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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聖庫瑞菲斯是位於克萊斯亞術士學校內的一所教堂，這所教堂自學校創立之初就存在了。
聖庫瑞菲斯的修道士和修女全都是由拉登菲爾的學生擔任的，他們的日常工作是引領人們前去禱告以及聆聽人們的懺悔——但與其他教堂所不同的是，聖庫瑞菲斯的修道者們還負責使用治癒術為傷者療傷。
“抱歉，瑪莎大人，我來遲了。”
教堂內，安妮莎朝著面前的女人微微彎下身子。
被安妮莎稱作瑪莎大人的女人是一個身材高挑、面板白皙的銀髮女性，擁有著這個在全國範圍內數一數二的美貌，尖尖的耳朵暴露了她的精靈身份。
“無妨。”，瑪莎的聲音毫無情緒的變化，“不過還是請你說明一下，你遲到的原因是什麼。”
“我正要和您說這事兒。”
安妮莎抬起頭面向瑪莎。
“今天早上，我來教堂禱告的時候，發現了一個自稱是失去記憶的男生，後來查實是思瑞切德的學生。”
瑪莎若有所思地聽著安妮莎的解釋。
“碰上這種情況我實在無法坐視不理，於是便託人將他帶回思瑞切德，交給導師們處理，而這個過程花了些時間，所以才來遲了，實在是很抱歉。”
“沒必要道歉，你做了應該做的事情。”，瑪莎先是對安妮莎的做法進行了肯定，然後又問道，“話說回來，那個人的名字你知道嗎？”
“誒？名字嗎？”，安妮莎閉上眼睛開始回憶，“名字……我記得好像是叫……雅……雅諾利安來著……”
“雅諾利安……是麼？”
“應該是這個名字，有什麼不妥的嗎？瑪莎大人？”
“不，什麼都沒有。”
瑪莎搖了搖頭，然後又忽然話鋒一轉，提到了克萊斯亞即將舉行的神術會。
“說起來，馬上就要舉辦神術會了呢，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那位朋友應該是有參加的意向吧？”
“您是在說斯黛拉嗎？”
“好像是叫這個名字。”
“是有這麼回事。”，安妮莎稍微有些驚訝，“不過，真沒想到瑪莎大人居然會知道呢。”
瑪莎瞥了她一眼。
“這有什麼問題嗎？”
“不不，當然沒有。”，安妮莎急忙否認，“只是我以為您不會關心神術會的事情呢。”
“是不太關心。”，瑪莎漫不經心地說，“只不過這次有些特殊。”
“特殊？”
“是的。”，瑪莎點了點頭，“這一次，公主殿下將會出席這次的神術會。”
這麼說來，安妮莎想起自已在前不久聽過的關於公主殿下將會出席本次神術會的傳言，起初她還只當那是謠言，但現在瑪莎的話證實了傳言的真實性。
如果公主殿下選擇在神術會當天出席的話，那這一天的學校肯定會被侍衛們圍得水洩不通，這樣真的不會對學生們造成困擾嗎？
安妮莎不免有些擔心。
瑪莎接下來的話打消了安妮莎心中的顧慮，她說：“為了不影響到學生們的正常活動，公主殿下決定這次出席她不會帶侍衛過來。”
“不帶侍衛？！”
這可真是駭人聽聞。
“公主本人十分執拗，無論是誰的勸說都沒有讓她打消掉這個念頭。”
“這實在是太危險了！” 安妮莎注意到自已的語氣太過激動了，“對不起，我失態了。”
“不必感到抱歉，你那是正常人的反應。”，瑪莎把手搭在了安妮莎的肩膀上，然後湊近了安妮莎的耳朵，“我有個任務要交給你。”
安妮莎剛想說些什麼，卻被瑪莎示意噤聲。
“昨天王族的人來找過我了，我們就‘如何保證公主殿下的人身安全的同時又不違反她本人的意願’一事進行了討論，最後得出了一個解決方案，那就是讓學生暫時擔任公主的護衛。
“王族的人讓我挑選幾個合適的人選，於是我就想到了你，你對治癒術的精通可以應付相當一部分的突發情況。至於其他人選，就由你來決定吧。”
最後，瑪莎強調了一句。
“切記，這件事情不要聲張，尤其是不能讓公主知道。”
面對突如其來的艱鉅任務，安妮莎下意識地嚥了口唾沫，然後點了點頭。
“很好。”，瑪莎將安妮莎肩膀上的手收了回來，然後催促道，“那現在就去準備吧。”
“我明白了。”
話音剛落，安妮莎就轉身離開了，臨走前還不忘向瑪莎鞠了一躬。
“果然不符合要求啊……”
望著安妮莎的背影，瑪莎如此呢喃。
2
