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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諸神黃昏--5千字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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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神聽令:誅殺罔尊!!!”

...

法令傳遍四野,眾神皆驚。紛紛望向天帝,所見乃天帝剛毅的臉龐,堅定的眼神。

“尊天帝令,誅殺罔尊!!!”

似有所感,戰場中央那一道身影,緩緩抬起頭,披頭散髮之下的雙眼,望向天帝所在方位。雖周身遍佈殺機,空間到處都是裂縫,但那雙眼之間的絲血仍舊清晰可見。雙眼望向天帝,不知是否虛空裂縫所致,似乎一瞬間閃過一絲解脫的神色,只是很快又恢復成了瘋狂,甚至比之前更甚,已完全被嗜血、嗜殺之意充斥。

隨著天帝、王母、西聖母、三清、如來、鬥戰勝佛等等戰力強者加入鬥法,站立於戰場中心的那一尊黑色魔影似乎不堪其擾,終於有了動作。

罔尊畢竟是黑暗中的王者,他並非易於對付之輩。在被三清天尊圍攻之際,他爆發出了更加強大的力量。他的身形猛地膨脹,化為一隻更大的黑色魔影,遮住了整個天空。他的雙眸中閃爍著幽冷的光芒,彷彿能夠吞噬一切生靈的靈魂。雙眸中的最後一絲清明之色也隨之消失不見。

只見罔尊張開大嘴,發出一道震天的怒吼,聲波所過之處,山崩地裂,天兵天將紛紛倒地不起。他揮舞著巨大的爪子,向三清天尊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三清天尊見狀,也不敢大意。他們聯手佈下一道強大的結界,將罔尊的攻擊擋在結界之外。同時,他們繼續發動攻擊,試圖將罔尊徹底擊敗。

在這場激戰中,天地間的靈氣被徹底攪亂,無數的法術與攻擊在空中交匯、碰撞,爆發出驚人的能量。天兵天將在三位天尊的指揮下,與罔尊的大軍展開了殊死搏鬥。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罔尊的力量似乎越來越強。他的黑色魔影在天空中肆意翻滾,每一次攻擊都讓三清天尊的結界搖搖欲墜。而天庭的眾神也在這場大戰中逐漸力竭,無法再發揮出全盛時期的力量。

終於,在一次猛烈的撞擊中,三清天尊的結界被罔尊打破。罔尊的爪子直接抓向了道德天尊的胸口,道德天尊雖然及時躲避,但仍舊被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

靈寶天尊和原始天尊見狀,心中大驚。他們知道,如果再這樣下去,他們三人恐怕也難以抵擋罔尊的攻勢。於是,他們決定施展出最後的手段——三清合一。此法術是以三位天尊為陣眼,聚集身周方圓百里之地內所有靈氣彙集於中心上空,將所有可用靈氣聚集於一點,形成巨大的單點攻擊。其攻擊力足以毀天滅地,但也存在一個致命缺陷,此大陣一旦用出,將徹底清空方圓百里所有可用靈氣,包括三清自身。此術強大之處在於一擊必殺,如若不成,那自身危矣。

隨著三清天尊齊齊念動咒語,他們的身形開始緩緩融合。隨著他們的融合,一股強大的氣息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彷彿能夠撼動整個天地。

融合完成後的三清天尊,實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們抬手間便能引動天地之力,發出毀天滅地的攻擊。面對這樣的攻擊,罔尊雖已喪失神志,但身體的本能仍令他做出了應對。

他再次凝聚起自已的力量,準備發起最後的反擊。只見他巨大的軀體又膨脹了三分,渾身毛髮根根倒立,似乎每一個毛孔都在擴張。看樣子,罔尊亦感知到了危險,也在不斷蓄力以做應對。畢竟,這是集合了天庭絕大多數神靈的全部法力的大陣。

