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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雨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並問他：“你見到它是什麼感覺？”
羅巖託著下巴回想著：“就是很恐怖，覺得他是個危險的人物，彷彿我眼前出現了巨大的黑洞，要被吸進去一樣。”
“他是每個人恐懼的體現，也就是恐懼本身。人類見到它就會把恐懼的本體呈現出來，從而引起你心底最害怕的事物。”秦雨見羅巖一臉詫異的表情繼續說：“你最怕的是深淵和未知，但你的表現很淡然，說明你平時沒什麼怕的東西，這不是一種勇敢，是你先天體質決定的。你對一切事物都不感興趣，權錢色都打動不了你，就算是餓肚子你也能隨遇而安。”
“你這說法，我像個得道高僧。”羅巖揶揄道，“那我是不是超凡脫俗，看淡生死了？”
秦雨端起面前的水杯，透過它看著變形的羅巖，“可你的生活太安穩，並不知道真正的死是什麼，這就是你的未知。”然後他緩緩把水倒在地上，羅巖看到皺起眉頭，心覺這人是不是不正常。
“跟我來，這個世界的另一面，你應該會感興趣。”說完秦雨拉著羅巖一步邁進地上的水漬，羅巖感覺自已突然貼向地面進入了另一個時空，睜開眼竟然在水底！
他虧得水性還可以，心裡罵了那個秦雨幾十遍，蹬著腿努力的往上游，可倒黴的是他的腳被水草纏住了，他只好回頭去扯水草，不經意間竟見一隻慘白的小手死死的抓著他的褲腿，羅巖嚇了一跳，撥出一口氣，緊接著他穩定心神急中生智把鞋子和褲子脫了後才逃過一劫，他隱隱約約看到水草裡有幾個頭骨，像小孩子大小的頭骨……
這時秦雨游過來拖著羅巖的胳膊向岸上游去。羅巖上岸後大口喘著氣，要掏出手機想報警，卻發現自已下面沒褲子，連手機也一起淹在水裡了，暗罵了一聲，又覺得似曾相識，看看自已沒穿褲子、渾身溼透、弄丟了一隻鞋子、腳腕上還有淤青，不得苦笑起來。
“這水底全是小孩子的骸骨，趕緊報警，快！”羅巖一邊擰著衣服上的水一邊對秦雨說。
“這裡的懼器不解決，警察來了也是送命。”秦雨說。
“懼器？什麼懼器？那個抓著我的手嗎？是水鬼嗎？”
秦雨看著羅巖光溜溜的腿，丟給他一條毛巾，也就是羅巖好心給他的那條，羅巖有些尷尬的用毛巾圍起下半身。
“水鬼是民間的叫法，這些其實都是某個特定的人或者人群對內心的恐懼具象化了，本來是不存在的東西，但因他們心生的恐懼達成了某種條件，懼器就會成型，以各種方式傷害了別人。所以各種民間傳說也就形成了。”秦雨帶領羅巖走到了路邊，那裡停著一輛白色的越野車。
兩人上了車後，羅巖繼續問：“要達成什麼條件才會出現鬼？嗯……懼器？”
“人們理論上的鬼都是人死時候心裡的一股怨氣，怨氣化解不了就會形成鬼怪。其實這是人類的認知偏差，如果怨念都可以成懼器的話，殺人兇手必會現世報，可逃脫法律制裁的人有多少？連環殺人兇手也就不存在了。所以鬼存在兇手的恐懼裡，如果他不會恐懼，懼器就不會形成。這是第一個條件。”
“那第二個條件呢？”羅巖繼續問。
“第二個條件就是它。”秦雨往前一指，羅巖抬頭一看嚇一激靈，眼前那個不就是昨天見到的黑衣人嗎？
“恐……恐懼本身？”羅巖緊張的勒緊腰上的毛巾。
“沒錯，見到恐懼本身會引誘出心中的恐懼，尤其是心中有愧之人更是會無限放大內心的恐懼，這時在他害怕的事物上就形成了懼器。”秦雨回答他。
羅巖聽到這話皺起了眉頭：“這麼說來，原來鬼都是你們造出來的！你們不是也知道他們會傷害到別人嗎？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秦雨盯看著羅巖，彷彿有些生氣，周遭的環境也冷凝下來，他轉過頭看向前方並告訴羅巖：“恐懼的本身我們原是控制不了，能飼養在身邊也是百十年來才有的能力，恐懼的本源多種多樣，不是所有的本身我們都可控制。”秦雨發動起車子，開啟導航，羅巖輕輕瞟一眼不可置信的問秦雨：“我們在外省？我們怎麼會離開這麼遠？上次你也是開車去我家？”
這時後面響起起陰森森的聲音，“小雨得有相同的媒介才能穿梭，你家裡的那灘水，幹啦。”
羅巖沒敢回頭看，他都不知道黑衣人什麼時候上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