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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誰會尋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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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友特意壓低了聲音小聲地解釋,“都怪領導,都下班了,明明說好的開半個小時的會,誰知道他這麼能說,一下子說了好幾個小時。”

女友心中既愧疚,又不好意思。

“什麼垃圾領導,”郝向陽在電話那頭氣憤地罵道,隨之又開始訓起女友,“開會你不會拿著手機嗎?再找不到你,我就要報警了”

女友沒想到自已一個小小的沒接電話,就造成了如此大的波瀾。

“我以為,不就開半個小時嗎,誰知道這麼長時間?還想著趁這時間給手機充會電。好啦,對不起,我錯了。”女友坐在工位上正解釋著,一抬頭,碰上同事們投來羨慕的眼神,“嘖嘖嘖,你男朋友對你真好啊,讓人羨慕。”

等女友放下電話,部門領導也走了過來,看似玩笑地說,“有個這樣的男朋友好啊,以後再開會,我是不是也得向他報備一下啊?哈哈。”

女友聽完,嚇得慌忙站起來,又是解釋,又是道歉。

好不容易解釋完了一切,勞累一天的女友像被霜打的茄子一般,走進電梯,聽幾個不認識的人在聊。

“你看群了嗎?剛才咱們公司有個男生找自已女朋友,都找到我們領導那裡了。”

“羨慕啊,上天賜給我一個這樣的男朋友,多好。”

“大家都是成年人,幾個小時聯絡不上太正常了。這種行為未免太幼稚了!”

.......

女友安靜地在後面聽著,頭漸漸低了下去,正怕被別人發現今晚故事的主角是她。剛走到公司樓下,趁著月色,女友一抬頭,看見郝向陽正焦急地看著她。兩人一靠近。

“哎呀,我這麼大人了,你這樣我多不好意思啊...”

“大小姐,都失聯兩三個小時了,知不知道!”

“我是大人了。”

“大人怎麼了?”

......

一會兒擔憂,一會兒抱歉,最後兩人手牽著手,笑著,說著回家了。

可是,那短短的兩三個小時裡,郝向陽焦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想象著各種無法想象的狀況。猶如第二次一模一樣。女友說好的去面試,結果從上午到下午一點半,整整兩三個小時都沒有任何訊息。郝向陽著急,想著誰家面試中午不休息,連續好幾個小時不停。害怕進入不正當組織,郝向陽焦急趕到的時候,卻發現女友出來滿臉春風,不以為意,“啊,聊的很好,就是太好了,所以大家都忘了時間。”

聽到女友說自已大驚小怪時,郝向陽心裡既委屈又生氣。可是,他是真的擔憂。不知道為什麼,和女友在一起後,感覺自已渾身佈滿了軟肋,無時無刻不受控制地關心她,擔心她。

郝向陽此刻的心情,正如以前一般,甚至比以前任何一次都更加嚴重。他感到心臟傳來一陣陣劇烈的疼痛,情緒低迷,大腦在胡思亂想中不受控制,他強撐著最後一股力氣,期待著奇蹟的出現。

走到絕望的姜沐沐,在看不到盡頭的大道旁邊,看見了一個公園。她想也沒想就直接走了進去,看見一個躺椅坐了下來,坐下的那一瞬間內心甚至還感嘆,幸虧是夏天,就算晚上在外過夜也不至於凍死。走到全身大汗,身心疲憊的姜沐沐,因為這疲憊的運動,大腦不自覺升騰起一股喜悅,彷彿來自某種激素的召喚。五分鐘後,郝向陽的車就這樣錯過,直直地遠離了他一直期待的奇蹟。

他甚至回到家中,想看看姜沐沐會不會再次回來。一開啟門,看到桌上擺好了一大桌菜,母親一個人坐那,看起來孤苦伶仃。他現在沒有多餘的精力擔憂母親,在房間轉了一圈,隨便找了點東西,就出去了。出去的時候,還特意囑咐母親,“自已先吃,早點睡。公司有事,不確定幾點回來。”

說完,沒聽見母親說什麼,門再一次關上了。

對於成年人,一句公司有事,埋葬了多少多餘的解釋。正如母子之間的關係,不管如何挽回,註定漸行漸遠。

路上的車流,漸漸少了很多。郝向陽還在到處找著,他漫無目的,毫無頭緒,不知道姜沐沐會去哪裡、能去哪裡。回醫院的所有可能的路,他都經過了。他甚至停下來,開啟最新的新聞,查詢是否有車禍或者其他新聞的出現。

看到沒有,剛想放下心,一股莫名的擔憂又襲上心頭。

他一邊開著,一邊想著姜沐沐喜歡去的地方。他已經快要放棄了,在內心勸慰自已一切都會沒事,一直以來,都是自已大驚小怪,過於擔憂所有的一切。

他需要停下來休息,更需要讓自已鎮靜下來。剛好路過一個經過好幾次的公園,一側差不多和身體寬度齊平的小門自由出入,沒有護欄,沒有門衛。裡面漆黑一片,藉著道路兩側的路燈,隱隱約約看見裡面的幾棟建築。郝向陽把車停在了公園門口,躺下來,剛想閉目養神,剛才就隱隱約約快要膨脹的膀胱,就傳來了外出的訊號。

他看了看黑暗中安靜的公園,下了車,從小門進去。無論如何擔憂,一旦身上有急,注意力馬上就會迴歸當下。

甚至在郝向陽踏進公園的一瞬間,他腦子早就自動冒出來,即使找不到衛生間,也要在裡面隨便找個地方解決了它。

就在他藉著手機微弱的光,東張西望,尋找廁所的標識時,遠遠地看見前方不遠處,一張躺椅上好像側躺著一個人。他第一反應想到那些城市的流浪漢,聽說他們晚上無處可去,就會棲息在天橋下、公園,或者隨便一個可以睡覺的地方。

膀胱的緊迫感讓他無暇思考,只想著趕快一瀉千里。他朝著流浪漢相反的方向,快步走去,直到走到幾乎看不見為止。郝向陽停了下來,看了看四周,一切都很安靜,又看了看眼前不遠處,是一些幾乎齊腰的植物,夜色下,看不清是什麼。只感覺一簇一簇,正好可以用來遮擋特殊部分。即使周圍有攝像頭,可以捕捉夜色,不細緻看也無法察覺人在做什麼。

就在他拉下拉鍊,剛發出流水的聲音時,一個聲音嚇的啊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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