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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 章 離我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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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明確的拒絕他了,誰知他卻不為所動。他以為,我可能是因為他的正妻和妾室發生的事而耿耿於懷,所以才會拒絕他。所以他認為,必須讓我看到他的真心。

在那之後,他每天堅持親自上門送禮追求,全都被拒絕了!

他並未因此氣餒,反而更加執著。每天清晨,無論風雨無阻,他總會準時出現在我的門前,手中捧著各式各樣的禮物,有時是新鮮的花束,有時是精緻的糕點,甚至有時是他親手寫的情詩。他的眼神始終堅定而溫柔,彷彿在說:“你看,我是真心的。”

然而,我每次都是禮貌而堅決地拒絕他。我告訴他,我的心已經封閉,無法再容納其他人。但他只是微笑著,輕輕地點頭,然後默默地離開。

有一次,我實在忍不住,走到窗前,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他的步伐雖然堅定,但卻顯得有些落寞。那一刻,我心裡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我知道,他的真心,我已經看到了。但是,我是否應該接受他呢?

我慢慢走到銅鏡前,準備梳妝一下,想出去轉轉,放鬆一下苦悶的心情。然而,當我的目光落在鏡中的自已時,那段深埋心底的痛苦記憶如潮水般洶湧而至。我緊盯著鏡中那個女子,她的眼神空洞而絕望,彷彿訴說著那段無盡的苦難。

我看到她,被束縛在冰冷的銅鏡前,整個身體被粗壯的婢女使勁按壓著,眼前是冷酷無情的拶刑緊緊夾住我的雙手。她的衣物被撕扯得破碎不堪,後背的肌膚上佈滿了鞭痕,她眼中的淚水已經乾涸,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恨意和絕望。

那一刻,我彷彿能感受到她身上傳來的陣陣劇痛,看到她眼中閃爍的怒火。那是我永遠無法忘記的痛苦和恥辱,是我心中永遠的傷疤。

是啊,他所做的一切,在正常情況下,我應該感動的痛哭流涕,早就該答應了。可現在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我現在只想好好生活,不想再出現在李知非的世界當中。我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心中的波瀾。然後,我緩緩轉過身,走向門外。

陽光灑在我身上,溫暖而明亮。我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感受著人間的喧囂和繁華。身邊的行人來來往往,每個人都有自已的故事和目的地。而我,只是這個世界中的一個小小角色,默默地走著自已的路。

此時,忽然跑過來一個小女孩兒,手裡拿著一朵花和一封信塞到我的手裡就快速跑開了。

等我反應過來,她早就不見了蹤影。

我慢慢開啟那張紙條:欣然酒樓,望小姐賞臉赴約。

那筆跡我再熟悉不過了。

欣然酒樓?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新建的?居然跟我的醫館重名。我隨手把紙條撕爛扔在衚衕的角落裡,離開了。

李知非像是預判到了我會怎麼做一樣,幾乎每隔半柱香的時間就送來一模一樣的東西。我實在是煩了,去就去,誰怕誰,我必須要再一次跟他說清楚,我要拒婚!

此時,街角的陰影中,一道身影悄然出現,目光緊緊鎖定了我。是李知非,他並未離去,而是一直在暗中觀察著我。他看著我撕毀紙條,看著我憤怒地離開,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我穿過繁華的街道,心中卻是一片混亂。我告訴自已,這次見面,一定要徹底了結這一切。然而,當我踏進欣然酒樓的大門時,我還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酒樓內部裝潢典雅,琴聲悠揚。我環顧四周,卻並未發現李知非的身影。正當我疑惑時,一位小二微笑著迎了上來:“小姐,您是來赴約的嗎?請隨我來。”

我跟隨小二的引領,穿過雕花的木質走廊,每一步都踏在厚實的地毯上,彷彿步入了一個與世隔絕的世界。周圍的客人們都在低聲細語,享受著美酒佳餚,而我,心中卻充滿了緊張與期待。

終於,小二停在了一扇精美的檀木門前,輕輕敲了敲門。門緩緩開啟,露出了一間裝飾典雅的包廂。我走進包廂,只見桌上已擺滿了精美的菜餚和一瓶晶瑩剔透的美酒。然而,李知非的身影卻仍未出現。

正當我感到疑惑時,一陣輕柔的琴聲從旁邊傳來。我轉頭望去,只見一位身著白衣的男子正坐在屏風後,專注地彈奏著古琴。那琴聲悠揚動聽,宛如清泉流淌,令人心曠神怡。

他,居然會彈琴?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以前?我居然會想到以前,我無奈苦笑了一下。

“不知小姐為何發笑?是在下彈得琴不好聽?”

“不,沒有,我只是沒想到,堂堂世子,還是位高權重的大將軍,居然會彈琴!”

