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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江回去之後甚至又引起了一場騷亂，明明已經確定她死掉了，卻還是完整的被教主帶回來，無法抑制心中的恐懼。
這幾天的教會常常陷入詭異的氣氛中，尤其是看到富江若無其事的出現在面前，仍舊是那張臉仍舊是那顆痣，除了每天都會換衣服以外，跟之前沒什麼不同。
讓人一瞬間開始懷疑，山崖底下的那場分屍事件是不是一場噩夢，集體做的噩夢，有一個信徒在富江回來的那天晚上瘋了似得跑了出去，再也沒有回來過，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死了，富江滿含惡意的有了這個想法。
她百無聊賴的趴在窗臺上，被冷風一吹，精神了好多，童磨從拐角處走出來，又到了她身邊有些好奇的跟她一起看，然後說，“富江你看起來有些無聊呢”
“是有點”她隨口說了一句，又覺得側面有點疼，轉頭一看，看到了童磨掛在腰上的扇子正戳著她，就往旁邊挪了挪，又推了一下童磨，說，“擱到我了”
“誒，是這樣嗎？”童磨往一邊走了走，就見富江又趴回去了，黑色的長髮披散著，又堆積在了窗臺上，穿著一身很色的白花和服，歪著頭看人的時候，那顆痣讓她看起來就像是一種迷惑人心的海妖。
“你不用接待信徒嗎？”富江問，又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氣，還有一些水汽，想到了他剛才在做的事情，不過她並不害怕，只是一隻手撐著臉，歪著頭看他，又覺得童磨長得其實很好看，“你今天很閒嗎？”
“因為你上次說把那些信徒處理掉，我剛弄完”童磨笑了一下，又說，“是一個大工程呢，除了那個跑掉的......都解決了，所以現在信徒比較少，需求也少”
“........好快”富江其實對童磨的實力並不清楚，不過透過她這些年的瞭解，似乎並不差，在無慘那裡也是排的上號的，她點了點頭，心情好了很多，然後觀察著童磨的表情，雖然他是按照自已說的做了，但童磨這傢伙......是為了她才殺掉那些人的嗎？
“啊，你寫了一大張紙呢”童磨嘟囔著，想到了富江為了報復，寫出來的那滿滿一大頁，還真是記仇的女人，就算不知道他們的名字也會故意接近一個一個問出來，簡直是太可怕了，他把目光放在了富江的臉上，又說，“你跟鬼王大人在一起的時候也會讓他做這種事情嗎？”
他真的非常的好奇，然後聽到富江說，“你這樣問他不會懲罰你嗎？”
唔，無慘大人最近似乎很忙呢，他勾過來富江的一縷長髮，在指尖捲了卷，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現在時間還不算晚，以往這個時間點都會有人在院子裡來往的，但是今天沒有，這大概是因為童磨把大部分人都處理掉的原因，富江想，然後抬起頭，看了看那輪月亮，沒再說話，其實也不知道說什麼，相處了這麼多年，該說的話都說過。
現在兩個人的時候大多是沉默居多，富江任由童磨扯著她的頭髮玩，又覺得更加無聊了。
“我過幾天要離開教會了”富江說，她看著童磨的臉，又覺得有些可惜，一開始確實是蠻對他感興趣，但她的興趣就跟百年前一樣，能持續幾年已經很不錯了，她總是需要新鮮事物來刺激一下自已的生活。
童磨的看了過去，彩色的瞳孔中像是翻湧的雲層，又很快停滯了，他的臉上總是帶著笑容，對著別人也是一副脾氣很好的樣子，忽然把手挪到了富江的頭上，按了一下，說，“那還真是可惜”
富江不明白他在可惜什麼，不過她也不在意，腦袋上的手有些冷，還有點沉，她看著窗戶外面的景色，微微斂眸，她其實很習慣離別，總是換地方居住，但是隻有兩個人讓她停留的時間長了一些。
不過這並不能代表什麼，富江往身邊靠了靠，讓童磨攬著她，然後扯著他身上披風，然後笑了起來，“你很難過嗎？”
“啊，好像是吧”童磨說，然後又覺得有些奇怪，“因為我們認識了很久呢，如果離開的話，真的會很難過”
“是嗎，我不信”富江嗅到了更加濃重的血腥氣，鬼的身上時常帶著這種味道，童磨也不例外，雖然身後靠著他，但其實一點都感覺不到溫暖，不也許是她從來沒有感受過，不過這不重要，她並不是很糾結這些東西。
話本里描繪的東西，還真是奇怪，她的睫毛顫動了一下，又聽到童磨的聲音，他也似乎很不解，語氣都有些疑惑，捏了一下她的臉說，“富江是什麼都感受不到嗎？”
“你認為呢”富江仍舊在擺弄自已的頭髮，“有那麼多人愛我，我感受不到什麼，我感受的很多，可以感受到他們對我的愛.......就算是被殺掉，恨意中也是摻雜著愛憐”
“這樣啊”童磨若有所思，他又說，“很多人愛的話就可以感受到嗎？”
“.......”富江無法解答這個問題，她察覺到童磨似乎真的跟大多數人不太一樣，這傢伙似乎很難有常人的感情，或許也真是這個原因，他不會被自已迷惑，只是在聽從她的要求，但並不是因為對她的愛意或者是其她情感所做出來的。
富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她並不打算繼續在這傢伙身上浪費時間，就算是感興趣，這上百年的相處也有些膩煩了。
“很多人都說你喜新厭舊，愛慕虛榮”童磨忽然問，他的眼眸半斂，遮住了自已的情緒，他的語氣很平，沒有什麼情感加持，就像是在訴說一樣，“富江你.....是這樣的女人嗎？”
“對鬼王大人也是這樣的嗎，因為覺得無趣所以就拋棄掉”童磨看著她的眼睛，又說，“在你的身上，有著我從未感受到的東西.......”
富江從他懷裡走開，面對著他，雙手背在身後，微微仰頭，童磨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明明都是擺在明面上的東西，她帶著惡意說，“那又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