。”
桑落覺得他都快沒下限了。
玲子在齊雲的安撫下，小心翼翼地點頭，這才又拿起湯匙吃飯。
一頓飯還未吃完，阿摐忽然走了進來。
“剛來了個小樹妖說曾經見過河童。”
玲子一下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她跑到阿摐面前，仰起頭，焦急地問：“在哪裡見過他，是不是可以找到他了？”
“彆著急，”阿摐說，“只是有小妖怪見到他上了清靈山。”
桑落放下碗筷，走到阿摐身邊，“沒有其他線索了嗎？”
“沒有了，”阿摐說，“說也奇怪，咱們這附近的妖怪們都不愛去清靈山，他們總說那個地方邪乎。”
桑落白了他一眼：“胡說什麼呢，山上還有個濟寧寺，香火可旺了。”有寺廟的地方，應該不會有什麼邪乎的事吧。
阿摐聳了肩，他只是轉述妖怪們的話。
“我想去那個清靈山看看。”
玲子邁起步子往外跑，被白虎一把抓住了，“你一個東瀛小妖怪亂跑什麼。”
“放開我，我現在就要去。”玲子伸著短短的胳膊，試圖掙脫白虎，奈何她的力氣甚微，根本撼動不了白虎。
“放開她吧。”齊雲站起身。
白虎聽話地鬆開了手，玲子沒有再跑動，一臉期期艾艾。
“我帶她去清靈山。”
不知道為何，桑落覺得齊雲說這話時，臉上祥和的表情不在，方才的和煦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肅然。
“我也要去。”桑落馬上提出要求。
“你留在家。”齊雲拒絕了她。
桑落沒想到他拒絕得這麼幹脆，噎了一下，馬上又反駁：“我又不是小孩子，為什麼不能去。”
齊雲凝視她，目光如炬。這是頭一次，他對她露出這樣的表情。
可桑落偏偏不怵他，迎視他的目光，“你可以不帶我，我反正知道怎麼上山。”
“嘿，你可真犟。”阿摐嘆了口氣，雖然他並不明白為什麼齊雲不願帶桑落，並且態度如此堅決，可桑落也實在是倔，這個性子可真是一模一樣。
齊雲和桑落兩人對視，誰也不讓步。其他人沒見過他們兩人如此，自然也都不敢搭腔。
隔一會，齊雲敗下陣，他輕嘆了口氣，略有些無奈：“你同我一起去。”齊雲又對白虎說：“你也一起。”
“我會顧好家的。”阿摐明白，他得留下來看店，他才不像他們倆那般貪玩。
桑落得逞後，表情有些得意。
齊雲領著他們三個到了後院，趁著夜色，齊雲一躍而上。桑落覺得她一瞬失重了，而後她覺得身下一軟，有什麼馱著她，她伸手摸到一撮柔軟的毛髮。
迎著雲端上的涼風，桑落藉著月色發現她驚訝地發現，她似乎是坐在了白虎身上。
她用手順了下白色的毛髮，新奇地問，“這是白虎原本的模樣嗎？”
一旁的玲子也很驚奇，沒想到他是一隻大老虎。
“別大驚小怪的。”白虎的聲音傳過來，連聲音都沒有往日裡孩童的清脆。
桑落忍不住笑了，“你這個聲音很像中年大叔。”
白虎不滿意她的評價，故意顛了一下。桑落和玲子趕忙伏下身抱住他，桑落輕拍了他一下，“安全駕駛！”
只有齊雲紋絲不動，在月光下，皎潔明亮。
他們很快抵達了清靈山山頂。
尋到一塊無人的空地，白虎穩當地站住，他們從白虎身上下來後，他又變回了孩童的模樣。
“我忽然很好奇，你為什麼變成人類時會是小孩的樣子呢？”桑落上下打量白虎，他現在一點沒有剛才威武的樣子。
“因為用你們凡人的年紀算，我現在就是一個‘孩童’。”白虎白了她一眼，這個人女人又無知又好問。
桑落在心裡默默估算，不由驚訝白虎的壽命，果然凡人對他們而言就是滄海一粟。
玲子左顧右盼，不知該走哪個方向。
“我們分頭找。”齊雲指向濟寧寺的方向，“我和玲子去那邊，”他又指了反方向，“桑落和白虎去那邊。”
“好的。”桑落和白虎馬上行動。
“注意安全。”齊雲的聲音從背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