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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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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微冷,冬季的寒風吹過面頰,帶著人的身體都有些冰冷,富江從拐角處走出來,慘白的月光下,她的臉多了幾絲朦朧感,她伸出手將頭髮捋到耳後,對著不遠處的男人笑了一下。

空氣溼冷,吉野看愣了,他手中拿著的東西掉落到了地上,卻都沒有注意到,或許他將全部思緒都放在了富江的身上。

看見這種情景,富江眼底的惡意加深,雖然不知道這個男人的名字,但看他痴迷的樣子心情也似乎變得好了很多,她往前走,踩著一地碎光。

“我好餓........”富江作出了一副撒嬌狀,她眼尾的小痣也生動了起來,帶著些難言的魅惑。

從心底所湧上來的莫名的衝動感,讓吉野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視線在她的臉上游離了一會兒,然後看到了搭在他胳膊上的手,膩白的,少女的面板,他忽然有些激動,就連被那些人支使著去買酒喝的差勁心情都好了很多。

富江早已熟悉了這種目光,她微微踮起腳尖,看著他,說,“可以帶我去吃東西嗎?”

吉野趕忙點了點頭,他是最近才來到產屋敷家族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這邊的人員大幅度縮減,不過也正是如此,他才有機會進來,大家族每個月給的銀錢可是要多很多,他一開始也高興了一陣子,然後就被其他的幾個人所排擠了。

那些人來的比他早,所以抱團也很早,他想到這些又有些煩躁,時不時的偷瞄一眼富江的側臉,注意到他的眼神之後,富江轉過頭笑了一笑,眼底又多了些興味。

“聽說產屋敷家族有怪物”吉野想要說一些話來活躍一下氣氛,拉近一下彼此的距離,即使他們才是第一次見面,他繼續說,“我來之前聽說的,那個怪物會讓人們互相殘殺”

說著他的語速越來越順暢,迫切的想要再說點什麼,讓富江能一直注視著他,他的臉上帶著些病態的潮紅,呼吸傢俱,並沒有注意到富江的笑容消失了,然後面無表情的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前方。

“一個漂亮的女人,似乎叫川上富江”吉野說,“真是奇怪,一個女人而已,竟然能讓產屋敷家族死那麼多人,不過我覺得那個女人一定沒有你好看,你叫什麼名字”

“川上富江”她說,然後用那雙上挑的眼睛看他,唇角詭異的勾了起來,吉野呆愣了一會兒之後,腦海中的恐怖傳聞在她的笑容下漸漸褪色,最後眼神變得更加痴迷,他急切地抓住了富江的肩膀,激動的說,“富江,富江,我們能在今天遇到真是太好了”

“你怎麼會是怪物,果然都是傳聞吧”吉野站在原地,清冷的月光灑在富江的臉上,她的唇角往下彎,表情似乎有些不耐煩了,他一怔,在心裡說服自已只是錯覺,富江怎麼會露出那種表情,他們在今晚遇到,是緣分才對。

“對了,你不是餓了嗎?”吉野有些慌張,他把抱著的那些酒都扔到了地上,拉住了富江的手腕往前面走,柔軟的肢體讓他更加衝動,他迫切的想要將人帶回屋裡。

下雪了,冰冷的雪花落在身上,他加快了步子,扯著富江往回走,屋子裡開著燈,一路上他說了很多事情,就連被府裡的老人欺負也說了一遍,然後他聽到了富江說,“我可不喜歡懦弱的男人”

站在門口,他思緒一陣恍惚,從裡面傳來的歡笑讓他有些氣憤,往日裡還能控制的脾氣在今天爆發的很突然,他覺得渾身都要燒起來了,聽著富江的話,並不覺得哪裡不對,對啊,就是因為他的懦弱,所以那些人才會一直欺負他。

“你真是一個廢物,真難想象,今天晚上我竟然跟你這樣的人走了一路,噁心死了”

富江甩開他的手,理了理自已的衣服,語氣帶著惡意,只不過面前的人聽不出來,就算聽出來了,也無法控制自已脫離富江的控制,他眼中的清明更加少了,最後喃喃道,“殺了他們,富江你會喜歡我的吧”

這結論得出來的沒什麼邏輯,但在富江身上就很符合,無論是什麼事情,最後都會是這樣,不是殺掉別人就是殺掉她,她看著從門縫處滲進來的光線,大概是他們站的太久,聲音也沒有控制音量,裡面的人注意到了,罵了幾句之後就一陣動靜。

富江聽到了腳步聲,然後門被開啟了,裡面的人看到她之後愣了一下,表情一瞬間變得驚恐,哆嗦著說,“富......富江........”

