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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翡忙不迭跪爬起來,一邊摸索一邊瘋狂道歉:“對不住,對不住,那啥,我幫你穿上。”
岑鶴珏本來就在剋制著,小姑娘哆哆嗦嗦給他系褲腰帶,手無意蹭過他大腿,又在小腹間留戀。
偏生小姑娘還是保持著跪坐的姿勢,藉著朦朦朧朧的月色,只能看見她埋在他腿間,腦袋起起伏伏的動作。
夜色浮沉,他腦海裡湧入許多被晦暗浸染過的汙糟念想,本來隱藏得好好的。
都被她一點點勾出來。
脖頸就像是被人掐住一般,緊澀得赫人。
他喉結滾動了兩下,抓住人的手將她帶了起來。
“你幹嘛?”秦翡還有些懵,雖然看不清人的臉色,卻還能感受到對方身上不太好惹的氣場。
“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尷尬地戳了下他的腰帶,“就是有點難系,要不…你自已來?”
岑鶴珏深吸一口氣,鬆開她的手,“我自已來。”
得了話,秦翡這才鬆了一口氣,訕笑了兩聲:“下次我給你買兩身布料結實的。”
“……”
男子隔著無邊幽黯,意味不明地瞥了眼她。
“那還是算了吧。”
岑鶴珏繫好褲帶,從懷裡取出火摺子,“若是換了結實的,豈不是不能滿足殿下的企圖了。”
秦翡瞪大眼,“我什麼企圖?你不要汙衊人啊。”
“大家年紀都不小了,我懂的。”
岑鶴珏挑起唇,“殿下,一次是偶然,二次可就是蓄意了。”
“……”
秦翡知道這人是在揶揄她,索性不說話了,瞧人從懷裡取出火摺子吹亮,這才後知後覺。
“你有火摺子,怎麼不早拿出來?”
還害得她摔成那樣。
“我也想拿出來,但你動作比我還快。”
微弱火光映照在男子俊臉上,半是戲謔瞧著她。
“阿翡下次想投懷送抱不必如此拐彎抹角,說一聲就是了,咱們是夫婦,這點要求為夫還是會答應的。”
“……”
秦翡被這人口頭上佔了好幾次便宜,也不是好欺負的,於是笑了聲:“好啊,那下次我會提前通知你的,倒是你,要時刻做好準備啊。”
岑鶴珏明顯沒想到她會噎回來,一時間有些愣住。
“夫君為什麼用這種表情看著我?”
秦翡挑了下眉,學著他平日裡動手動腳的模樣,勾了下他的下巴,“侍奉好妻子,不是為人丈夫的本分嗎?”
岑鶴珏呼吸一滯,雖然瞧出了小姑娘眼底的狡黠,耳根子還是沒忍住燙了起來。
“搜東西要緊。”
他轉身就遮掩去了方才的話題。
秦翡豁然開朗,合著這人就是個會裝的紙老虎。
正想著再調戲幾句報往日之仇,視線卻忽然被黑暗中一點細微的光亮吸引去注意力。
她走過去瞧,才發現那玩意兒卡在了井壁的縫隙間。
伸手探了過去,手感冰涼,有些尖銳。
她小心翼翼將東西取了出來。
“岑鶴珏,你將火摺子拿過來。”
男子聞言轉過身來,瞧小姑娘手裡拿的東西,於是將火摺子靠近。
銀簪子末端鑲上了一顆紅玉雕成的海棠,掛著金流蘇鈴鐺,搖起來晃盪作響。
“這是……”
秦翡好奇地看向岑鶴珏,後者掃了眼,“紅玉髓。”
她只聽說過紅玉髓是寶石,又問:“貴嗎?”
“通常來說不貴。”
岑鶴珏略加思忖,“但這種質地的價格不便宜。”
秦翡將簪子在手裡掂量了好幾下,“你說…這是誰的簪子?不能是小滿的吧?她一個丫鬟,哪來的錢買這種玩意兒。”
岑鶴珏喜歡看小姑娘動腦筋的樣子,“那你覺得是怎麼回事?”
“該不會是那鬼留下來的吧?”秦翡眨了下眼。
岑鶴珏好笑,“鬼怎麼會有人的東西?”
“當然不是真鬼了。”
秦翡四處掃了一圈,“通常兇手殺人後,很有可能二次返回現場,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兇手不小心留下來的?”
“你是說,小滿是人殺的?”岑鶴珏問。
“當然了,不然還真有鬼啊。”
秦翡害怕歸害怕,但腦子還是靈活的,“咱們明日拿這東西去府上問問?”
