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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我腹中胎兒,乃皇上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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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蘭緊緊凝視思菱,見其跪地,口吐此言:“那日,奴婢悄然尾隨梅妃,入槐樹林,隱於一樹之後,竟見梅妃娘娘於密林深處,偷偷會見其父母……

奴婢聞其竊竊私語良久,梅妃娘娘與鄧老將軍鄧夫人皆落淚……奴婢方知,娘娘來雲若寺,非為進香祈福,乃為與父母相見!”

蕙蘭之心於瞬間落定,眼眸亦灼熱,暗對冬卉曰:“好姑娘,真有你的,我不應疑你! 雖嬪妃私自出宮會見父母親人,亦違宮規。然較太后疑其私會外男,此已為最令人信服、亦最易獲原諒之說辭矣。

思菱與我,不謀而合。我本亦欲如此言,但較思菱,顯然由其‘揭發’我,較我自行解釋,更能令人信服。”

思菱話畢,蕙蘭面色羞愧地看向太后,言辭懇切地說道:“太后娘娘,妾身知曉身為人妃,不應借出宮祈福之機,暗自與父母相見。

然妾身父母,如今唯有妾身一女。妹妹去後,妾身實在擔憂,恐他們憂思過度,傷身傷神,故而一直想見父母,當面寬慰勸導他們……

然慮及妾身去年八月方剛見過母親,恐遭人言恃寵而驕,方才用此不正之法……妾身知錯,望太后降罪!”

太后面帶沉思之色,沉默不語。

湘妃卻忽地“噗嗤”一笑,慢吞吞地說道:“瞧思菱這丫頭,多機靈,本宮身邊可沒有如此稱心的人!”

湘妃之言,令太后目光一凜,狐疑地打量著蕙蘭和思菱。

蕙蘭驀然想起,“自錦城回宮那日,太后至醉心殿,見思菱哭腫的雙眼,曾親口誇讚她對我的體貼與忠心。

那麼此時,思菱所言,於深諳人性的太后而言,定然認定這只是思菱為替我解圍而編織的謊言。 加之湘妃的含沙射影與火上澆油,即便太后今日不追究,想必也會在心中留下芥蒂。

不行,我必須讓此事徹底過去,絕不能留後患。”

蕙蘭正緊張思索時,忽見小宮女銀杏進來,屈膝道:“太后娘娘,陳侍衛在殿外候了許久,說是剛從驛站取回皇上自西南送來的書信,要親自呈上!”

太后一聽,精神猛地一振,連聲道:“快,快傳他進來!”

銀杏離開後,須臾,一個身形瘦高挺拔的年輕侍衛,邁著矯健步伐,進入正殿。

蕙蘭看清陳侍衛面容後,身體不禁一顫。

“竟是他!我怎會將他忘卻?我去雲若寺那天,皇上派了兩名侍衛暗中保護我。其中就有這位陳侍衛。我從錦城回宮時,皇上留下護送我的,仍是他們二人。如今,皇上自西南送回的書信,也由他親自取回,親自遞交。如此看來,此陳侍衛,必是皇上心腹無疑。

前些時日,我一直暗自揣測,四月初三那日,與我同行的兩名侍衛,是否在暗中窺視我的行蹤?是否會對我構成威脅?

然而,時過境遷,一切平靜如舊,未聞侍衛有半句不利我之言。且自錦城回宮途中,陳侍衛更是盡心盡責,關懷備至,護我周全。

離開落雲客棧的清晨,當賬房提及與我長相酷似的姑娘半夜退房時,陳侍衛亦在現場,我著實擔憂,他是否會因此生疑。但回宮後,他即刻向太后覆命,顯然對此事隻字未提,否則,太后豈會不過問?