我話音剛落,琴聲驟然而止,白衣男子緩緩站起身,轉身面向我。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身上,為他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使他看起來更加神秘而迷人。他的眼神深邃而溫柔,彷彿能看穿我的內心世界。

他微笑著走向我,每一步都顯得從容而優雅。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讓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其實,在下並不會彈琴,是為了討好小姐才特意學的。沒想到,今天終於能在這裡為小姐彈奏,實屬榮幸。”

說著,他輕輕伸出手,邀請我入座。我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鬼使神差地坐了下來。他細心地為我斟滿一杯酒,然後舉杯向我致意。“這杯酒,敬小姐的坦誠與勇氣。”

“你要是有一半心對你的妾室,她也不至於慘死。”我小聲的嘟囔著。

沒想到居然還是被他給聽到了,“據我所知,小姐一直養在深閨之中,如何得知我的妾室慘死的事?”

“我……我聽說的!”

我慌亂地抬起頭,對上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他的眼神似乎能看穿我的謊言,讓我不寒而慄。我試圖鎮定下來,卻發現自已的聲音有些顫抖。“是……是別人告訴我的,這很重要嗎?”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對於你來說,或許並不重要。但對於我來說,這卻是一個永遠無法彌補的傷痛。”

說著,他走到窗邊,目光望向遠方。陽光灑在他的身上,為他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使他看起來更加神秘而迷人。他的背影在陽光中顯得格外孤獨和落寞,讓我不禁感到一陣心疼。

儘管如此,我沒有忘了此行的目的。我清了清嗓子,“世子,我想之前已經跟您講的很明白了,不想再多說些什麼了。我只想過好我自已的生活,煩請世子離我遠一點,不要再來打擾我,顏兒感激不盡!”

說完我轉身離開,只聽見背後酒罈子被摔爛的聲音,然後傳來一聲帶著哭腔的哀求聲,“顏兒,不要走!不要離開我!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顏兒,你別走,……”

我停住了腳步,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那帶著哭腔的哀求聲,像是針一樣刺痛了我的心。我轉過身,望向那個曾經讓我心動的男子,此刻他正跪在地上,依靠在凳子上,痛苦的閉著眼睛,眼中的淚水不停地滑落。

“顏兒,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逼你,不該用婚姻來束縛你。我只是一時糊塗,才會做出那樣的決定。我已經後悔了,你回來好不好!”他的聲音顫抖著,彷彿在訴說著內心的痛苦和悔恨。

我低下頭,不忍直視他那痛苦的表情。我知道,他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而我,再也無法給予他所期望的愛。

我知道,他這是喝多了,開始訴說心中的苦悶,“也許一開始她認為沒有後悔嫁給你,但後來卻又後悔嫁給了你。她希望你,放下執念,好好生活。”

說完我就離開了,離開那充滿哀愁的包廂,我穿過雕花的木質走廊,每一步都彷彿踏在沉重的心事上。陽光透過窗戶灑在走廊上,形成斑駁的光影,卻溫暖不了我冰冷的心。

耳邊傳來稀稀拉拉的琴聲,時斷時續,像是李知非在試圖挽回什麼。我緊抿著唇,不讓自已的心軟下來。我知道,這一步一旦踏出,就再也回不去了。

走出酒樓的門,我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試圖平復心中的波瀾。然而,那悠揚的琴聲仍在我耳邊迴響,彷彿李知非的哀求聲化作了無形的鎖鏈,緊緊束縛著我的心靈。

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酒樓的牌匾——欣然酒樓,是因為我的欣然醫館嗎?也不知道小路的醫術學的怎麼樣了,有沒有偷懶……呵呵~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向如意醫館走去,那裡才是我現在的“戰場”。

我走進如意醫館,熟悉的藥香撲鼻而來,讓我瞬間沉浸在一片寧靜之中。醫館裡人來人往,卻井然有序。病人們在耐心地等待著,而醫者們則忙碌地為他們診治。

看著眼前的景象。我彷彿進入了另一個世界。這種感覺讓人很舒心,很有安全感和歸屬感。我十分滿意現在的生活,沒有爾虞我詐,沒有勾心鬥角,沒有冷嘲熱諷,沒有欺凌侮辱。一切是那麼的和諧溫暖。

我微笑著面對每一位病人,每一位醫者,此時此刻我是那麼的幸福開心,我希望這種感覺能一直延續下去。

但事情並不會以我的想象發展下去。雖然我已經多次明確的拒絕了世子,但仍然沒有讓他取消娶我的決心。

他居然跟皇上請旨為他賜婚,雖然沒有明確成親的時間,但那又有什麼用呢?他雖然有皇上的聖旨,但皇上他是一位明君,他不會亂點鴛鴦譜的。而只是單純的給了李知非一道聖旨,至於嫁不嫁還是在於我,如果我答應這道聖旨才會有效,如果我不答應,這道聖旨就是廢紙一張。

所以李知非為了讓這道聖旨生效,開啟了對我瘋狂追求的模式。

我實在是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他不是愛張顏兒嗎?我只是有與她有同樣的名字而已,雖然我就是張顏兒本人。但現實他明知道我們不是同一個人,難道他強娶我只是為只是因為我跟她的名字一樣,還同樣會醫術?他強娶我難道是為了彌補對我的虧欠嗎?