吃過午餐後，斯黛拉和夏洛就帶著雅諾利安出發前往思瑞切德，達力本來很想與他們同行，但奈何他早已不是思瑞切德的學生，於是就此作罷。
在去往思瑞切德的路上，雅諾利安向帶領自已的夏洛發問道：“我……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誒？”，夏洛聽到這話，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腳步，“這我該怎麼回答……”
“如實回答就好。”
“唔……”，夏洛把目光投向遠方，“老實說，我對你的第一印象是有些可怕。”
“可怕？”
“因為，你不怎麼愛笑啊。”，夏洛解釋說，“而且，也不太說話——就算別人主動和你搭話，你也總是一副冰冷的態度，給人難以接近的感覺。”
“這樣啊……”
雅諾利安低頭喃喃道，雖然他只是披著雅諾利安這個皮囊的其他人，但聽到這樣的評價還是會感到有些失落。
“但是啊——”
夏洛的話讓雅諾利安抬起頭來。
“在和你相處了一段時間後，發現你其實很貪戀他人的關注，雖然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但在我主動和你搭話的時候，還是能感覺到你心裡是很高興的。”
“哦，意外還是個內心纖細的人啊。”
聽到夏洛的完整評價後，雅諾利安下意識地將自已對本尊的看法說出來了。
“噗嗤！”
“什……什麼呀……”
雅諾利安有些難為情地看著笑出聲的夏洛。
“抱歉抱歉。”，夏洛打著哈哈說，“但是聽見本人這樣一本正經地評價自已，真的感覺很奇怪啊。”
“真是的……”，雅諾利安重重地嘆了口氣。
一旁的斯黛拉看見了二人的互動，不由得發出咯咯的笑聲。
“二位的關係還真是好啊。”
二位的關係還真是好啊。
這句話彷彿是一根針刺進了雅諾利安的內心深處，讓他的心裡猛然一疼。
想必在很久以前，夏洛就經常像這樣和雅諾利安拌嘴吧，正如斯黛拉所說的那樣，這兩個人的關係必然很好——但，現在站在夏洛身邊的人清楚，自已只是借用了雅諾利安的身體而已，真正的雅諾利安·因加里早已死去。
我這樣做……是在騙他吧？
被束縛在這個名為“雅諾利安”的軀體內的靈魂在心中拷問自已。
我該告訴他們事情的真相嗎？
他試著想象了一下夏洛得知真相後的表情，一張憤怒與悲傷並存的臉龐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我到底該怎麼辦……
雅諾利安陷入糾結當中。
就在這時，雅諾利安忽然感受到身後有一道銳利的目光在注視著自已。
於是他猛地回頭，只見不遠處遠離人群的地方站著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人，因為那人的臉完全被埋在了陰影之下，所以完全看不清臉，但雅諾利安能感受到剛才的視線來自於他。
斯黛拉見雅諾利安警覺的樣子，疑惑地問道：“你怎麼了？”
“你們看那……”
雅諾利安剛伸出手去指自已剛才看到的那個神秘人的位置，卻發現那裡空無一人。
“誒？”
“那裡有什麼嗎？”
斯黛拉順著雅諾利安手指的地方望去。
“不……沒什麼……”，說著，雅諾利安就把手縮了回來。
應該是我看錯了吧——用這樣常見的理由說服了自已後，雅諾利安跟隨著斯黛拉和夏洛繼續朝思瑞切德的方向走去。
關於是否要告訴夏洛真相這件事，已經被雅諾利安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3
克萊斯亞術士學校作為伊洛尼最好的神術士培養院校，聘請的講師也均為全國頂尖的水平，其中最出名的一位講師非阿布諾莫·摩多羅莫屬。
作為克萊斯亞的名師，阿布諾曼的教學水平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他如此出名的原因卻並非是這個，真正讓他為世人皆知的是他那怪異的愛好。
據說，阿布諾曼經常畫一些常人無法理解的畫。阿布諾曼自已將其稱作藝術，但在外人的眼裡，這些畫的內容包含著對神明的不敬，所以總有人對他抱有懷疑和不屑，甚至是惡意的詆譭，可即便是這樣，依然沒有人敢於去挑戰阿布諾曼的權威。