傻子一樣重複了好幾遍,富江覺得有些無趣,她看到裡面的其他人也站了起來,不管一開始是什麼表情最後都是一副痴迷的神色,慢慢靠近,從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勁風,將她的頭髮勾的都往前飄了幾縷。

吉野一拳頭打在面前人的臉上,然後回頭看了富江一眼,似乎被鼓勵到了,手下的動作一下比一下用力,噴濺出來的血液沾了滿臉,他的笑容也越來越到,腦子裡緊繃的弦似乎斷了,但沒關係,只要富江喜歡的話,他什麼都可以做。

“他媽的....吉野你這樣傢伙想做什麼”身後的一個男人忽然怒罵到,他離得近,那些血也噴到了他的身上,空氣中帶著一種難言的血腥氣,他看到了吉野的表情,眼神癲狂,神色也非常不對勁,猛地想到了什麼,大聲說,“富江....又是她,他媽的,這女人.......”

“怪物.....”身邊的人補上了他想說的話,他回頭見對方直愣愣的盯著門口的位置,即使是將這兩個字說出了口,也無濟於事,然後,對方也加入了混戰中。

“還真是有趣的場面”富江開口,然後笑了起來,尖銳的聲線中,所有人的腦子都像是被錘子擊打著,腦海中只剩下了,解決掉所有人,就可以獨佔富江了。

富江.....富江......我的富江,要快點手中的動作,這樣才能得到富江的青睞,吉野的視線逐漸模糊,但他並沒有倒下,猛地拿起來地上被摔碎的瓷器,尖銳的東西狠狠地捅進了周圍人的身體。

站在屍體中間的吉野抓著一塊碎片,猩紅的液體從上面滴落著,他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像是馬上要得到什麼珍寶一樣,踢開腳下的人走到富江的面前。

“富江你終於是我的了”吉野喘著粗氣,貪婪的目光掃過富江的全身,渾身都是血,富江歪了一下頭,看了看屋子裡面的場景,似乎被取悅了一樣,大笑了起來,一隻手抵在唇邊,她大聲說,“還真是愚蠢的男人哈哈哈”

吉野有些不安,他看著這張漂亮的臉,思緒短暫的清明瞭一瞬,又很快被迷惑住,說,“等我一會兒把他們處理掉,富江,你不會告訴別人的把,畢竟我是那麼愛你,這都是為了你”

“你是想說為了我殺人嗎?”富江嗤笑了一聲,她舔了舔唇瓣,語氣惡劣,“明明是你受不了被欺負才做出來的,說起來大家知道你做了什麼的話一定會......”

“你難道要告訴別人嗎?”吉野猛地抓住了她的胳膊,面色陰沉,“我都是為了你......”

“可是我們才剛認識誒”富江滿不在乎的說,“你真的沒有在開玩笑嘛?”

吉野抓著富江的手慢慢縮緊,直到她痛撥出聲,他說,“我那麼愛你,你不能離開我,富江......富江”

他激動的重複著她的名字,富江推著他的手臉上滿是嫌棄,下一秒,一陣劇痛從脖頸處傳來,她卸了力氣,一隻手捂住了自已的脖子,源源不斷的血液從那裡流出來,她艱難地咳嗽著,看到了他手中仍舊在滴血的碎片。

屬於富江的血液滴落在了地上,吉野抓著富江的手鬆開了,他的眼中還帶著痴迷,但很快就清醒了,看著面前的一幕滿眼震驚,富江倒在地上,兩隻手都捂著脖子,但還是抑制不住那些血液往下流,很快就在地面上聚集了一大灘。

吉野臉上閃過幾絲陰沉,快速將富江從背後抱了起來,選中了屋簷下面的位置,開始挖坑,最後將她埋了進去,將富江處理好之後,他鬆了口氣,然後進了屋。

大冬天的,他身上除了血還有汗水,屋子裡的燭火已經滅了,大概是被風吹得吧,他想著,開啟了門,地上還躺著三具男性屍體,他依此埋到了產屋敷家族的小樹林裡,他有些渾渾噩噩的,今天晚上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好像一場噩夢,非常的難以理解。

一遍清理著屋子裡的血漬,一邊想著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說起來富江倒下的時候地上應該有很多血的,為什麼看起來這麼幹淨,他皺著眉,想到了富江漂亮的臉。

“好難受...好悶.....地下好黑啊....幫幫我.....吉野”幽怨的女聲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非常的滲人。

但吉野就像是被控制了一樣,緩緩站了起來,桌子前坐著一個女人,背對著他,黑髮披散著,非常柔順,但是聲音卻好像是從外面傳來的,他恍恍惚惚的走到桌子邊上的女人面前,手不受控制的摸上她柔順的黑髮。

她緩緩側過頭,微微上仰,眼角的那顆痣讓她更加魅惑,臉上帶著跟之前一樣的笑容。

“富江......”吉野喃喃道,“富江你是為了我回來的嗎?”

最後一縷神志也消失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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