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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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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時候,富江出去了,童磨坐在屋子裡,一隻手撐著下巴,底下的信徒還在繼續說著話,他換了個姿勢,開始玩扇子上的穗子,那女人好像確實不是鬼,沒有鬼可以在白天出現,就連無慘大人也是這樣。

不知道是什麼身份,也不太像是人類,因為人類被他吃掉後不會從肚子裡鑽出來,等把信徒打發走了之後,又有幾個走溜進來,最後進來的是富江,她的頭髮柔順的披散著,目光掃過跪坐著的那些人,又仰起頭走向了童磨。

即使那些信徒把目光都放在了富江的身上,童磨卻仍舊沒有感覺,他的表情冷淡了一些,又很快恢復了,一直都是這樣子,什麼都感受不到,他看著富江走過來,穿的並不是之前的那身,而是一件紫色的,上面嗅著一些深色的花,靠近之後還有一股子暖意。

或許是被太陽曬得吧,聽信徒們說最近的天氣很好,前一陣子暴雨之後放晴的很快,不過這跟他沒什麼關係,他又出不去,童磨戳了一下富江,富江理直氣壯的坐在旁邊,更詭異的是信徒們竟然沒什麼抗拒的神色,甚至還有一種想要信奉她的表現。

難道說這個世界真的有神嗎,童磨有些懷疑,然後看著富江有些昏昏欲睡的樣子,不一會兒靠在了一邊的欄杆上,好半天,只剩下了白色的眼白,他看向地下,又看了看富江,她的長髮散落著,遮住了那全白的眼睛。

也不知道看到之後這些信徒會不會被嚇死,童磨有些無聊的想,臨近夜晚來的人也就少了,就算來了也是看著富江,一開始的訴說之後就沒了聲息,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富江餓了之後就醒了過來,四處看了看,然後對上了一雙彩色的眼睛,屋子裡已經沒有其他人了,童磨見她醒了,語氣帶了些疑惑,問了出來,“富江你睡覺的時候好奇怪啊..........就算是鬼,雖然沒有這個需求,但也不會睜著眼睛,而且你的黑色瞳仁也不見了”

他好像真的是在疑惑,一點害怕都沒有,不過鬼這種生物,她也沒怎麼遇到過會害怕的,畢竟他們本身的存在就很怪異,富江站了起來,長髮被捋直,一邊往外走,發現童磨也跟在身後,“你為什麼跟著我?”

童磨倒是被問的有些奇怪,他歪著頭的樣子像是一隻狐狸,白橡木一樣的頭髮被從窗戶處照進來的月光反射出漂亮的光,“這邊是出去的路,因為坐了一天打算出去轉一下,夜晚的萬世極樂教很美麗呢”

富江倒是沒反駁,她白天出去的時候就看到了,外面有一個大池塘,裡面有很多花,她並不是一定要待在這裡不可,只是覺得這裡的生活環境比較不錯,可以住一段時間,她從來不會考慮主人會不會同意的問題,畢竟她認為自已從來沒有被拒絕過......

院子裡的池塘上也鋪著很多的木板,形成了一條路,富江走著,蹲下身,看到了裡面的小魚,不過在她過來之後都四散開來,而且還聽到了幾聲狗叫,她狐疑的回頭看,見到童磨正好拎著一隻小狗的前爪,在面前看著。

剩下的那兩條小短腿正在空中胡亂的蹬,從那些信徒們的描述,還有這兩天的想出來看,這個叫童磨的教主沒有架子,總是表現出一副很友好的樣子,但她想到了對方動手的時候,臉上仍舊帶著笑容,現在一想又覺得有些假.......

因為富江的靠近,那隻小狗叫的更加悽慘了,身體也在瑟瑟發抖,等她站在旁邊之後,小狗的嘴大張著,叫喊著,明明誰也沒有對它做什麼,有一個少女從拐角處跑出來,臉上帶著焦急,在看到面前的場景之後有些不好意思,“抱歉,這是我在路上撿到的,它不會吃很多的”

像是怕被趕出去,少女有些焦急地解釋,童磨笑了一下,繼續捏了捏小狗的爪子,大概是不安它抓了一下,留下的傷口一瞬間消失了,童磨說,“沒關係......是一個很可愛的小傢伙呢”

那隻小狗在到了少女的手中之後安靜了下來,用舌頭舔了舔少女的手,富江有些不太滿意,說起來很多動物在看到她之後都會吵個不行,還有這些鬼也是,難道說,她本質上是跟鬼沒什麼區別嗎?

怎麼可能,富江打消了這個念頭,然後看向了童磨,童磨看了過來,然後笑了一下,他總是會笑,表現出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富江有時候會想這個人的脾氣真的有那麼好嗎,幹什麼都不會生氣,她雙手抱胸,看著少女遠去的身影微微眯起了眼睛。

從頭頂上方傾洩而下的月光將這裡照的很是明亮,明晃晃的水面上浮現出了一輪皎潔的月亮,童磨白橡木一樣的頭髮都似乎有些發光,他走到池子邊上,伸出手在水裡攪動了一下。

但這傢伙可是一隻鬼,一隻鬼表現出歲月靜好的樣子,簡直是更加詭異,富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鬼,以往撿到的鬼都很嗜血,她看著童磨,又來了興致,或許她可以在這裡多留著一段時間,看看他什麼時候才會被迷惑到。

她一直很有信心,畢竟沒有男人可以忽略掉她,等這傢伙愛上自已之後就拋棄掉,然後去另一個地方尋找更又去得出獵物,她捋了捋自已的長髮,說,“去給我找一些吃的,我餓了”

童磨撥弄池水的動作一頓,看了過去,那雙彩色的眼睛中倒映出她的身影之後,又笑了起來,聲音有些上挑,“啊,怎麼辦啊,我好像也有點餓了,富江你又不能吃.......”

“你難道真的又在思考我怎麼吃嗎?”富江更加生氣了,她跑到童磨的身後,使勁一推,把他推到了水裡,讓自已的怒氣消散一些,“我說我餓了,你聾了嗎?”

從水裡重新探出腦袋的童磨看著她的表情,漂亮的女人說出要求的時候都是這樣子嗎,還是說只有富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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