透過諸般事宜,我直覺這個陳侍衛,要麼對我在雲若寺的行蹤一無所知,要麼就是有意隱瞞。換言之,他對我,要麼毫無惡意和算計之心,要麼,就是有意護我。

適才銀杏也言,陳侍衛已在殿外候多時。他定然聽到了思菱的話,也理應知曉殿內發生何事……”

蕙蘭心頭倏地一動,“此時此刻,他若開口,替我說幾句話,定然能夠堵住湘妃之口,亦可讓太后深信不疑。而依他往日之表現,若我向他求助,他或許會施以援手。

我要賭上一把!即便最壞的結果,無非是他明哲保身不肯相助,但落井下石應該不至於,畢竟時過境遷,他若想害我,也不至於等到今日。”

蕙蘭正如此思考著,只見陳侍衛先是恭恭敬敬地將手中書信呈給太后,又轉身將另一封薄薄的信箋奉到蕙蘭面前,低聲道:“梅妃娘娘,這是皇上給您的!”

未及多想,蕙蘭伸手去接信,就在陳侍衛鬆手的瞬間,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信掉落在地。

太后早已迫不及待地拆開了皇上的書信,湘妃的注意力,也全然在太后那邊。

趁此機會,蕙蘭指著地上的信,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幫幫我!”

陳侍衛愣了一下,緩緩蹲下身去,幫蕙蘭撿起信,重新遞到她手中。

這次,蕙蘭穩穩地接過信,不動聲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陳侍衛卻恍若未覺,完成任務後,便躬身施禮,後退幾步,轉身向殿外走去。

就在蕙蘭的心已沉至谷底時,走到門口的陳侍衛,卻忽然停下腳步,回身望著太后,語氣遲疑道:“太后娘娘,微臣適才在殿外候著,不慎聽到幾句殿內的談話,本不該多嘴……但四月初三那日,梅妃娘娘前往雲若寺上香祈福,皇上派了微臣和白侍衛一同跟隨,以防萬一……

這個當時有存檔,宮門的守衛也可以作證……所以,梅妃娘娘那天的行蹤,微臣和白侍衛,都是一清二楚的!”

太后聞言猛地坐直了身子,面容端肅地看著陳侍衛;湘妃也凜然一驚,目光迅速聚集到他身上。

蕙蘭也定定地看著陳侍衛那張不帶任何表情的臉,一種命懸一線的緊迫感,讓她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太后吃驚地“哦”了一聲,便威嚴地命令道:“既然你知道,不妨說說,梅妃那天行蹤詭異,一個人去了雲若寺西面的槐樹林,到底去見了什麼人?又去做了什麼?”

陳侍衛目光平和地看著太后,語氣恭順:“啟稟太后,微臣和白侍衛去的時候,皇上有令,讓我們只可暗中保護,不可打擾梅妃娘娘,所以到了雲若寺,微臣和白侍衛便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待著。

後來,看到梅妃娘娘隻身一人從雲若寺出來,向西邊走去,微臣和白侍衛怕出什麼意外,便隱在人群中,悄悄跟著她,卻沒讓她發現……”

蕙蘭的呼吸幾乎停滯了,同時也看到,身邊的思菱,也是斂聲靜氣,一張臉繃得緊緊地,微微驚恐地看著陳侍衛。

陳侍衛輕笑一聲,接著緩緩道:“……所以微臣可以作證,剛剛思菱姑娘說的句句屬實。微臣親眼所見,梅妃娘娘確實去見了父母,還說了好一陣子話,並無其他逾矩之處。

微臣返回後,已如實向聖上稟報,聖上言此非大事,念及梅妃娘娘思親之情,便不再聲張,亦不追究。未料今日竟有人提及此事,微臣既已知情,便做一證人,以免梅妃娘娘身懷六甲,仍蒙受冤屈!”

蕙蘭本是無奈之舉,未想到陳侍衛竟如其所願,甚至超出她的預期,圓滿地替她解了圍。

蕙蘭如釋重負,緊繃的身體驟然鬆弛,腳下一軟,幾近跌倒。

太后看向她的目光,也終於溫和下來。

她起身走到蕙蘭面前,伸手將她扶起,長長地嘆了口氣,溫言說道:“原是去見了父母,此等小事。你大可求得聖上,或告知於哀家,大方前去,亦可索性讓你母親入宮看你,何必用如此不堪之法,遭人誤會?”

