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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洄手指輕輕點在手機背板上，嗓音無奈。
“誒文，你的損失我可以補償，回國去吧。”
擁有藍眼睛高鼻樑的漂亮男人，在哪裡都能得到喜歡和愛。
宴洄頓了頓。
“對於昨天晚上過火的事情，我很抱歉……”
“我願意的。”
誒文急切的開了口。
他的聲音鎮定：“我願意的，宴。”
“事實上，昨天晚上的宴會，有無數個人想替代我。”
宴洄皺眉，並不是很理解誒文的意思。
誒文撥出一口氣。
“我的意思是，他們用目光舔舐你，用語言冒犯你。”
“想要像我一樣臉上留下你的巴掌印，想跪在你腳邊。”
“又或者，想把你按在腳邊。”
最後一句話誒文說的很輕，本能的，他知道什麼話不該說。
否則會嚇到這個漂亮到精緻的男人。
話語權悄然發生了傾斜，誒文的聲音醇厚的像是大提琴。
說出的話卻下流。
宴洄狠狠擰起了眉。
“誒文，你是在激怒我嗎？”
誒文聳了下肩，語氣歉然。
“抱歉，宴，但我說的都是實話。”
“我只是想告訴你，不管你怎麼對我，我都願意。”
宴洄按了下眉心，被誒文這種奇怪的想法氣的頭疼。
他不想再和誒文多說什麼，聲音有些冷下來。
“誒文，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可人實在不必自輕到這種地步。”
誒文輕笑一聲，笑聲卻莫名淒涼。
“宴，你可以隨時找我，只要你需要。”
宴洄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他給不了誒文什麼承諾，倒不如開始就說清楚。
結束通話電話，宴洄卻再也沒有再吃東西的胃口。
他在餐廳坐了一會兒，直到飯菜徹底變涼。
酥脆的薄餅變得乾硬，油脂沁出來，看起來有點膩。
宴洄垂眸，一口一口吃掉了一整個。
拍了拍手，宴洄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周桓生。
電話只響了兩聲就被接通，周桓生的聲音驚喜。
“小洄，有什麼事情嗎？”
宴洄輕笑：“你是不是忘了，鑰匙還在我這。”
周桓生愣了一下，嗯了一聲：“對，我差點忘了。”
宴洄站起身，拿起車鑰匙朝外走。
“我把車鑰匙拿給你。”
周桓生頓了頓：“要不我去找你拿？”
宴洄拉開門，外面陽光烈，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
“找個地方，喝兩杯？”
周桓生似乎沒想到宴洄會這麼說。
“現在？”
“嗯。”宴洄點頭，“我一會兒把位置發你。”
周桓生抿唇：“好。”
結束通話電話，宴洄走到車庫，選了臺車。
昨天季饒開的那輛車也在，宴洄猶豫了一下，還是選了別的。
車子駛出車庫，在京市中一家酒吧門口停下。
周桓生站在門口抽菸，今天不知道為什麼沒穿他一貫喜歡的那些亮閃閃的襯衫。
宴洄下了車，把跑車的鑰匙拋給他。
周桓生抬手接住，隨手放進了口袋裡。
深深的吸了一口煙之後把菸蒂丟掉，他抬腳走過來。
“怎麼想起來來這了？”
才一湊過來，一陣煙味撲面而來，宴洄有些嫌棄的別開了臉，嗓音有點悶。
“閒得無聊，出來待會兒。”
周桓生抬手捂住嘴，哈了口氣，被濃烈的煙味弄的皺眉。
他先開了個卡座讓宴洄坐下，撂下一句去洗手間，就匆匆離開了。
宴洄挑眉，百無聊賴的走到卡座上坐下。
此時距離天黑還有四五個小時，酒吧裡的氛圍冷清。
酒保百無聊賴的在吧檯擦著酒杯，輕輕打了個哈欠。
宴洄支著下巴看了他一會兒，突然起身走到吧檯前坐下。
看到這個時間還有客人上門，酒保愣了一下，隨即扯出一抹笑來：
“客人想喝點什麼？”
小酒保看起來年紀並不大，笑起來的樣子乖巧。
不像手握搖酒壺的人，反而像個學生。
宴洄來了點興趣。
他單手支著下巴，眼尾墜著，笑容懶散：“你會調什麼酒？”
酒保喉結滾了一下。
都說夜晚迷醉燈光的加持下，一張漂亮的臉孔才會被催發到極致。
今天他卻發現，原來有人能在冷清的白日，也能輕易奪目。
宴洄另一隻手隨意放在吧檯上，食指輕敲。
“給我來一杯烈的。”
帶著笑意的尾音掃在耳邊，酒保愣愣的嗯了一聲。
他抬腳離開，似乎是去後面拿酒了，離開的時候還絆了一下。
宴洄好笑，一邊等酒一邊給周桓生髮了個訊息。
酒保很快就回來了，遞過來一個底部雕刻著漂亮稜紋的杯子。
在杯子中加入了一個球形冰，酒保將棕黑色的酒液倒了進去。
冰球被酒液撞擊的晃動，杯壁上凝起一陣細小的水霧。
接著，杯子就直接被推到了宴洄面前。
宴洄挑眉，手指握上了杯壁。
細白的手指在棕黑色酒液映襯下白的反光。
酒保的視線短暫停留在他的手指上又移開：
“這款朗姆酒被稱為北海巨妖，酒精度47，希望您能喜歡。”
宴洄挑眉，抿了一口。
周桓生就是這個時候回來的。
他洗掉了手上的煙味又漱了口，確定沒什麼煙味了才回來。
收到宴洄的訊息直接找了過來，卻看到了現在的場景。
宴洄唇瓣上沾染了些酒液，眯著眼看過來。
莫名契合棕黑酒液響亮的名字。
像只海妖。
周桓生垂了下眼，注意到另一道驚豔的目光。
他眉骨下壓，冷冷道：“就給我們上這破酒，去，把你們這最好的酒拿過來。”
周桓生坐在了宴洄身邊，親暱的挨著他的肩膀。
對上宴洄的時候，好像就換了另一個人，語調柔軟的不像話。
“我漱口了，沒有煙味了。”
宴洄無所謂的點點頭，又喝了一口。
沒再聽見那個人說話，酒保不知怎麼心中有點失落，轉頭離開。
礙事的人走了，周桓生表情才好看了點。
他擰眉看向宴洄，試探著問道：“今兒心情不好？”
宴洄動作頓了一下，半晌，悶悶的嗯了一聲。
周桓生抿唇：“怎麼了，和我說說？”
宴洄晲他，晃了下杯子，冰球碰撞玻璃杯發出清脆的聲響。
“你有喜歡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