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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 冴是恐怖副本的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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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穿越進一個恐怖副本,副本的通關條件是殺死居住在暗黑城堡的魔王。

凜提著沉重的鐵劍,一路披荊斬棘,殺死數不勝數的怪物,衣服上沾染不知道哪隻怪獸的藍色血液,等他到達傳說中陰森古怪的城堡時,他幾乎精疲力盡,但他眼底的堅毅常常讓人忽略他有些狼狽的外表。

伴隨著詭異滲人的背景音樂,古堡沉重的大門緩緩開啟,閱恐怖片無數的凜自然不會被這樣的低階伎倆恐嚇到,他面不改色地走向空洞的黑暗——與破敗的外表不同,古堡內部的陳設可以說得上奢侈。倒映這天花板的大理石地板,顏色鮮亮的彩窗,閃閃發光的巨大吊燈,刻著漂亮花紋的旋轉樓梯,無處不在展示著城堡主人雄厚的財力與高雅的品位。

若是常人見到這番景象,難免一邊驚歎一邊伸手觸控那些貴重的器物。

但凜顯然不是常人。

凜只是粗略地環視一週,按照副本的提示——魔王住在古堡最深處的房間,提著劍走上黃金點綴的旋轉樓梯。他無暇欣賞牆壁上充滿年代感的油畫,樓梯之後是一條長長的走廊,照明設施由豪華的吊燈變為兩旁的壁燈。呼嘯的風拍打著吱嘎亂響的窗戶,連著凜左手舉著的燭火也開始亂舞,風鑽進他的圍巾,惹得他不由得打了個噴嚏。

高大的男人絲毫沒有退縮之意,黑暗中的眼眸只有前進的堅定與不曾動搖的信念——我要打倒魔王,重返現實,回到哥哥身邊。

踏過柔軟的紅絲絨地毯,凜略過一個個緊閉的房門,最後停在走廊盡頭一間沒有上鎖的房間前。

透過棕色木門與門框的小空隙,在朦朧的月光的遮蔽下,凜隱隱約約看見房間裡唯一的大床有一團明顯的隆起。

那個睡夢中的人就是副本里的大魔王吧。連房門都不上鎖,這人也太沒有防備心了。

凜內心吐槽,但也不能排除這是一個陷阱的可能。為了不吵醒沉睡的男人,凜小心地推開木門,木門與地板接觸,發出一道悠長的吱嘎聲。

凜暗道不好,隨即望向古堡裡除了自已以外唯一的活人,好在後者一動不動。凜鬆了口氣,吹滅左手捧著的蠟燭,把後者放置在門口的落地櫃。

皎潔的月光隨著被風吹動的窗簾一晃一晃,凜在原地短暫停留一會,直到眼睛適應屋內的黑暗才繼續走動。

床帳像仙女的紗裙從天花板傾瀉而下,隱藏在重重疊疊的紗布後,是厚實的天鵝絨被子,襯得睡夢中的男人像是躺在一片浪漫的玫瑰花海,這幅景象比凜見過的所有藝術畫都要漂亮。

凜用劍頭挑開礙人的紗布,無盡的黑暗中,那人白皙的面容有些突兀,卻不失美感。俊美的容貌與凜之前遇到的怪獸簡直天壤之別。

只要刺向他的心臟,這一切的一切,就結束了。

男人高舉劍柄,鋒利的刀鋒對準另一個人的心臟,程亮的劍身倒映出魔王的面容——那是凜永遠不會忘記的面容——冴的面容。

哥哥……?

“咣噹”鐵劍與地板碰撞,發出刺耳的響聲,但再大的響聲也無法把凜從他所處的漩渦中脫身——是要抓住近在眼前的機會一舉殺死魔王,重返現實?還是手下留情,被困在永無止境的副本里呢?

若是他人,也許早就快刀斬亂麻地了結這一切了,畢竟眼前人只是一些虛無的資料。

但對於向來奉哥哥為信仰的凜,要讓他親手殺死流著相同血液的哥哥,無異於殺死支撐著他一路走來的信仰,殺死一個人的信仰,無異於把他的靈魂放在火焰中炙烤。

糾結,害怕,顫抖的手始終無法舉起那柄象徵著血腥與罪惡的劍。哥哥……我從未想過我們會處在這樣極端的立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寧願死在你的手裡,也不願與你爭鋒相對,即使這樣意味著前面經歷的艱難困苦都將化為虛無的白霧,我也心甘情願。

凜拋開手裡唯一的武器,也沒心思劍掉落髮出的響聲會不會吵醒魔王了,他把頭埋進膝蓋,在悲傷與痛苦中等待魔王最後的審判。

想象中的審判沒有到來,取而代之的是頭頂溫柔的撫摸和含糊的話語,帶著剛醒的沙啞。“凜……你怎麼了?”

冴的溫柔讓凜更不敢抬頭了,他實在無法對哥哥說出“我會殺了你”的殘忍話語。他的頭趴得更低了,嘴唇嚅囁著想要說什麼,最後還是沒有發出聲音,他不知道怎麼處理眼下的情況,也不知道該以什麼身份面對哥哥。是拔劍相向的敵人?還是久別重逢、互道衷腸的弟弟?

