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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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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彥的身體似乎真的比之前好了很多,他坐在被子裡,伸出一條手臂,微微曲起,看著上面的脈絡,有些卷的長髮披散著,他的神色莫名,又聽到了鳥兒的叫聲。

清新的空氣,還有萬物生長,所有的一切都充滿著活力,他站了起來,剛要去開窗戶,卻猛地像是被什麼燙了一下,退後幾步,臉上的表情也消失了,“為什麼.....會這樣?”

試探著伸出手指,在觸碰到陽光的那一刻,熟悉的感覺又一次傳來,之前那個庸醫還說過差一味藥,是那個原因嗎,他避開可以接觸到陽光的地方,站在暗處看著窗戶。

“月彥”從底下傳來的富江的聲音,月彥的眼神恍惚了一瞬,忽然掀開了木板從樓梯走了下去,富江正在梳頭髮,剛才的叫聲應該是日常一問,臉上也沒有什麼悽慘的表情,自顧自的照鏡子梳頭髮。

聽到動靜也沒有回頭,等月彥站在她之後看到了他的表情,陰沉的,情緒很低,她思考了一會兒發現記憶裡並沒有被他發現的冒牌貨,差點忘了,對方一般不會為了這個生氣,她又打算像往常一樣說一些蠱惑的話,手腕就被抓住,然後扯著往地面上走。

富江有些踉蹌,她生氣了,有點想發脾氣,但月彥的動作很快,她一時驚訝對方今天的體力怎麼會這麼好,然後被帶出了那黑暗的地下,長久沒有見到陽光,富江的眼睛眯了一下,適應了一會兒之後就被推到了靠近窗戶的位置。

溫暖的陽光掃過全身,她的長髮被風吹動,又一次把頭髮掖到耳後,說,“你做什麼?”

月彥沒有搭理富江臉上的不滿,他看著富江,陽光在她身後,像是給她渡了一層金光,他的眸子暗了暗,說,“醫師的藥......似乎有點作用”

富江忍不住看了過來,這才注意到他今日的臉色也並不是很差,她不知道為什麼月彥會跟她說這個,畢竟他一直表現出來的就不像是可以把重要的事情告訴她的樣子,所以現在,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這具身體,很快就會恢復健康”月彥開口,他看向灑在地面上的金光,又說,“你的記憶裡......有沒有出現過”

頓了頓,又說,“藍色彼岸花......這味藥材”

富江揪了揪自已的袖子,搖了搖頭,就算是有也沒有注意過,她對這些不感興趣,現在又忍不住轉過身,看著窗外,有幾個下人從院子裡經過,不過應該是沒有看到她,不然肯定是會因為她忘記要做的事情,她的手撐在窗臺上,長髮拂動。

月彥也並不失望,他對富江的為人來說其實並沒有抱什麼希望,她喜歡的只是混跡在人群中,挑選合適的獵物,然後看著獵物為她沉迷,墜入黑暗,亦或者是為了她所放棄掉曾經所珍愛之物的場面。

非常難以理解的惡趣味,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月彥雙手插在袖子裡,看著富江的背影,說起來這傢伙最近還算是老實,“出來這麼高興嗎?”

“......”富江遲疑的轉過身,然後扒拉著自已的頭髮,又很快的理直氣壯,大聲說,“我的衣服舊了,我要買新衣服,要最貴的”

月彥沒說話,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許久將目光落在了富江的臉上,那雙眼睛現在睜大了一些,竟讓他看出了幾絲可愛來,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只要出去說一句一定會有很多男人上趕著,沒準會有人願意掏空家產為了讓她露出笑容。

然後,在一無所有之後,為了將富江留下來,選擇將她殺掉,奇怪的感情,愛意與惡意相互增長,許是他長時間不搭理她,富江就又轉過了身,趴在窗臺上,有幾隻小鳥從面前飛過,她伸出手去抓,卻什麼也沒抓到,只有幾片飄散的羽毛。

月彥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說,“富江,你現在是什麼心情?”

富江沒有聽清,她又轉過頭,看到月彥站在陰影處,長髮披散,眼下有一些黑色,很符合常年臥病在床的形象,身上帶著病氣,她走過去,說,“你說什麼?”

月彥走到一旁的書架前,伸出手摸到了最邊上的角落,又說,“你會為了某些人或者是事情停止分裂嗎?”

“......這種事情”富江走過去,兩人的距離很近,她伸出手抱住月彥的腰,手指在他的腹部圈了圈,臉貼著他的後背,語氣又帶著那種蠱惑人的甜膩,“如果月彥能殺掉幸太郎的話,我會一直陪著你哦~”

果然......月彥抓住腹部的那雙手,捏了捏她的指尖,她貼的很近,傳達過來的是一種奇怪的詭異感,川上富江......在抱著他,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他已經擁有了健康的身體,跟富江長久的生活下去,似乎也不是一件難事。

“月彥.....月彥,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富江又說,她感覺到了熟悉,忍不住抱緊了一些,面前的男人也快要跟大家沒什麼不同了,等玩夠了,就去下一個地方,看在他這麼難上手的情況下,她會多記一段時間的。

如果不小心忘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愛慕她的人那麼多,富江又緊了緊手臂,繼續蠱惑,“只要你殺掉他就可以一直在一起哦,我不喜歡廢物,你知道的吧,而且你現在身體也好了很多,兩個人之間總是夾著另一個男人算什麼”

“你不知道吧,是幸太郎把我帶出去的哦~所以那天晚上他才會出去找我”富江繼續說著,“他也愛我,所以偷偷把我藏了起來,可惜被你發現了.......”

富江說的是吉野的那個晚上,月彥笑了一下,忽然笑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麼,富江有些不安,“啊,那個時候啊,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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