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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予一回頭就看見被路人多看兩眼的白宋站在面前笑得油膩，就覺得這人心裡沒憋好屁。
“南姑娘，這是一百兩的銀票，能否隨在下去前面的酒樓一敘？”白宋將銀票裝在一個錦囊裡，雙手奉上。
南予將錦囊拿在手上，拽著上面的流蘇甩了起來，大搖大擺地走在了前面。
沒錯，剛剛那個木罐就是她故意丟下的，本身就只做了這麼一罐。
本想來問問楊掌櫃這東西是否能有打進高階市場的潛力，剛好就碰見了大客戶。
而從這笑面虎的態度來看，大有可為。
白宋和南予兩人相對而坐，南予平時可捨不得來這鎮上最好的酒樓吃飯，日子過得那是一個緊緊巴巴，好久沒有大快朵頤了，從坐下開始便開始狼吞虎嚥。
白宋倒是也沒有再直奔主題，屏退了手下的人親自為南予夾菜，自已未碰一口。
“呼～”南予摸摸肚子長舒了一口氣，神情饜足。
果然還是飯店的菜香啊，自已那手藝只能說是鹽水煮青菜。
“不知南姑娘是否有心情和我聊聊了？”白宋笑容真誠，雖然在南予的眼裡那是資本家看到商機的恭維。
“依貴人高見，這一小罐值多少錢？”南予直奔主題倒是讓白宋一愣。
“至少五兩銀子。”
“這款玉容霜既能夠潤膚點唇，還可以在舉手投足間流露芳香，這香氣想必也是高門貴女鍾情的那款。”南予仰頭喝完清茶，用袖子一擦嘴角，看得白宋眉頭一緊。
“不知姑娘是否願意將這玉容霜交由我經營，在下必不會讓姑娘吃虧，也能早日實現姑娘心願。”白宋面容真誠道：“這利潤，我願四六分成。”
“我六？”南予挑眉。
白宋沉默住了，面色也略有些發黑，這是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見到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多少人求他經營，甚至可以分文不取只求名聲，沒想到這丫頭居然敢如此要價！
南予還真不是故意的，她也不知道她的每一句話都可以讓人抓狂。
“這樣吧，為了公平起見，五五就行。”南予覺得非常公平，有一種不顧他人死活的美感。
“姑娘，我覺得你可能不太清楚商行的執行，包括租金、僱傭、運輸等一系列的成本都是我們承擔。”白宋客客氣氣地和南予解釋道，心裡不斷安慰著這個小丫頭沒見過世面不怪她不怪她。
“但是這裡的原料很珍貴，非——常非常難尋，我付出的成本也超級大的！”南予又委屈巴巴地訴說自已找材料每天多麼不容易，翻了多少書，跨過多少山才能做出一點點的玉容霜。
白宋知道這丫頭鬼精，在南予哭訴完又開始畫大餅的時候，白宋妥協了。
他不想知道南予的夢想！
“貴人啊，你是不知道我的腦袋裡有多少美妙的想法！和我合作包你不虧！”南予繼續輸出。
“以材料的珍貴程度和我一個人製作的時間週期，我們肯定是不能保證量的，那不能保證量的時候，很容易丟失顧客對不對，但是，我們可以價高者得啊！”
“在繁華的上京，貴人們追求的是什麼！是獨特的高貴！我們將它打造成一金難求的頂流奢侈護膚品，再加上我這完美的品質和貴人您的助力，相信我們很快就可以賺得盆滿缽滿！”
“這材料我肯定是保證高品質的，這罐子嘛就需要貴人相助了，畢竟…”南予眨眨眼，“我沒錢。”
“噢，還有，避免貴人反悔，請貴人先預付定金喔…”南予笑容甜美，但白宋卻看出了幾分賤兮兮。
她說的方法的確也是他所想的，以他的影響力，將這玉容霜推崇成貴女們爭相購買的名品也是極為簡單的一件事。
但是，她一個鄉下的小丫頭，怎麼會知道這些？白宋面色不改，眼神裡充滿了審視。
“南姑娘真是令我大開眼界，在下佩服。”白宋從腰間取出一枚玉佩，色澤柔和，紋理細膩。
糟糕！沒騙到現金！古代人難道真的很喜歡送玉佩當信物嗎？
“姑娘先將此物收下，先製作一批出來，待我處理好前期的相關事宜，這玉容霜就可以正式售賣了。”
南予接過玉佩，好看，手感一級棒，可惜……
只能看不能花，早晚還要還給他。
和白宋一起出了酒樓，就看見一堆人對著告示榜指指點點，南予也擠了過去看看有什麼熱鬧。
不看不要緊，一看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
什麼？！她的主角團搭線NPC被通緝了？
“這人我見過啊，那段時間在賣符咒。”
“是啊是啊，我還買了呢，不會真是騙子吧？”
“趕緊把符咒撕下來吧，太丟人了…”
“咦？這不是冠玉樓的樂師嗎？”
冠玉樓的樂師？
南予感覺資訊量一下子多了起來。
“貴人，你知道什麼…冠玉樓嗎？”白宋在人群外等著，並不關心告示上是什麼東西。
聽見南予這麼一問，白宋的嘴角又抽了一下。
“就是…一個…”白宋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裡擠出來，南予才沒耐心聽他說話，那個傻子道士果然被騙了。
“求貴人帶我去，我得去找個人！”白宋沒答應也沒拒絕，只是臉上的神色有點諱莫如深。
“你確定？”他該怎麼告訴她，那是一個南院呢？
“快點快點快點！”南予催促著白宋，根本顧不上那麼多了。不就是青樓嘛！她堂堂現代人怎麼會避諱這些。
南予搭上了白宋的馬車，路途還是有一些遠的，南予在馬車上搖得直打瞌睡。白宋坐在對面細細端詳著南予。
看起來只有十四五的樣子，臉上還是肉嘟嘟的，睡著的時候沒有那股氣死人的勁兒了。
仔細瞧長相倒是也甜美乖巧，但是還是想看她睜開眼睛充滿活力的樣子，與上京的少女們比起來多了一份令人著迷的野性和灑脫…
還有她既有稀奇古怪的想法，但又好像不太有見識的樣子也令人想探究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也許是第一次見這種姑娘，所以好奇吧。
想著想著，白宋也雙眼微微闔起，感受著若有似無的玉容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