阿布諾曼畫畫時很反感有其他人在旁邊，因為他覺得這樣會影響到自已，於是阿布諾曼一般都是躲在自已的辦公室裡進行畫的創作。
“唔……”
阿布諾曼面前的畫布上，呈現的是一位妙齡女子，阿布諾曼為這位美麗的女性穿上了一席白色的連衣裙，用靜謐的森林作為背景，勾勒出了一片美好的景象。
然而，面對著自已剛完成的作品，阿布諾曼卻緊鎖著眉頭。
“總覺得還少了些什麼……”
阿布諾曼一邊說著，一邊用畫筆沾上紅色顏料，然後塗抹在了純白的連衣裙上，形成了點點血斑。
“這樣好多了。”
阿布諾曼又在畫中女子的嘴上畫了一層膠布，又剜去了她的喉嚨，取而代之的是鄰國常用的、被稱作傳聲機的東西。
“這樣完美了。”
阿布諾曼放下了手中的畫筆，緊鎖的眉頭也舒展開了。
“看來，有客人要來了。”
於是阿布諾曼將畫板收了起來，起身將牆上的一幅掛歪的畫扶正，然後坐到了辦公桌前，靜候客人的到來。
咚！咚！咚！
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請進。”
在得到阿布諾曼的允許後，對方將房門緩緩地推開，阿布諾曼這才發現訪客有三位——這三位都是他的學生，名字分別是夏洛·曼梅爾，斯黛拉·朵兒以及雅諾利安·因加里。
順帶一提，斯黛拉是A班的學生，而雅諾利安和夏洛是B班的學生。
“午安，摩多羅教授。”
斯黛拉率先走進來，恭敬地向阿布諾曼打招呼。
“真是稀奇啊，你們三個居然會聚在一塊。”，隨後，阿布諾曼招呼幾人到自已面前來，“說吧，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
“是關於這位因加里同學的事。”
斯黛拉向阿布諾曼說明了事情的經過。
“大致情況我瞭解了。”，阿布諾曼看向了雅諾利安，“這還真是了不得啊，失憶的滋味很不好受吧，雅諾利安同學？”
“這個嘛……”
雅諾利安下意識地視線偏移。
其實我不是雅諾利安，只不過是借用了這具身體而已——這件事要是暴露了感覺會很麻煩，還是暫且不提了。
“不過這下難辦了啊……”
阿布諾曼忽然面露難色。
“怎麼了嗎？”
“我已經把下週要參加神術會的人的名單交給院長了……”，阿布諾曼撓了撓頭，“而這份名單上有雅諾利安的名字。”
“誒？您是說雅諾利安參加了神術會？”
聽了阿布諾曼的話，夏洛驚訝地看向了雅諾利安。
“我怎麼都沒聽你提起過呢？”
“誒？就算你問我……”
雅諾利安一臉茫然的樣子使夏洛忍不住嘆了口氣：“也對呢，你現在失憶了。”
雅諾利安苦笑一聲，然後向阿布諾曼詢問道：“話說回來，這個‘神術會’究竟是什麼啊？”
“你連神術會也不記得了啊……”，阿布諾曼表現得有些無奈，“神術會是克萊斯亞每年舉辦的神術競賽，競賽在設立於學校內的競技場中舉行。
比賽採用自主參賽，由來自不同學院的參賽者共同組成的隊伍進行競爭，獲得第一名的隊伍將獲得瞻仰神像的資格。”
“瞻仰……神像？”
“啊啊，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阿布諾曼朝雅諾利安擺了擺手，“你一定是在想‘不就是看個雕像嘛，這算哪門子獎勵？’——你可別小瞧了這事兒，這可是多少人都求都求不來的榮耀哦。”
“神像位於教堂的深處，就連教堂裡的修道者們都很少有人親眼見過，普通人就更別說了。只有在神術會上取得優勝的隊伍才能獲得神的認可，去一睹神明的尊容。
“為了防止有些人擅自窺探神像，教堂對人員的進出管理十分嚴格。要是有除了修道士以外的人擅闖教堂，可是會被處以很嚴重的處罰哦。”
現在，雅諾利安明白為什麼安妮莎在教堂裡看到自已的時候會表現得那麼不爽了，原來身體的原主人違反了如此重要的規定。
這讓雅諾利安感到有些擔憂——如果安妮莎打算追究責任的話，自已將會受到什麼懲罰。
“唉……”
阿布諾曼的嘆氣聲將陷入思緒中的雅諾利安拽回了現實。
“你應該把詠唱詞全忘光了吧？”
雅諾利安愣住了。
“詠唱詞？”
“果然不記得了，唉……”
阿布諾曼又深深地嘆了口氣，他這回的嘆氣聲比上回更大了。
