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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撿的養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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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純白的世界。

兩個模糊的身影越來越遠。

“爸爸,媽媽,別丟下我!”

糸師凜大聲吶喊,走在前面的兩人卻一直沒有回頭。他邁開腿想追上去,卻被突然出現的熊熊烈火阻隔,跳躍的火光,模糊了他的視線,他只能漫無目的地,絕望地跑,向前跑,向後跑,無論朝哪個方向跑,怎麼也跑不出燃燒的火焰。

“爸爸,媽媽……”

就在他絕望地放聲哭泣時,一雙有力的手銅牆鐵壁般穿過火焰抱起他,陌生男子拍拍他的背,動作之輕柔像是在對待稀世珍寶。

“別哭了。”

糸師凜極力想看清眼前人的面容,卻只能看見一片模糊,就像那個人的臉被人為刪除了,雖然有點奇怪,但不管怎麼說,總比寂靜嶺的無臉護士好看。

……

在糸師冴第三次用手帕輕輕擦拭糸師凜溼潤的淚珠後,他有些忍無可忍地,帶點懲罰性質地捏捏凜臉頰的軟肉。

“愛哭鬼。”

霎時間,像是害怕被糸師冴再次嘲諷般,糸師凜停止了哭鬧,乖乖地趴在冴寬厚的胸膛裡,像只依賴著大考拉的小考拉。

這下總能安心地睡著吧。

這個靜謐的夜晚,糸師冴在打瞌睡與幫小屁孩換毛巾的交替中度過。

……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過黑色的窗簾照到糸師凜的小臉上,他睜開眼睛,身下柔軟的觸感有些不真實,望著頭頂乾淨的天花板,他意識到自已處於一個陌生的房間——大理石地板,雕刻著精美花紋的衣櫃,不遠處掛著黑色長袍的深棕色衣帽架,床頭櫃上放著一盞已經熄滅的煤油燈,房間不大,但古樸的風格顯示出主人不俗的品位。

糸師凜坐起身,抬起細瘦的胳膊,驚訝地發現傷口都被細心包紮好。

房間的主人一定是個溫柔的人。

伴隨著從門口傳來輕微的“啪嗒”聲,一個面容俊朗、身材高大的男人走近,糸師凜自動忽略了男人身上散發的冷冽氣息,怔怔地盯著來人的臉。

好漂亮的人……

剛做完晨禱的糸師冴端著牛奶和麵包回到起居室,還沒來得及換下莊嚴的黑色長袍,冷淡的表情讓人看不出情緒,看著孩童發愣的表情,他以為小孩是被自已的冷冽嚇到了。

他知道自已不善言辭,說不出安慰的話,更說不出討好的話,於是他選擇少說多做。

男人撿起滑落的毛巾,看了眼體溫計的示數,度,退燒了,也是時候將這麻煩的小屁孩送走了。在做晨禱前,他便已前往附近的福利院找院長交談過,對於這位遠近聞名、年少有為的神父,院長自然是有求必應,輕易地答應了他提出的收養一個男童的要求。

“吃早餐,吃完在房間等我。”

想到待會還得親自主持彌撒,糸師冴留下命令式的話語便離開房間。

直到木門發出沉悶的響聲,沉浸在糸師冴美貌中的糸師凜才清醒過來。

那個漂亮的人走了。

手觸及玻璃杯的杯壁,是溫的,顯然那人貼心地在把牛奶端過來前溫了一下。溫熱的牛奶從咽部流向飢渴的胃,胃暖暖的,心也暖暖的。

剛剛的男人雖然穿著莊重的服裝,全身都是肅穆的黑色,表情淡漠,無慾無求,薄荷綠的眼眸如海般深邃,如古井般無波,渾身散發著不容靠近的強大氣場,卻出乎意料地溫柔呢。

是個漂亮又溫柔的男人。

我想了解他。

這是年幼的糸師凜第一次有想要靠近的人。

……

送走最後一名信徒,糸師冴推遲了處理教堂事務的時間。眼下有更重要事情要做。他回到起居室,對糸師凜進行一番嚴格的“拷問”,在得知孩童無家可歸且父母雙亡後眼底閃過一閃而逝的心疼。

他有些笨拙地撫摸男孩柔順的短髮,軟軟的,手感很好。

“凜,以後你不用再流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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