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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我有了身孕,是章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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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威言辭閃爍道:“您出來便知,自正門而出,向西行,微臣在此恭候……”

蕙蘭深知章威知曉自已的一切,覺著不得不赴約。於是,在思冰和思菱的陪伴下,她快步走出雲若寺正門。

門外站著兩名便衣侍衛,蕙蘭等人佯裝賞景,沿寺前道路緩緩向西行去。

未行多遠,蕙蘭便見章威從一棵高大的槐樹後閃出,見著她便急忙道:“梅妃娘娘,可否移步說話,讓這兩位姑娘暫且迴避。”

蕙蘭示意思冰和思菱在槐樹下等候,隨後跟章威又向前走了幾步。

不遠處是一片槐樹林,章威領著蕙蘭,直入其中。

蕙蘭看見一輛圍著帷幔的馬車,停在密林深處。

至馬車前,章威停下,躬身道:“二小姐,上車吧,有位故人想見你。”

“故人?”蕙蘭心跳加速,看了章威一眼,緩緩掀開馬車的帷幔。

車內坐著一位身著家常服飾、面蒙巾的女人。見蕙蘭到來,女人慢慢摘下面巾,笑容滿面地看向她。

待蕙蘭看清女人面容,只覺耳邊轟然一聲,如遭雷擊。此女,竟是蕙蘭的姐姐!那位早已離她而去,傳聞在逃亡途中溺水而亡的鄧蕙梅。

一瞬間,蕙蘭以為自已在做夢。她揉了揉眼,再次定睛看去,烏黑的秀髮,和自已如出一轍的眉眼,不是姐姐又是誰?

蕙蘭鑽進馬車,撲向前去,手輕撫過姐姐的面龐。細膩溫熱的觸感,絕非鬼魂所有!

此時,燦爛陽光透過帷幔,灑進馬車車廂,耳畔傳來林中的鳥鳴聲。青天白日,明媚春光,怎會有鬼魂出沒?

“姐姐,她沒死!”蕙蘭如痴如呆,緊緊盯著姐姐,口中喃喃道:“姐姐,真是你?你還活著?”

鄧蕙梅握住蕙蘭的手,聲音略帶顫抖:“傻丫頭,我並未身死,是父親……欺瞞了你們,他擔心你不願替我留在宮中,才謊稱我掉進了阮江……”

蕙蘭眼神一黯,呼吸霎時凝滯,“父親與姐姐,這兩個我最愛的親人,竟然合謀欺騙我,只為讓我留在宮中,撒下如此彌天大謊。他們可曾想過,這一舉動,將會改變我的一生。”

蕙蘭的太陽穴劇烈跳動,胸腔似有烈火灼燒。她竭力壓制憤怒,用平靜的語氣問蕙梅:“你……究竟去了何處?為何爹爹明明追上了你,卻仍放你離開?”

蕙蘭難以置信父親會無故放姐姐走,“讓我頂替她入宮,實乃無奈之舉,稍有差池,整個鄧家便會萬劫不復,父親怎會明知此舉兇險,還要放姐姐離開?”蕙蘭百思不得其解。

蕙梅向車廂外瞥了一眼,面帶愧色:“蘭兒,姐姐對不住你,當初……實屬迫不得已,姐姐被皇后和容妃那兩個惡毒女人挾制,在宮中舉步維艱,幾近無法存活……”

聽著蕙梅這番答非所問的話,蕙蘭微微閉眼,一時語塞。

看這情形,蕙梅似有難言之隱。她還能去哪兒?今日是章威帶蕙蘭來見她的,當初,也是章威助她逃出鄧府的。

這些天,她自然是與章威一起,先去了西南邊境,年底又一同回京。

“怪不得章威直至大年初一才進宮面聖,想必是為了避人耳目,將姐姐安頓好後才敢現身;怪不得他不住在京城的宅邸,反而跑到京郊僻靜的莊子。”

想到此處,蕙蘭不禁驚跳起來。她憶起慕容復和顧帆的深夜密談,那段時間,慕容復曾命顧帆暗中監視章威,“皇上會不會發現姐姐的行蹤?”

但她轉念一想,“若真有所察覺,姐姐今日也不會在此出現吧!”

蕙蘭忍不住又看了蕙梅一眼,心中湧起強烈的不滿,“姐姐永遠都是如此我行我素,既然逃了出去,就該走得遠遠的,永遠不再回來。而她倒好,如今又重返京城,還敢在皇上的眼皮底下現身,難道不知這有多危險?”