“神術的發動需要同時滿足兩個條件——一個條件是要持有法器，比如特製的劍或是法杖之類的；另一個條件就是透過詠唱的方式請求神明賜予自已力量……啊。”
阿布諾曼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
“不過，也是有例外存在。不需要法器，也不需要詠唱，就能發動神術。這種人被稱為「無詠唱術士」。無詠唱術士可以說是非常罕見，歷史上也僅有過兩位。
“最早的那位要追溯到一百年前，當時的克萊斯亞才剛建成不久。有一天，一個名為斯達特的學生忽然向其他人展示了不需要神器，也不需要詠唱就能發動的神術，這一舉動震驚了世人。而根據斯達特本人所述，他是在造訪了教堂的神像後獲得了這份力量。
“從那以後，人們就相信只要在神像面前祈禱，就有機會獲得無詠唱這一能力。於是便有許許多多的人透過在神術會中取得優勝的方式，獲得了前往教堂去瞻仰神像的資格，結果統統鎩羽而歸……除了一個人。”
阿布諾曼緩緩吐出一口氣。
“那就是第二位無詠唱術士嗎？”，雅諾利安問道。
阿布諾曼點了點頭，接著說：“第二位無詠唱術士是在一年前出現的，那人是隸屬於沃夫斯頓的約翰·喬尼。
“去年約翰所在的隊伍贏得了瞻仰神像的資格，我們本以為他們也會和前人一樣無功而返。但是約翰從教堂出來以後，得意地對其他人宣告了自已的成功。”
“唔……瞻仰神像後獲得了能力嗎……”，雅諾利安若有所思地說，“總感覺，關於神術的一切都和神明捆綁在一起啊……”
“呵呵。”，阿布諾曼輕笑一聲，“這就是其魅力所在啊。神術之所以被稱為神術，正是因為這份力量源自於神明。這也是將我們與魔族區分開的標準。”
聽到魔族這個詞，雅諾利安的腦海中首先浮現出的是最近的影視作品中常見的，頭上長著角的俊男靚女形象。
“哎呀，實在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扯遠了。”，阿布諾曼重新回到了一開始的話題，“你們來找我是為了恢復雅諾利安同學的記憶吧？”
“誒？有辦法能辦到嗎？”
雅諾利安下意識地嚥了口唾沫。
“唔……”，阿布諾曼仔細打量了雅諾利安一番，然後將雙手一攤，“很抱歉，我也無能為力。”
“就連摩多羅教授也沒辦法嗎……”
夏洛有些洩氣。
阿布諾曼見狀，笑了笑，然後說道：“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關於人的記憶，我對這方面確實沒什麼瞭解。不過我的一位朋友專門研究關於這方面的神術，或許你們可以去找他幫忙。”
“那可真是太好了。”，夏洛彷彿看到了希望，“那麼，您說的這位朋友是誰？”
“稍微等我一下。”
阿布諾曼俯下身子拉開了辦公桌的抽屜，然後從裡面取出了一本用羊皮包裹著的書，從那已經泛黃的書頁來看，應該是很久以前的東西了。
隨後，他將這本書遞給了雅諾利安。
“這是……”，雅諾利安眯起眼睛，仔細地辨認封面上的字，“《精神系神術導論》？”
“這不是沃夫斯頓專用的教輔書嗎？”，
斯黛拉有些不理解，於是阿布諾曼又示意他們看書名下方。
雅諾利安這才發現書名下方還寫了一行小字，內容是“邁德·葛瑞茲 著”。
“咦？奇怪。”，斯黛拉指著書的署名說，“在我的印象裡，這本書的作者不是這個名字啊……”
“那是因為你之前看到的《精神系神術導論》是贗品。”
“您說我之前看到的書是贗品？可那是我從圖書館借來、伊洛尼政府承認的教輔書呀。”，斯黛拉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阿布諾曼輕輕地搖了搖頭，對斯黛拉語重心長地說：“不見得伊洛尼政府承認的就是真貨。”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緩緩地走到窗邊，然後一邊眺望著窗外的風景，一邊講述這本書的起源：“這本書是我的朋友——也就是邁德·葛瑞茲於二十年前撰寫的。當時的邁德還在擔任克萊斯亞的教授，他憑藉著自已的畢生所學，利用課後的空餘時間寫下了這本書，並將其出版。
