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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分明不是逼問,也沒有混雜任何質問的意思,他只是用那樣隱含期待的眼神望著她。
便讓她…兵荒馬亂。
儘管面上沒表現出來什麼,但秦翡擔心自已一開口,就會讓事情徹底失去控制。
“我……”
她嘗試開了幾次口,最終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秦翡沒有喜歡過人,不知道面對岑鶴珏的這種感情,叫不叫喜歡。
她也害怕這樣的感情。
因為媽媽將她撫養長大的經歷,她也不相信會有人喜歡她,更不相信這感情會持久。
“……”
秦翡正要抬起臉來說話,身下卻忽然騰空起來。
不等她反應,岑鶴珏已經將她打橫抱起,放在床上,欺身壓了上來。
他的唇落在她睫翼上,氣息滾燙,身上的檀香味好像成了惑人心智的迷香,讓秦翡的意識也漸漸混沌起來。
“不說話?”
“可以。”
他的聲線微啞,漆黑的瞳仁裡流轉加深的晦暗,讓人不自覺心跳加速。
“說不出來,那就用行動來回答吧。”
秦翡心跳驟然漏了幾拍,感覺那火熱的唇瓣從她的眉眼落到鼻尖,又輕輕啃咬著她的唇,漸漸將她的呼吸全都吞嚥下去。
他的手也不安分,很輕而易舉就將秦翡的腰帶解開,衣襟散落,露出一片旖旎風光,鮮豔通紅肚兜勉強將雪團兜住,身材過於曼妙,腰肢輕輕鬆鬆便被他一手握住。
“怎麼被餵了這麼久,都沒長胖?”
岑鶴珏一邊吻著她,視線一邊遊移在嬌軀上,呼吸越發粗重,歪過頭來,咬住她的耳垂,吐息灼人:“阿翡怎麼生得這麼好?處處都招人喜歡,嗯?”
秦翡受不住他在床上說這些,身子不受控制地顫了下,這細微的變化,也讓男子的動作頓了頓。
“……”
“……”
岑鶴珏的手忽然不動了,也沒有繼續吻她,就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方才床帳內還火熱滾燙著,這會兒就冷卻了下來。
“…你怎麼了?”
秦翡想問他為什麼不繼續了,但又礙於面子,怕他會以為自已喜歡這樣,所以只能這樣問他。
“是我控制力太差了。”
岑鶴珏垂下眼瞼,濃密漆黑的睫翼掃蕩在她鎖骨上,引起一片瘙癢,帶著哄意,“把阿翡嚇到了,是不是?”
秦翡嘴唇動了動,沒敢說話。
“……”
岑鶴珏抬起臉,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臉頰,柔聲說:“有些話不該在不清醒的時候問,有些事也不該在不清醒的時候做。”
因為喜歡她,所以他得尊重她。
“……”
秦翡沒說話,不知道該說什麼,心跳也過分激動,不敢在他面前流露出不正常的動靜。
“……”
“……”
氣氛徹底安靜了下來,誰都沒有開口說話,秦翡保持這樣的動作有些久了,胳膊也有些酸,“你…能不能起來一下下?”
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卻好像置若罔聞。
“岑鶴珏?”秦翡愣了下,被他壓在小腹上的手戳了戳他,被對方下意識抓住。
緊接著,男子便翻身從她身上下來,只是一直抱著她,長腿也壓著她,二人貼得很緊密,秦翡也聽得見他呼吸均勻。
這人睡著了。
……
翌日,牝雞晨鳴,旭日初昇。
秦翡在睡夢中翻了個身,夢見自已被一條八爪魚纏住,如何都抽不開身,正在夢中和那八爪魚纏鬥著,只聽熟悉的嗓音夾雜著沙啞。
“別動了,祖宗。”
秦翡被這一句話驚得頓時醒了神,撞見了那雙漆黑幽深的瞳子,正意味不明地看著她。
“我們怎麼睡在一起了?”岑鶴珏皺著眉頭,像是不明所以。
秦翡愣了下,自已在腦子裡先過了一遍昨日發生的一切,見岑鶴珏這副不解的神情,第一個闖進她腦子裡的念頭就是——
他酒後失憶了。
“你、你真不記得了?”秦翡錯愕。
岑鶴珏沒說話,視線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隨即淡聲問:“還打算抱我多久?”
秦翡一怔,低頭才發現自已手腳纏著他,可昨夜分明是他緊緊抱著她,早上一醒來怎麼就調轉了?