蕙蘭穩住心神,平靜地在蕙梅對面坐下,透過馬車帷幔的縫隙,觀察著外面的動靜,語氣也冷淡下來:“姐姐現在說這些,已經太遲了……你在宮中無法生存,便一走了之,留下一個爛攤子給毫不知情的我。

你可曾想過我會面臨什麼?可曾想過茫然無措的我,如何在宮中生存下去?但凡你將自已在後宮的處境透露一星半點,我也不至於後來那般被動!”

從小到大,蕙蘭第一次如此不滿地埋怨蕙梅。

蕙梅臉上的愧色愈深,低聲下氣地解釋道:“離開前一晚,我本是想與你說的,你忘了嗎?我跟你提了皇后,也說了婉嬪,可才說了兩句,你就不耐煩地打呵欠,我又不敢明說……”

她頓了頓,目光深深地凝視著蕙蘭:“做出如此決定,我又何嘗不心痛?但姐姐知曉,你向來聰慧機敏,定能相機而動,護自已與鄧家周全……聞容妃已逝,三皇子之事亦真相大白,再不被皇后要挾控制,蘭兒,你真厲害,姐姐做夢也未曾想到,你竟能破此困局……”

蕙梅的誇讚,傳入蕙蘭耳中,只令她倍感悲憤。不論如何,她都無法理解蕙梅拋下一切離去,卻將所有壓力與困境丟給自已。

蕙蘭打斷蕙梅的話:“姐姐,往昔之事,皆已過去……今日你我得見一面,知你安好,我便了卻一樁心願。你與章將軍,速速離去吧,返回西南邊境去,莫在京城逗留了……你應知曉,一旦被人發現,不僅你我,連爹孃和整個鄧家,皆會遭殃!”

蕙梅沉默不語,看著蕙蘭欲言又止。

許久,她才字斟句酌地開口道:“蘭兒,你我如此,並非長久之計。你不能永遠做我的替身,在宮中提心吊膽地活著,這對你實不公平……”

蕙蘭微微一怔,緊緊盯著蕙梅,一字一句地問道:“那,你欲如何?”

蕙梅眼神閃爍,不敢與蕙蘭對視,猶豫半晌,才嚅囁道:“我今日來,是想與你商議……你我二人,不如換回身份,各歸其位吧!”

蕙蘭渾身的血液,在這一瞬似乎凝固了。她雙手扶額,氣急反笑:“如何各歸其位?”

蕙梅面露尷尬,片刻後,彷彿下了極大的決心,艱難地說:“我回宮,繼續做梅妃,而你,做回自已!”

瞬間,蕙蘭心中湧起憤怒,她牙關緊咬,發出咯咯響聲,暗罵道:“姐姐,怎能如此自私,如此任性!”

蕙蘭冷笑一聲,問道:“我自已?姐姐難道忘了,鄧蕙蘭已死,她身患麻風,自焚而亡,我又如何做自已!”

蕙梅自知理虧,輕聲說道:“蘭兒,你莫急,聽我說,姐姐皆為你謀劃好了。溫秋實不是已從太醫院離職,打算回襄陽老家開醫館嗎?你可與他一同離去,襄陽距京城甚遠,無人會發現。

溫秋實若知曉你還活著,定然高興至極,他或許誤以為你已逝,才心灰意冷,連太醫都不願做了!”

蕙蘭沉默不語,僅用兩眼怒視著蕙梅。

在蕙蘭凌厲的目光下,蕙梅縮了一下,怯怯說道:“蘭兒,你與溫秋實,本就是一對有情人,早該結為眷屬。你將實情告知他,而後隨他回襄陽去……他對你如此深情,不會在意……不會在意你曾跟過皇上的!”

蕙蘭氣得嘴唇顫抖,她站起身來,用手指著蕙梅,怒不可遏地說道:“你現在知道我和溫秋實是有情人了?你當初為何不考慮?我分明告訴過你,我與溫秋實年底即將成婚……

可你,為了自已,決然離去……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把我視為你的附屬品嗎?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你把溫秋實當成什麼了?他有何錯?要遭此戲弄?你竟覺得這一切皆如戲文一般,可以隨意推翻重來!”

蕙梅遭蕙蘭厲色斥責,眼圈泛紅。少頃,她抬頭,聲小卻激動,脫口道:“我豈會情願如此,實乃走投無路,我……我有了身孕,是章威的孩子!”

蕙蘭頓時愣住,瞠目結舌地看著蕙梅。

蕙梅放低聲音:“彼時境況,我怎敢留於宮中?我與皇上每同房一次,皇后便令我服下避子藥,若腹中胎兒漸顯,豈不東窗事發?

況且,我當時不知三皇子之事另有內情,一直以為是我將他推下假山石摔死,故而心甘情願受皇后脅迫,次次喝下避子藥。

所以……得知有了章威的孩子後,我既不想錯失這唯一為母之機,又不敢在宮中產子,只得求他帶我走!”