冴內心跟明鏡似的,他比凜更早知道這個副本的規則和任務,但他並不擔心自已的安危。理性的他對於副本里的生死並不看重,我和凜,左不過是一堆人為堆造的資料,就算凜真的按副本的提示殺死他,他的內心也不會有多大的波瀾,就像一塊小石子被投進寬闊平靜的湖面,不管投石者用了多大的力氣,最多也只是掀起一層淺淺的漣漪。

眼下看著弟弟為此痛苦的模樣,原先覺得這恐怖副本無聊乏味的冴第一次燃起微妙的好奇——凜,在這樣兩難的境地下,你會如何抉擇呢?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安撫這個情緒崩潰的小屁孩。

冴起身下床,學著凜的樣子蹲坐在他身邊,扒開凜交疊的雙手,隨後託著凜毛茸茸的腦袋,強迫他與自已對視。

冴很清晰地看見凜澄澈的眼眸已經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訴說著眼睛的主人的委屈、不安、痛苦。冴心裡發笑,怎麼凜還和小時候一樣,只要碰上跟冴有關的事情,情緒會無限放大,想法都寫在臉上。

壞心的冴假裝沒察覺凜的崩潰,他用那蘊著一汪清泉的溫柔眼眸,說出對於凜來說異常殘忍的話。

“凜,你也知道通關副本的條件吧,只要你把鋒利的劍鋒對準我的心臟刺下,只要你殺死我,你就能回到現實世界繼續踢球了,你不是一直期待著成為世界第一前鋒嗎?”

像塞壬的低語,冴的話語蠱惑著猶豫不決、情緒崩潰的凜,然而這次凜並沒有他的心意,只是用那雙水潤的大眼睛怔怔地望著黑暗中輪廓模糊的面龐,無聲地乞求後者不要再說剛剛的話。

即使是面對血盆大口的怪物,凜也從未感受到現在這樣絕望的害怕。

殺死哥哥,順從他的心意,卻背叛了愛他的自我,不殺死他,忤逆他的要求,會被哥哥拋棄,這樣看來,無論是選擇哪邊,都沒有好下場。現在的凜就像沙漠中的旅人,他彷徨失措,搖擺不定,他不知道該往哪走才能找到水源,找到最優的選擇。

凜最後遵從自我,選擇了直覺,若要我沒有自我地活著,我願意失去你。

“哥哥,我不會殺死你的,只有這一次,恕我不能聽從你。”

冴嘆了口氣,隨後起身劃拉一根火柴,點燃桌上的燭臺。暖黃色的光亮映出冴漂亮的容貌和修長的身材,凜這才看清哥哥一直穿著繁複的睡袍,他的目光在領口處若隱若現的鎖骨停留許久,隨後像意識到什麼一樣紅著臉撇開視線。

不合時宜的想法像水沸騰時的泡泡在腦海裡不斷冒出,但想到冴剛剛的話,凜耷拉著頭,像一片蔫了的菜葉子。

一件黑色睡袍被隨意地扔在凜臉上。

“先去洗澡吧,身上都是怪物的血,髒死了。”

“哥哥……”

“至於通關副本,等你洗完澡再說也不遲。反正我就在這等你,等你為我獻上我期待的死亡……”

冴還沒說完,凜已經快準狠地捂住他的嘴唇,生怕他再說出什麼讓他難以接受的話。

“哥哥,不要再說那樣的話了。”

凜眼底的堅定在昏暗的房間是那麼閃耀,直教冴移不開眼,他有片刻的動搖,隨即又恢復了以往平淡的表情。由於發聲的部位被人捂住,冴只得露出一個戲謔的表情——那表情明晃晃地表示“誰知道呢?”

“我會證明給你看的,哥哥。”

溫熱的水流劃過全身,順著起伏的肌肉線條流動,最後落在冰冷的地磚。

男人沒有穿鞋,腳底傳來的冷意讓他維持短暫的清醒。撩起被水打溼的劉海,凜看向鏡子裡與冴九分相似的面容,眼神變得溫柔。

哥哥,我該怎麼辦才好?

藏在心底的情緒在狹小的空間裡被無限放大,凜又捧了把冷水洗臉。

凜穿上黑色睡袍,意外地合身,難道副本里的哥哥是虛擬的,所以才比現實裡的哥哥高嗎?

循著走廊橙黃色的燈光,凜回到冴所在的房間,他輕車熟路地拉開被子的一角,輕巧地鑽進溫暖的被窩。

已經忘記有多久沒和哥哥一起睡覺了,哥哥每次休假總是把自已悶在客房裡,完全沒機會找他聊天,請求一起睡覺。

沒想到在現實裡一直期盼著的事情在虛擬世界裡實現了,凜一時情緒複雜,他不知道該憎恨這個折磨自已許久的副本,還是接納這個讓自已與哥哥更親密的副本。

暖融融的柔軟的被窩將窗外的風阻隔開來,暗暗的跳躍的燭火照亮冴模糊又柔和的面部輪廓,即使在恐怖副本里,哥哥還是那麼溫柔啊。

溫馨的氛圍讓幾天以來與怪物廝殺,與草木為伴的凜精神得到極大的鬆懈。

太久沒和冴這麼親密地睡在同一張床上,凜有些侷促地、直挺挺地躺在床的一側,目光落在隨風搖曳的床帳,心思卻在枕邊人。

哥哥睡著了嗎?哥哥的夢裡有什麼呢?哥哥為什麼……縱容我睡在他旁邊呢?

凜一點點向旁人挪動,生怕驚擾冴的美夢。在他像毛毛蟲一樣蛄蛹的過程中,凜的手不小心觸碰到冴骨節分明的手指,下一秒卻像碰到什麼燙手山芋一樣快速縮回。

凜試探地望向冴,見後者沒有醒來的跡象,儘管心裡還有“憑什麼哥哥睡得這麼熟?難道通關副本的條件是什麼對他來說也無所謂嗎?憑什麼只有我一個人在胡思亂想?”的不爽,凜的手還是不由自主地搭上冴的手。

哥哥的手,被我的手包裹著。手心暖暖的,是哥哥的體溫。

什麼通關副本的條件?什麼殺死魔王?都給我見鬼去吧。至少這一刻,哥哥屬於我,這樣就足夠了。

聽著枕邊人平穩的呼吸聲,凜安然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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