“不好意思。”她小聲說了句,鬆開了他。
岑鶴珏穿鞋下床,緊接著將散落在椅子上的外袍慢條斯理穿上。
秦翡坐在床上,盯著男子頎長高大的背影,有些晃神。
既然他失憶了,那她是不是也不用解釋昨日親他的事情了?
按道理來說,秦翡心裡該是輕鬆的,但一想到這兒,竟然有些失落。
“對了,既然你不記得昨日的事情了,我還是得跟你解釋一下。”
秦翡趿鞋走過去,“那次你聽見我和宋京瀾交談,那些話並不是我有心說的,你不要瞎想,還有昨日我真的只是想要安慰顧念,沒想到去錯了地方。
那地方我是聽嫂嫂提起過,還以為是飯鋪什麼的,我真沒有那個心思。”
“跟我解釋這些做什麼?”
岑鶴珏回眼掃了下她,一副不冷不淡的態度,“我又不在乎這些。”
“……”
最好是。
秦翡腹誹,也不知道昨天是誰啃她啃得那麼用力。
害得她一早上醒來嘴巴都還疼著。
“……”
岑鶴珏回頭,瞧秦翡悄悄揉著自已的唇,那鮮嫩通紅的唇瓣在日光下顯得比平日紅腫許多。
“嘴怎麼腫了?”他睨著她。
“……”
秦翡輕輕哼了聲:“被豬咬的。”
面前的男子表情未變,只是不易察覺地,唇角微微上牽。
“我不是你。”
這話說得莫名其妙。
秦翡茫然地抬起臉,“啥?”
“秦翡,你酒後會失憶,我不會。”岑鶴珏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這話猶如一道驚雷,劈得秦翡頭暈腦脹。
那他方才裝得那麼好?
合著是在釣魚執法?
“所以。”
秦翡腰上忽然覆上來一隻手掌,粗糲溫熱的觸感,讓她不自覺縮了下腰,他卻掐住她的腰,將她往前帶了些,“你得給我個說法。”
她嘴唇動了動,莫名心虛,“我……”
“不著急。”
岑鶴珏忽然道,指尖在她凌亂的腰帶上動了兩下,腰帶很快系成了一個乾淨利落的蝴蝶結,他睫翼耷拉下來,墨瞳靜靜地盯著她。
“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究竟為什麼會那樣對我,用心想。”
他吐詞清晰,聲線低醇,唇往下壓了些,靠近她的耳畔,低聲說:“ 彆著急給我答覆。”
“阿翡。”
“我擅長等待。”
男子換好官袍徑直去了小廚房,而後的動線便是上朝,一如往常。
那道身影消失在謙恭院許久。
秦翡的面頰才後知後覺燙了起來,昨夜面對他時胸腔裡慌亂不安的跳動,不知為何,又捲土重來,越發嚴重。
……
紫宸殿,百官雲集,今日兩位皇子難得齊聚在朝堂上,也引得眾臣側目相看。
秦瑾前段時日因為談家父女的事情大病了一場,如今好不容易康復了,臉色瞧上去比一旁久病成疾的秦珉臉色還要差些。
“瑾兒,珉兒,你們都要保重好身子才行。”
論完北齊和親一事,秦帝又看向自家兩個兒子,關懷了一番後,又將視線放在御史中丞尤知身上。
“尤愛卿,聽聞你家中死了人,你家夫人嚇壞了,還報了官。”
秦帝忽然的關心,也讓尤知愣了下,連忙走出來,“回稟官家,不過是家中下人失足跌進了井裡,夫人膽子小,早間起來撞見了,這才嚇得報官。”
秦帝聞言皺眉,“朕聽說,你夫人還說府中鬧鬼已久。”
“婦道人家,膽子小,被嚇得胡言亂語了。”尤知垂首。
“這件事還是要好好查查。”秦帝一臉嚴肅,“尤貴人很擔心你們,昨日還同朕說了這件事。”
尤貴人是尤知的姐姐,少女時入宮,雖說不太受秦帝寵愛,但到底還是有情分在的。
“既然是樁疑案,不如交由臣來辦。”
岑鶴珏站出來,秦帝也是沒想到的。
“少師願意幫尤家去查這件事?”