在這場決定諸天萬界命運的決戰中,三清天尊與罔尊展開了最後的對決。他們的攻擊與法術在空中交織成一幅幅壯觀的畫面,讓人目不暇接。罔尊頭頂上方的虛空中,那一團不斷匯聚,又不斷壓縮的光球,終於化作一道光芒,砸落而下。砸落的速度,似乎並不快,但是每下降一分都伴隨著滾滾雷鳴,陣陣閃電,光芒周邊的虛空在不斷的破碎,又在天道法則內不斷自我修復,似是天道規則也被這一道光芒不斷打破,其中威力可見一斑。施展出這一法術的施法者--三清及所有在場神靈,均開始口吐鮮血,可見這一法術亦是終身極限了。

終於,光芒砸落,成功地擊中了罔尊頭顱。罔尊爆發出一聲淒厲無比的慘叫。這一聲慘叫又令所有神靈再次噴出一道血柱。隨著這一聲慘叫,罔尊似乎開始承受不住法術之威,他的雙腳,開始一點一點化作點點黑光消散於天地間。他的巨大身軀似乎也在不斷的縮小。

眾神見狀均露出一絲笑容,暗暗慶幸,終於有誅殺之勢。昊天天帝見此情形卻絲毫並未鬆懈一分,他爆呵到:“眾神聽令,罔尊最強核心在於他體內補天石,也就是其心臟之處。此時仍不可大意!”眾神聞言大吃一驚,不得不咬牙堅持,再次發力,所剩不多的靈力,再次激發澎湃了一分。

罔尊的軀體從雙腳開始,不斷的消融。先是雙腳,再到小腿、膝蓋、大腿... 隨著時間推移,所有人都在聚精會神的發力,無人分得清到底過了多久,罔尊的胸膛也開始不斷消融,他的身軀也縮小至正常人族大小。但隨著他身軀的縮小,消融的速度卻開始不斷變慢。眾神不得不開始吞服各類靈石、寶藥,甚至開始燃燒血肉。

罔尊也感知到了,如此這般下去,怕將被徹底磨滅於天地間。罔尊終於說了大戰至今唯一一句話,那聲音時而低沉,如同古老的石碑在歲月的侵蝕下發出的幽幽嘆息,帶著無盡的滄桑與邪惡;時而尖銳,彷彿無數鐵針在耳邊同時刺入,直透心靈深處,讓人痛不欲生。

“既如此,那就一起毀滅吧!”說完,爆發出一陣桀桀的怪笑聲,隨即罔尊所身軀沖天而起一陣烏光, 與眾神的耀眼白色光芒竟形成了對抗之勢。局勢再次達成了微妙的平衡。罔尊也開始燃燒生命本源--補天石了。

“昊天,吾等已無力可用,然罔尊剛開始燃燒補天石能量,這可如何是好?”元始天尊,悽然開口。

“天帝,事到如今,眾神均已退無可退,你還在保留嗎?此番不徹底誅殺罔尊,陣法一散,將再難以壓制了。屆時後果不堪設想啊!”靈寶天尊邊口吐鮮血,邊往外不斷掏出各類靈寶,也附和道。

王母娘娘看向天帝,見其眉頭緊鎖,似在猶豫。王母深深吸了一口氣,開口道:“帝君,事到如今,臣妾不得不說了。如今只有唯一的辦法了,雖危險萬分,但也是唯一的辦法了,請帝君思量!”。

王母再次深吸一口氣,語不驚人死不休道:“請帝君動用天庭本源,誅殺罔尊!!!”。聞言,眾神恍然,天庭最後的手段,唯天庭之主--天帝,一人可用之法,天庭本源力量。亦是來自於女媧娘娘補天石所化。

“請天帝動用天庭本源,誅殺罔尊!!!”

“請天帝動用天庭本源,誅殺罔尊!!!”

“請天帝動用天庭本源,誅殺罔尊!!!”

...