還不等男子開口,小姑娘又否認了自已的想法:“不行不行,若真是府上人殺的小滿,如何還會承認,恐怕還會打草驚蛇。”
“不如,咱們明日去周邊的首飾鋪子問問?”秦翡問。
岑鶴珏當然是欣然答應了,本來查案子是他的事情,秦翡願意陪他一起,他也能順理成章跟她粘在一起了。
何樂而不為!
*
清晨,雞鳴破曉。
秦翡睡得迷迷糊糊,只聽外頭傳來炒菜的動靜,東邊院子不算大,岑鶴珏住她隔壁,小廚房就在二人屋子對面,故而動靜很容易傳進屋子裡。
意識還迷糊著,秦翡就嗅到了一陣勾人的香味,饞蟲比貪睡的念頭強烈,促使著她爬起來。
開啟屋門,只瞧旭日初昇,男子著了身月白色連襟錦緞長衫,墨髮高束,幾縷碎髮因下頜垂下,而鬆鬆散散落在俊臉邊。
他側對著她,身形頎長,肩膀寬闊,可勁腰卻被白玉帶給束得很緊,腰細得勾人,他端碗放在院子裡石桌上,為了方便做飯,將寬袖淺淺挽起。
小臂線條緊緻結實,附著著幾條微微凸起的青筋,手生得白皙修長,骨節分明。
秦翡沒忍住嚥了口唾沫,小心走了過去,男子聞聲抬起臉,朝她溫柔一笑。
“起來了。”
日光均勻地照耀在眼前這張俊臉上,輪廓清晰,眼瞳漆黑深邃,鼻樑骨上那顆小紅痣晃盪著,在日光下顯得格外妖冶。
難怪男人都喜歡下班回家時,看見女人在家做飯。
岑鶴珏這副乖順的賢夫模樣,還真是把她誘得五迷三道。
秦翡心跳頓時加快了許多,又害怕男人發現她被色誘了,於是若無其事坐在飯桌前。
“你起得也挺早。”
“應該的。”
岑鶴珏低笑了聲,將盛好炒飯的飯碗擺到秦翡跟前,“為夫人早起做早飯,是為夫的職責。”
“……”
秦翡實在是受不了他這樣喊她,乾脆不搭理這傢伙,專注在飯食上。
“你說…咱們…今日…能查到嘛?”
小姑娘吃得哼哧哼哧,一小碗炒飯很快下了她的肚。
岑鶴珏熟練地替她又盛了一碗,擺在她跟前,細心夾了幾筷子蔬菜和肉放她碗裡,“可以的。”
秦翡連連點頭,本來還想同岑鶴珏交流幾句案子的事情,奈何這人手藝太好,尋常人做出來的一碗普通炒飯,經他的手製作。
米粒顆顆分明,色澤金黃誘人,軟糯米飯裡還摻了蟹黃和雞蛋,香得不行。
轉念一想,秦翡抓住岑鶴珏準備動筷的手。
“做什麼?”他略微抬眉。
秦翡拿過他的碗,果不其然也有蟹黃,於是擰緊眉頭,一邊用筷子將蟹黃夾走,一邊訓斥:“你吃不了海里的東西,怎麼也不注意點。”
岑鶴珏其實一直都很注意秦翡,小姑娘雖然平時懶洋洋的,但吃飯起來特別認真。
如今居然還在吃飯的過程中想起他不能吃的東西。
也是很有心了。
“我只想著這樣炒飯會香一些,你應該會喜歡。”岑鶴珏心裡愉悅,一邊乖巧承認錯誤:“不記得自已不能吃了。”
“這還是我在你身邊。”
秦翡嘆了口氣,嗔了眼他,“下回可得記得,不然難受的是你自已。”
“哦。”
岑鶴珏抿直的唇線微微上牽,“多謝阿翡。”
小廚房同時在乾飯的二丫和阿焰聞言對視了一眼。
“方才你不是提醒少師不能吃蟹黃了嗎?”
阿焰頓了下,猜測:“主子應該是想讓殿下關心他吧。”
二丫不解,“那要是殿下不記得這事兒了怎麼辦?”
阿焰眼神一眯,“那主子不是正好可以病發,在殿下懷裡撒嬌打滾了?”
二丫眉心跳了下,撇嘴,“詭計多端的男人。”
……
今日要查紅玉髓簪子,秦翡和岑鶴珏先在尤府周圍的首飾鋪子找了一圈,不是沒有這種款式,就是鋪子裡不賣紅玉髓。
找了整整兩個時辰,都沒有查出一點線索。
秦翡都累得口乾舌燥了,岑鶴珏還在閒庭信步,跟逛街似的,掃了眼前頭賣糖葫蘆的,跑上去買了兩支。
“嚐嚐?”
