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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醫生一時間沒跟上他的腦回路。
反應過來後，直接否決了剛才的想法。
這人……確實有點問題。
他面帶微笑，語氣盡可能的溫柔：
“關於你的精神問題，主要表現在什麼地方？或者說，有什麼症狀？”
賈醫生在這一科幹了這麼多年，什麼樣的神經病都見過。
例如和自已養的花交朋友，並聲稱自已的朋友可以見到鬼，再者就是要拿內褲的皮筋去當彈弓，然後打玻璃的。
而這些精神病患者，在面對詢問之後，都會異口同聲的說一句：
“我沒病！我很正常！”
像楊軒這種聲稱別人說他是精神病的，真的是頭一例，以前從未見過。
聽到醫生的問題，楊軒想了想，回答道：
“我好像沒有理智。”
“？”
賈醫生表情變得古怪起來，這是什麼症狀？
你可以說你看見七彩畫面，也可以說你覺得你是蜘蛛俠。
但你說沒有理智，什麼意思？
“我有點沒聽明白，你能解釋一下嗎？”
“簡單來說，沒有理智會陷入瘋狂，簡稱瘋子，比如精神病院的病人說他體內有金丹這種。”
楊軒解釋的同時，例舉了一個好理解的情況。
賈醫生了然的點頭：
“這樣嗎？我是不是可以簡單理解為，你做事毫無邏輯？言行舉止異常？”
楊軒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
“不，我覺得我做事有邏輯。”
聞言，賈醫生神色一輕，道：
“這簡單，我現在讓你去大街上串稀，敢去嗎？”
“？？”
楊軒的神情瞬間凝固，這賈醫生好像話中有話。
“大街上串稀就不是正常人能幹出來的。”
“哦。”
賈醫生不屑撇了撇嘴，道：
“那你精神沒問題，下一位。”
楊軒有些不信：
“真的沒問題？”
賈醫生反問道：
“難道你希望你有問題？”
楊軒搖了搖頭：“那倒不是。”
“那不就對了，趕緊出去，不要影響我接待下一位病人。”
說完，賈醫生就站起身，將楊軒給送出門外。
“秦小天！秦小天！”
“來了來了。”
秦小天連忙來到門口，看到楊軒，顧不得去問他什麼情況，直接就走了進去。
簡單的寒暄之後，賈醫生讓她說一下自已的症狀。
“我要說的事將會震碎你的三觀，千萬不要害怕。”秦小天提醒道。
賈醫生搖了搖頭，面帶笑容道：
“我是醫生，不會怕，請放心說。”
秦小天看了一眼周圍，隨後身體緩緩靠近，同時壓低聲音：
“賈醫生，你相信這個世界有鬼嗎？”
聽到這話，賈醫生內心鬆了口氣，終於遇到個真的有病的病人。
“信。”
“？”
秦小天一愣，連忙說道：“你應該說不信。”
“為什麼？”
賈醫生笑著反問：“你能看見鬼，這不是很正常嗎？”
秦小天舉起雙手，不理解道：
“誒，哪裡正常了？鬼啊！又不是大街上的流浪貓。”
賈醫生用筆在紙上畫了畫，隨後拿給她看。
場面一時間陷入了沉默，秦小天擺了擺手說：
“不是這樣，沒有那麼恐怖。”
賈醫生想了想，再次拿起筆在紙上畫了畫。
“也不是這樣，鬼是完整的，跟我們人差不多，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秦小天一把打掉他手中的紙，用雙手簡單形容了一下。
見此，賈醫生靠在座椅上，冥思苦想片刻。
按照她的模樣在紙上畫了畫，然後再次展示。
秦小天搖了搖頭，開始賣力的進行表演：
“也不對，鬼，你看過恐怖電影嗎？那種身體虛幻，感覺伸手撫摸都能穿透它的身體，還不止有一個，有兩個。它們會唱戲，但是我沒看見它們張嘴，就在蓉城大舞臺，我昨晚上親眼所見。”
“還有剛才那個傢伙，叫楊軒你知道吧？就是你上一個病人，他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還拿著嗩吶上臺跟兩個鬼一起演出，你明白嗎？”
“最最最奇怪的，還是其中一個鬼，它身後居然長出了一對火焰羽翼，非常的炫酷。”
聽著秦小天的解釋，看著她浮誇的表演，賈醫生忍不住笑了出來。
但因為是醫生，根據自已的職業操守，他選擇強忍笑意。
可很快，他又忍不住，再次笑了出來。
這下秦小天不樂意了，黑著臉問道：
“你在笑什麼？覺得很好笑嗎？”
“沒有，我想起了一件讓我高興的事情。”
“什麼事情？”
“我老婆生孩子了，是個大胖小子。”
說完，賈醫生直接捂著臉笑了出來。
下一秒，他面前的桌子就被拍的砰砰響。
秦小天表情嚴肅，道：
“我再重申一遍，我沒在開玩笑！”
賈醫生捂著額頭說道：
“我知道，現在言歸正傳，你說的這個鬼它長什麼樣？”
秦小天仔細的回想，發現自已除了記得那兩個鬼身上穿的服飾，還有戲曲外，什麼都不記得。
她搖了搖頭：
“看不清，但是我真的要給再說一遍，楊軒他有病，居然拿著嗩吶跟鬼一起表演，明白嗎？”
噗嗤——
賈醫生忍不住，再次笑了出來。
從醫這麼多年，他今天算是見到了物種多樣性。
一個聲稱有人說他精神有問題，所以來精神科。
另一個聲稱他人精神有問題，順帶也來了精神科。
最奇妙的是，這兩個人還相互認識，並且一前一後的進來。
下一秒，秦小天猛的拍了下桌子，然後指著賈醫生說道：
“你欺人太甚，我忍你很久啦！”
“我老婆生孩子。”
“你明明在笑我，一直沒停過，很好笑嗎？”
“秦女士，我是一名醫生，上崗之前受過嚴格的訓練，無論多好笑，我們都不會笑，除非忍不住。”
“……”
“這樣吧，秦女士，既然你跟上一位病人是認識的，不如把他重新叫進來，我再問他一個問題。”
“行。”
秦小天站起身，剛出去，就發現楊軒正站在門口等著。
將他拉進去之後，賈醫生便問道：
“楊先生你好，剛才你表示有人說你精神有問題，是真的嗎？”
“是真的。”楊軒點頭。
“那我想再問一下，你覺得你精神有問題嗎？”
聞言，楊軒轉頭看了一眼秦小天，發現她臉色有點不太好。
又轉頭看向賈醫生，頓時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只能語氣中帶著疑問：
“我…我覺得……我應該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