眾神均仰天怒吼,回聲不絕於耳。

天帝望向四野,眾神全都神色萎靡,法體無光,生命氣息彷彿隨時都會熄滅一般。唯雙眸中的光芒如實質般,均眼含最後的希望,注視著天帝。天帝亦無其他辦法,深吸一口氣,放棄了對陣法光芒的靈力輸出,張開雙臂,緊閉雙眸,口中拗口咒語不斷。只見,遠方天庭所在方向,一絲絲白光飛向天帝,融入天帝身軀。先是一絲絲,接著是一縷縷,然後是一片片,最終光芒入柱,灌於天帝身。天帝雙目不知何時已睜開,眼球佈滿血絲,身軀亦出現龜裂,一道道血絲現於天帝身軀,彷彿下一瞬身軀將爆開。承載天庭本源之力,強如昊天天帝,亦已經是強弩之末。

終於,昊天天帝亦是仰天狂吼:“諸君,與朕一起,滅罔尊!”言畢,昊天手捧耀眼白色光團,砸向罔尊頭頂的那一團眾神合力所化的光團,與之融合。最終形成一團略大於罔尊烏光光柱的耀眼光柱,一寸寸往下壓去。罔尊的頭顱開始一點點的化作烏光,一點點開始消融。罔尊眼見至此,也無甚言語,亦或者強悍如他,此時也無力說其他言語,唯死戰。

只見罔尊深吸之下,僅剩不多的身軀全部消失不見,身周烏光開始聚攏於心口,補天石精元所化之處。剩餘接近1半的補天石精元,瞬間全部消散,接著於補天石所在之處噴發出一圈黑色光柱,撞向白色光柱。黑白兩道光柱撞擊到一起,撞擊之處竟形成了一道灰色光環,往外擴散而出,灰色光環猶如實質般,轉瞬間就到了陣法邊沿。光環所過之處,虛空塌陷,天道規則的修復速度也趕不上光環的破壞速度,連存於其間的靈氣、空氣亦化作虛無。最終,灰色光環破了陣法結界,襲向三清天尊、襲向所有天庭眾神。無論是三清天尊,還是天庭眾神,包括天帝、王母在內,凡灰色光環所過之處,均渾身一顫,猶如木樁般呆立一瞬,體內生機宛如潮水般逝去,軀體最終化為顆粒,灑向天界下方。無論是三清,還是天帝或者王母,最終都只能緩緩抬頭,望向蒼穹,彷彿聽見蒼穹之上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息聲吸引了所有人抬頭一般。而後,所有人,所有空間、物體、空氣靈氣,均化作烏有,無可阻擋。

灰色光環襲向四周,眾神幻滅,天庭消失,灰色光環略有變淡,但仍舊在擴散,開始往人間擴散,往蒼穹之上擴散。

忽而蒼穹之上,再次若隱若現傳來一聲嘆息。原來眾神幻滅之前所聽到的嘆息聲並非眾神的幻聽。循聲而去,最終歸結於蒼穹深處一個細微之處。此處略微不同於蒼穹其他地方,略顯七彩光華,細究之下,此處細微之處,就像是衣物破損之處的補丁一般,雖技藝再好,只要細究,終究能發現然後天縫補之物,與整體總有那麼些格格不入。

嘆息聲再次傳來,這次清晰了,果真從此處縫隙間傳出。若能透過縫隙觀察,那將隱約見到一尊人身蛇尾的生靈軀體,背對天外,面向天庭,渾身籠罩在淡淡的光幕之中,背後則是數不勝數的無首無尾,漆黑一片的烏光,唯有陣陣烏光閃爍,可隱約猜測其間似有活物。這些烏光猶如不死不滅般瘋狂撞擊在光幕之上。

輕輕的嘆息聲從人身蛇尾的生靈口中傳出,伴隨一陣呢喃細語:“是吾錯了。既已創造萬靈,就將心有所絆,又何苦棄之不顧,探尋這登天之路?雖留有補天石所化生靈庇佑萬靈,然,成也補天石,敗也補天石。好一個域外天魔,無孔不入,竟於吾未察覺間,透過補天縫隙悄然汙穢了補天石,最終導致萬靈幻滅,天地不存。”