岑鶴珏將糖葫蘆遞過來,秦翡是真沒心情吃,找了許久都沒一點線索,不由有些洩氣。
“要不咱們還是添些人手一起找吧?”
秦翡坐在湖邊的亭子裡歇氣,手裡還握著簪子,累得恨不得直接趴桌子上睡會兒。
糖葫蘆被男子取下來一顆,遞到了她嘴邊。
她還是張嘴接了過來。
酸甜適中的味道勾得她都有些餓了,下一刻,岑鶴珏不知從哪裡變來了一大包肉餅,和一壺果茶全都塞到了她手裡。
“餓了吧。”
“你怎麼知道我餓了?”秦翡愣了下。
岑鶴珏戳了下她吃得鼓鼓囊囊的臉頰,“因為我會讀心術。”
“呵呵。”
秦翡咬了口肉餅,雖然味道不如岑鶴珏做的,但口感酥脆,肉餡也不油膩,還挺好吃,也有心情同岑鶴珏開兩句玩笑話。
“那你猜猜,我現在心裡在想什麼?”
岑鶴珏笑眼瞧著她,瞳仁漆黑深邃,像是在思考,“你現在心裡在惦記一個又好看又對你好的男人。”
“呸。”
秦翡白了他一眼,嘀咕:“真能給自已臉上貼金。”
“我又沒說你惦記的人是我。”
岑鶴珏似笑非笑,沉吟了聲:“哦——看來阿翡真的在想我啊。”
“……”
秦翡臉熱地將剩下的肉餅塞到他手裡,“吃不下了。”
“今日是怎麼了?食慾不佳。”岑鶴珏數了數,他一共買了八小張肉餅,小姑娘竟然只吃了四小張。
其實秦翡是見岑鶴珏沒吃東西,才將剩下的都給他,但明面上她不會說出來,只聲稱自已吃不下了。
“你心疼我啊?”
岑鶴珏咬了口她送過來的餅,眉眼順著彎了起來。
“才沒有。”
秦翡仰起臉,視線落在亭子外,“我是看到一家首飾鋪子了,你先吃著,我去問問。”
沿湖逛首飾鋪子的客人不多,秦翡瞧有夥計蹲在臺階上喝茶,見她過去了,連忙起身,“客人想買些什麼?”
“這個,你們店有嗎?”秦翡將紅玉髓遞過去。
夥計接過來後,只瞧了一眼,就飽含同情地看著秦翡,“姑娘,您是不是家裡出了什麼變故?”
秦翡啊了聲:“怎麼這麼問?”
夥計瞭然於胸,“是不是先前去過挺多家,都沒人告訴您這簪子的緣故?”
秦翡一驚,“你怎麼知道?”
夥計壓低了聲:“我要是告訴您了,您千萬別同家裡人說是我們鋪子裡說的。”
秦翡抬眉,“好,你說。”
“這簪子外頭沒有賣,是城西妙音閣裡姑娘們獨有的,因此外頭的鋪子都沒人賣。”
夥計指著她手裡的簪子,“您拿著這簪子來外頭問,大家肯定都不會告訴您實話,都怕您找麻煩。”
“我為什麼要找麻煩?”秦翡不解。
夥計一臉懂得都懂的表情,“姑娘,和夫君感情不睦吧?”
“你這結論從何而來?”秦翡匪夷所思。
夥計嗔了她一眼,“你這難道不是從你夫君身上發現的?所以才來首飾鋪子來調查。”
合著這夥計是這個意思。
秦翡撓了下後腦勺,決定將計就計,擦了下眼角,“沒想到讓你看穿了,
我家那口子,天天遊手好閒,出去偷完人後還要動手打我,不給我飯吃,你說我這日子該怎麼過啊。”
夥計一聽這話,頓時心生憐憫,“姑娘生得這般好顏色,何必在這樣一個人身上浪費好年華,還不如早些離了。”
“和誰離?”
男子的聲音從秦翡身後響起,語氣低沉,頗為不悅。
秦翡僵硬回頭,訕笑看了眼來者。
夥計還只當岑鶴珏是來看熱鬧的,說:“這姑娘夫君揹著她偷人,還打她,不給她飯吃,你說說,這麼漂亮一姑娘,何必在這樣一個人渣身上浪費時間。”
“……”
岑鶴珏眉頭一抬,似乎是氣笑了,“姑娘,你家夫君在外面偷人?還打你?不給你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