至此,蕙蘭方覺所有疑惑皆已明瞭,“難怪父親會放姐姐走,寧願讓我冒險留於宮中,姐姐身為嬪妃,懷了戍邊將軍的孩子,如何還敢留她。

難怪我初入宮時,皇上說姐姐藉故不與他親近,而思冰,也曾無意提及姐姐七月未來月信。

也就是說,姐姐在六月十五與章威私會,有了身孕。我和母親進宮會親時,她已近乎兩個月身孕了。”

蕙蘭端詳著蕙梅,卻見其小腹平坦,不禁詫異,細算日期,尚未到分娩之時啊。

顧不得再譴責她,蕙蘭惶恐問道:“那……孩子呢?”

蕙梅面龐流露出悲慼之色,淚水滑落,哽咽著:“沒了……未滿五個月,便沒了。我長期服用避子藥,本就傷身,又遠赴西南,一路上風塵僕僕,路途顛簸,終究未能保住……”

蕙蘭心中一陣劇痛,她沉默不語。

蕙梅惴惴不安地看了蕙蘭一眼,擦乾眼淚,悽然一笑:“如此,蘭兒,姐姐也算受到了懲罰,偷雞不成反蝕米,竹籃打水一場空……”

說罷,她向外張望,未見章威身影,才低聲道:“實話與你說,章威這人,亦不可靠。我隨他至西南方知,他吃喝嫖賭,儼然將自已當作西南王。皇上對他越發不信任,還派遣顧帆前往西南,名義上是巡查邊境,實則是震懾監督他……

他如今處境艱難,無暇顧及我。帶我回西南,恐被顧帆發現……而京郊莊子,也非久留之所,一旦被皇上知曉我與他……那後果不堪設想。蘭兒,姐姐誠然對不住你,望你念及姐姐當時實屬無奈,寬恕我吧,此情此恩,姐姐先記下了……

而你,我深知你與溫秋實情投意合,必不願與皇上共度一生,你並不愛他。他更是將你視為我的替身……故而深思熟慮後,姐姐覺得,還是莫要維持現狀了!”

蕙蘭彷彿被抽離了全部氣力,她聲音綿軟嘶啞地問道:“你是想今日……便重歸梅妃之位嗎?你可曾想過,如此反覆,若被皇上察覺,該當如何?”

蕙梅聞得蕙蘭此問,如釋重負,輕笑道:“今日自然不可,我僅是來徵詢你的意見。西南陽光熾熱,我已曬黑許多,尚需些許時日,方能與你一般無二……你放心,蘭兒,不會有事的。既然你能假扮我而有驚無險,我變回自已,便更是順理成章了……

你速去吧,莫要拖延,以免皇上發覺你不在,尋來此處。下月今日,四月初三,我們仍在此處會面。你提前做好準備,屆時尋個藉口。此間,我會尋機與溫秋實一見,告知他實情,再讓他來接你走,我換你的衣裳回宮……爹孃那邊,暫且莫要告知,以免他們憂心!”

蕙蘭未答一言,亦不再看蕙梅,跳下馬車,徑直穿過婆娑枝葉,頭也不回地離去。

蕙梅望著蕙蘭遠去的背影,一種陰謀得逞的輕鬆感湧上心頭,“蘭兒,從小到大,我想做之事,從未失敗過。多謝你為我清除障礙,待我重為梅妃,定要將昔日所受之苦,加倍奉還!”

這時,章威的聲音在車外響起:“坐好,我們回宮了。”

蕙梅應了一聲,便舒適地靠在靠枕上,思緒隨著馬車的搖晃,飄向遠方。

這一切皆是她處心積慮所為。她告知蕙蘭,自已是因懷了章威的孩子,恐腹部突顯,迫不得已才出逃。

然而,她心中明瞭,事實絕非如此。身為寵妃,蕙梅不可能愚笨至與戍邊將軍有私情,乃至懷上章威的孩子。她深知,此事一旦敗露,便是滅門之罪。

當初,身為梅妃的鄧蕙梅,在宮中的境況可謂艱難。容妃咄咄逼人,與她水火不容;安嬪懷疑她害死三皇子,處處與她為敵;皇后更是手握她的把柄,肆意擺佈脅迫她。蕙梅每次侍寢後,皇后皆逼迫她喝下避子藥,還威逼她去對付容妃,以鞏固地位。

蕙梅對真相一無所知,始終認為三皇子是被自已推下假山石摔死的。身負謀害皇嗣之罪,又無力應對一切,於是,她產生了讓蕙蘭進宮頂替自已身份,自已逃之夭夭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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