如果我答應他,會不會再次讓之前的屈辱重蹈覆轍。我不敢賭,這次重生實屬僥倖,恐怕下次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所以我必須拒絕,即使有聖旨,我也絕對不會屈服。

於是,我開始計劃如何躲避世子的追求。

首先,我先躲在醫館。只有特殊的病人,才能去裡面的診療室找我看診。然而,李知非卻安排了好多病人排隊看病,外面的醫師忙不過來,無奈我只能去外面幫忙。李知非卻倚靠在醫館的門框上看著我給病人看診。

然後,我躲在御史府不出來,這下你應該拿我沒轍了吧。這能難得倒他?他居然有事兒沒事兒的,到御史府找我父親喝茶,聊天,甚至談公務。他居然說,他想聽聽顏兒小姐對他們討論的事有什麼見解。我真是服氣了,我一個閨閣女子,能有什麼見解,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我上山採藥,你總能找不到我了吧?我揹著藥簍,踏著清晨的露水,獨自向深山走去。陽光透過樹梢,灑在我的臉上,溫暖而柔和。山間鳥鳴聲聲入耳,小溪潺潺流淌,彷彿是大自然的交響樂。我沉醉在這份寧靜與美好中,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期待。

然而,就在我沉浸於這片寧靜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和諧。我回過頭,只見李知非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他的臉上滿是焦急和擔憂。

“顏兒,你怎麼能一個人來這麼危險的地方?”他責怪道,眼中卻滿是關心。

我瞪了他一眼,轉身繼續前行,卻發現自已已經被他牢牢地牽住了手。

“你怎麼又跟來了?你怎麼找到我的?你離我遠一點,行不行?我不想嫁給你。”我真的非常生氣,我怎麼到哪裡他都能找到我,我真的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在下真的是真心求娶小姐。殊不知我到底是哪裡得罪了你?你為何如此討厭我。”李志飛確實是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見我對他反應如此激烈,也不知道是他想弄明白其中的問題,還是確實是真的想求娶我。

“你沒有得罪我。我也不管你是不是真心想求娶我,反正我就是不想嫁給你。你說我討厭你,那你就認為是我討厭你吧,別再跟著我了。”

我轉身就想走,可是他還抓著我的衣服不肯放手。

“不行,山裡太危險,我得跟著你,保護你。等你採完藥,我要把你安全的送回御史府。”

“隨便你!”我生氣的甩開他那抓著我衣服的手,憤憤的離去了。

陽光斑駁地灑在山林間,我的腳步在落葉上輕輕踏過,發出細微的沙沙聲。我故意走得很快,想要甩開身後的李知非,但他似乎鐵了心要跟著我。每當我想要加速時,他總能迅速地跟上,彷彿我們之間有著某種無形的牽絆。

我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面對著李知非。他穿著一襲深藍色的錦袍,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愈發俊朗。他的眼中滿是堅定和溫柔,讓我無法直視。

“你為什麼一定要跟著我?”我質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開口:“因為我喜歡你,顏兒。我想要保護你,照顧你。無論你去哪裡,我都想要陪在你身邊。”

“我不需要你的保護,我也不需要你照顧我。我只希望你離我遠一點。我不要過那樣的生活!你明白嗎?”我被氣糊塗了,開始口不擇言了。

“那樣的生活?哪樣的生活?你把話說清楚!”李知非彷彿聽到了什麼重要的資訊。

壞了,差點露餡,“爹爹,對不起,拿您當一下擋箭牌,請您勿怪!”我在心裡默默祈禱著。

“我爹身為御史大夫,你來求娶他的掌上明珠,我爹自然要把你的底細調查清楚。你的妾室因何而死,我當然都知道了。”

我話音一落,李知非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和痛苦。他彷彿被重錘擊中,整個人愣在了原地,一動不動。我意識到我可能觸及到了他的痛處,心中湧起一股愧疚之情。

我試圖解釋:“我……我不是有意要提起的,我只是想說,我不想過那種勾心鬥角的生活。你明白嗎?”

他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地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走到我面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明白。顏兒,我向你保證,我不會讓你過那樣的生活。我會保護你,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果然,我一時的心軟是錯的,還是不該給他留有任何希望。

本來上山是想躲李知非的,反正已經來了,那就採點草藥再回去吧。

我快速轉身離去,穿梭在茂密的林間,心中五味雜陳。李知非的所作所為讓我動搖,但我深知自已不能回頭。我沿著小徑深入,陽光透過樹梢灑下斑駁的光影,微風拂過,帶來陣陣草木的清香。我蹲下身,仔細辨認著各種草藥,心中漸漸恢復平靜。

不遠處,一隻彩蝶翩翩起舞,它似乎在向我展示著它的美麗。我微微一笑,輕輕伸出手,想要捕捉這份美麗。然而,就在我即將觸碰到彩蝶的那一刻,它輕盈地飛走了,留下我獨自在林中徘徊。

我站起身,繼續尋找著需要的草藥。每一次彎腰、每一次抬頭,都是與大自然的親密接觸。我沉浸在這份寧靜與和諧中,彷彿忘記了外界的紛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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