秦帝記得開封府府尹在尤家查了幾日,都沒查出東西,尤貴人昨日還纏著他,希望他能替尤家請個法術高明的法師去尤家超度。
他是帝王,如何能做這種事,正是苦惱,岑鶴珏正好站了出來。
說起來,自打岑家將兵權上交,岑鶴珏身上的政務的確也沒那麼多了。
他正好可以趁這時候將一些雞毛蒜皮之事交給岑鶴珏,藉機架空岑家。
岑鶴珏神情淡定,“尤大人這些年為國分憂,臣很是欽佩,尤家有些小問題,臣也願意盡綿薄之力幫忙。”
“朕確實也苦惱了好些日子,少師願意辦,那便去辦,要用什麼人,只管說一聲就是。”
秦帝笑容滿面,“朕會讓所有人都配合你的。”
下朝後。
岑鶴珏回府,先去了趟齊家。
齊思駱的院子他是暢通無阻,聽說人昨夜喝醉了還睡著,直接讓阿焰將人從被窩裡抓了出來。
只聽一聲肉響,齊思駱重重摔在了地上,揉著自已摔疼的肩膀,沒好氣瞪著岑鶴珏。
“你搞什麼。”
“我搞什麼,你心裡不清楚。”岑鶴珏坐在院子裡喝茶,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昨日的事情,你知情吧。”
齊思駱眼珠子略轉,“什麼事情?”
“昨日我去繞指柔,在後門瞧見了你揹著忠勇侯買的馬車。”
岑鶴珏抿了口茶,眼神裡的寒意猶如利刃,“明知道秦翡在,你還送人去,你想做什麼?”
齊思駱早知道這人老奸巨猾,今日會上門找麻煩,只是沒想到他裝醉還是被抓了出來,悻悻聳了下肩,“鶴珏,我這不是幫你們促進夫妻之間的感情嘛?”
“哦?”
岑鶴珏看著他,“怎麼說?”
“這八殿下不好好瞧瞧外頭的男人是什麼樣子,如何會覺得你更好呢。”
齊思駱坐在他對面,嘖了聲:“這外頭的野花再香,也比不過家裡的花沁人心脾啊。”
“下次再有這種事,你的肩膀我卸了。”岑鶴珏睨著他,神情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
“你今日來找我就這件事?”齊思駱又問。
岑鶴珏說:“今日官家又提起北齊和親一事,多次同顧丞相搭話,估計會挑中顧念。”
“哦,那怎麼了?”
齊思駱挑眉,“你別告訴我,你看上顧念了,那女的可沒你家秦翡聰明可愛。”
岑鶴珏甩來一個眼神,對方立即閉了嘴。
“她是秦翡的朋友,秦翡在乎她。”
齊思駱:“所以?”
岑鶴珏起身,“找法子,換個人。”
齊思駱翻了個白眼,“你說得輕鬆。”
“對你而言,這點小事不輕鬆?”岑鶴珏抬眉。
“你是為了博美人一笑。”齊思駱輕笑了聲:“換誰?”
岑鶴珏眸底微動,“殿前副指揮使龐稠,是秦瑾的人。”
談家和龐家本來就是他們要除掉的目標。
齊思駱笑了聲:“老狐狸,你可真壞啊。”
“……”
岑鶴珏再回謙恭院,已經快到午時,該用飯的時候,秦翡的主屋門還緊緊閉著,像是躲他。
他也沒有去找她,而是在小廚房做好了飯,擺在院子裡。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小姑娘就從屋子裡探出了腦袋,還裝得無辜,“少師,你回來了呀。”
岑鶴珏學著她的語氣,“是呀。”
“你做了什麼好吃的呀?”秦翡小跑過來。
岑鶴珏挑眉,“嚐嚐呀。”
這語氣秦翡說出來俏皮,岑鶴珏說就有些帶嘲諷的意味了。
“……”
秦翡提起筷子,飛快掃了眼他。
看來他是知道她在躲他了。
“那啥……”
她想著說什麼,好緩解一下二人尷尬的氣氛。
“等下收拾東西,我們要去尤家小住一段時日。”岑鶴珏慢條斯理咀嚼完飯菜,嚥下去後緩緩開口。
秦翡啊了聲:“為啥?”
“尤家發生了命案,尤夫人說家宅鬧鬼了許久,此事驚動了尤貴人,你父皇今日早朝將這件事交給我調查。”岑鶴珏解釋。
“命案?鬧鬼?”
秦翡最怕的就是鬼了,聽到這話,連忙扔下筷子,“我不去。”
“……”
岑鶴珏悠悠看向她,“真不去?”
“不去。”她搖頭跟撥浪鼓似的。
“這段時日,我可不在府中,沒人給你做飯。”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