“這本書一經出版便引起了熱議，人們普遍認為這本書的知識體系比現有的任何一本同類書籍都要完整，正因如此，克萊斯亞的大人物們希望將這本書作為官方的教輔書。
“但這就存在一個問題——作為官方書籍，這本《精神系神術導論》中記載的一些並不適合展示出來的內容，於是大人物們擅自對原版進行了刪改。知道此事的邁德非常不滿，曾多次提出抗議，卻沒有得到重視，最後一氣之下辭去了教授的工作，徹底杳無音信。而那位卑劣的篡改者趁機竊取了《精神系神術導論》的著作權。”
阿布諾曼回過頭看向了斯黛拉。
“這就是我說你之前看到的《精神系神術導論》是贗品的原因。”
“原來《精神系神術導論》還有這樣的故事，我都不知道。”，斯黛拉先是表現出吃驚的樣子，然後又提出了疑問，“但您說的這些和因加里同學的失憶症有什麼關係嗎？”
阿布諾曼衝她笑了笑，說道：“既然能寫出《精神系神術導論》這樣的書，那麼邁德·葛瑞茲肯定在精神系神術上有極高的造詣。而他曾經和我說過，人的精神與其記憶是密切相關的。所以我想，如果要諮詢記憶力方面的問題，去找他準沒錯。”
“可是您剛才不是說……”
“你說的沒錯，我剛才確實說過。”，斯黛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阿布諾曼給打斷，“葛瑞茲在自已寫的書被克萊斯亞擅自篡改之後便辭去教授一職，並從此杳無音信，但其實我知道他這些年究竟去了哪裡。”
“這是真的嗎？他現在在哪裡？”
“你們看看這個吧。”，阿布諾曼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封信遞到了雅諾利安手上，這封信的收件人處寫著“”的字樣，應該就是“邁德·葛瑞茲”的首字母縮寫，而姓名都下方則清清楚楚地寫著收信地址。
“這些年，我一直和葛瑞茲保持書信上的聯絡。”，阿布諾曼說道，“那傢伙每次都是讓我把信寄到他給定的地址，而最近幾次給的地址都是同一個，所以我想他大概是有在這個地方長期生活的打算。”
“原來如此……真的非常感謝您告訴我們這些。”，斯黛拉朝著阿布諾曼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哈哈，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不過話說回來——”，阿布諾曼眯起了眼睛，“面對即將到來的神術會，因加里同學有什麼打算嗎？”
“誒？”
“現在的你一句詠唱詞都不記得了吧？以這種狀態參加神術會的話，會輸得很難看哦。”，阿布諾曼用戲謔的口吻說道。
“這樣的話，那我選擇棄權……可以嗎？”，雅諾利安試探性地回答阿布諾曼的問題。
“唔，這個恐怕不行。”
“這是為什麼？”
阿布諾曼解釋道：“正如我之前所說，神術會的參賽者是以小組為單位的，如果有誰選擇退出的話，那麼這個人所在的小組也會受到影響。況且，公主殿下可是會出席這次神術會，在這個節骨眼棄權的話，難免會遭到他人議論。”
遭到他人議論嗎……
「你知道嗎？那傢伙的媽媽在做那種工作哦……」
「誒？真的假的啊……」
「怪不得那傢伙總是一副很困的樣子，肯定是他老媽每天把男人帶回家了吧……」
「哈哈哈哈……」
“閉嘴……”
“誒？”
“啊，不，請別在意。”，雅諾利安假裝咳嗽以掩飾尷尬，然後繼續剛才的話題，“如此看來棄權的確不是個明智的選擇，那您有什麼建議嗎？”
阿布諾曼嘴角微微上揚。
“在葛瑞茲還是克萊斯亞的教授時，不知為何，他指導過的學生總是能在神術會上大放異彩。或許，在你關於記憶方面的問題請教完他之後，也順帶請他指導一下你如何？”
“是個很棒的辦法呢。”，斯黛拉率先對阿布諾曼的提議表示贊同。
“我也覺得不錯。”，夏洛望向了身邊的雅諾利安，“你覺得怎麼樣？”
“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
“真是太好了呢。看來這個解決方案很符合你們的心意呢。”
“是的。真是非常感謝您的幫助，那麼我們接下來就不打擾了。”
說完，幾人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