原來,人身蛇尾生靈乃女媧娘娘。聽其自語,不難推測一段歷史軌跡。女媧娘娘於地球這方天地間創造萬靈之後,心有不甘欲前往宇宙深處,探尋登天之路,故打破蒼穹之後用補天石將蒼穹縫補,並留下一塊補天石,一半化作天庭本源,幫助天庭建立。另外一半則化為補天石精元,轉而成就罔尊,以守護補天縫隙。然而,蒼穹打破的一瞬間,生靈氣息洩露,無數天魔蜂擁而至蒼穹之外,域外天魔遠比女媧娘娘所知更強,其踏出蒼穹之後就被無數域外天魔所阻,不得寸進。又不敢再次打破補天石,擔心天魔藉此機會,破入地球,禍亂地球萬靈。因此無奈化作地球守護者,於蒼穹之外抵禦天魔,期待地球生靈有人可以突破飛昇境,踏出蒼穹,屆時與女媧娘娘一起突破天魔封鎖。

然而,時光無情,萬萬年過去,域外一切物質均帶有毀滅氣息,女媧娘娘不斷抵禦天魔襲擊造成的真元流失得不到補充,如今的女媧娘娘,形體似有似無般,籠罩於地球之上的光罩也是淡如薄紙。無奈,屋漏偏逢連夜雨,補天石精元所化罔尊,最終被天魔意志侵染,最終爆發了大戰,毀滅了地球內的一切生靈。

... ...

“不甘啊,既不甘於宇宙深處的無法踏足 ,又不甘於地球生靈的消散,罷了罷了,終究是吾創造的,就由吾來守護吧。”,女媧娘娘自語完,回頭怒視了一眼無數天魔後,將籠罩在地球上的光罩全部收歸體內,接著女媧娘娘一指點出,原本補天的補天石又碎出一小塊,女媧一指點在這一小塊上,注入女媧娘娘的靈念後,曲指一彈,欲將這塊補天石碎塊彈入地球內,由這塊補天石幫助地球重建。

異變突起,無數域外天魔中的一團最大的烏光團中,瞬間衝出一道烏光,激射向補天石。女媧娘娘見之,勃然大怒,當即又一指點出,欲將烏光擊散,然而,萬萬年的守護、損耗,女媧娘娘終於是失算一步,慢了一絲,烏光還是有一部分落在了補天石之上,甚至撞散了原本融入其中的女媧娘娘一半的靈念,兩股力量的作用下,補天石瞬間消失於域外,落往地球內部。女媧見狀,無奈之下再次點出一指,瞬間追上補天石,將其內自身靈念與天魔烏光一併封印其內。然而,一連蘊含女媧生命本源的三指點出,對於如今的女媧來說亦是不小的損傷,只見其原本似有似無的身軀,更淡薄了一分,似乎隨時都將破滅一般。女媧娘娘再次回頭怒視無數天魔,然而徒呼奈何,最終女媧娘娘萬般無奈之下,望向了地球:“孩子們,吾的過失,吾將彌補,無奈,吾最終只能止步於此了,萬望後人能踏出吾所不能...”

女媧娘娘最後深情看了一眼地球,看了一眼飛向地球深處的補天石,接著,身軀連同意志一起,化作一團七彩靈光,飛向補天石缺口處,最終凝練成實物,將蒼穹唯一的缺口,徹底填補。無數域外天魔見狀,發狂般全部衝向地球,無奈全部被阻擋於蒼穹之外,盤古所化守護地球的保護罩,豈是域外天魔這些汙穢之物所能衝破的?無數域外天魔最終散去,飄向宇宙四周,開始尋找其他生靈氣息,只有為數不多的天魔,仍舊不甘心般,徘徊於蒼穹之外。

最終,蒼穹之外歸於寂靜,蒼穹之內,只剩補天石似緩實急的飛向地球。承載著地球原本的萬千生靈最後的希望,承載著女媧娘娘唯一希望的補天石,未來將如何?這是一個時代的終結,是否會是另外一個時代的開始?唯有時間可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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