蕙蘭尚未答話,湘妃便在一旁,有意無意地插話道:“太后娘娘,按宮規,後宮嬪妃,未經許可與父母族人相見,亦是大忌……”

太后側過臉,靜靜地看了湘妃一眼,方才淡淡說道:“既如此說,太監亦不可出宮,湘妃不也網開一面,讓趙強去為其母送終了……宮規是宮規,人情是人情,對下人尚且如此寬容,何況梅妃呢!”

湘妃的臉微微一紅,倒也不惱,歉然笑道:“是臣妾狹隘了,只想著身為嬪妃,更應嚴於律已,為下人做表率,竟忘了體諒梅妃妹妹對父母的思念之情!”

她說著,又朝著蕙蘭端莊地鞠了一躬,言辭懇切道:“事已說清,妹妹切勿怪罪。臣妾聽聞趙強所言,覺著有必要回稟太后娘娘,查明真相,以免被居心叵測之人傳揚出去,有損妹妹清譽!”

蕙蘭冷眼凝視著湘妃,她依舊笑容燦爛,毫不避諱蕙蘭眼中的鋒芒。

湘妃此女,委實可怖!同樣是勾心鬥角,同樣是算計陷害,她卻不急不躁,不盛氣凌人,做事留有餘地,進可攻,退可守。

太后不再理會湘妃,揮手讓陳侍衛退下,而後對蕙蘭道:“罷了,念在梅妃你有孕在身,哀家便不再責罰你了,下不為例。你且回去歇息吧,適才之事,不必放在心上,事關重大,不論何人,哀家都要傳召問訊!”

蕙蘭低聲應道:“臣妾明白。”

思冰和思菱一左一右攙扶著蕙蘭,正欲起身離去,忽然聽到一個略帶沙啞的女聲在門口響起:“且慢!”

蕙蘭抬頭望去,心中一驚。竟然是多日未見的皇后。

只見皇后身著一襲繡綠紋的紫長袍,如今已是初夏,她卻似乎仍懼寒,在外又套了一件亮綢面的乳白色對襟褙子。

仔細端詳,皇后的確面容憔悴,且瘦了許多。兩頰微微下陷,顴骨凸起,使她那原本端莊華貴的面容,多了幾分陰鬱戾氣。

太后見皇后進來,關切地問道:“皇后今日怎的起來了?身子可有好轉?”

皇后微喘著氣,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多謝母后關心……今日天氣尚可,臣妾勉強能起身,便想著來向母后請安,不想進門就聽到正殿喧譁,便未讓人通傳……倒是湊巧看了一場好戲……”

皇后說著,輕蔑地看了蕙蘭一眼,便立刻直視著太后,果斷地說:“母后,有些事,臣妾本想等徹底查清後再向您稟報,但適才目睹梅妃恃子而驕,得到太后和皇上萬般寬容與憐愛,實在難以容忍……母后,臣妾懷疑,梅妃腹中胎兒,根本不是皇上的血脈!”

皇后話音剛落,整個正殿瞬間鴉雀無聲,在場眾人皆目瞪口呆。

太后縱是閱歷豐富,亦是一臉震驚,不可思議地看著皇后。

片刻後,太后沉下臉,低聲斥責道:“簡直荒唐,你身為六宮之主,豈能隨口胡言?莫非是病了一場,腦子糊塗了?”

蕙蘭更是怒目圓睜地盯著皇后,眼中幾乎要滲出血來,

“這陰險狠毒的女人,是瘋了嗎?竟敢如此信口胡謅!想想看,自我入宮以來,遭她多少次誣陷。如今,她更是紅口白牙,往我身上潑這等骯髒的汙水。這是要趁皇上不在,將我、將我腹中的孩子,趕盡殺絕啊!”

蕙蘭趕忙跪地,義正言辭道:“太后娘娘,皇后多次陷害臣妾也就罷了,現下竟敢汙衊臣妾腹中龍兒,臣妾絕不能容忍……望太后明察,還臣妾一個公道!”

皇后冷冷地斜睨著蕙蘭,突然詭異一笑:“梅妃,你這是心虛氣短氣急敗壞吧?本宮身為皇后,既然敢這麼說,自然不是無的放矢!”

蕙蘭凝視著皇后,至此方知,她與湘妃不知何時已結成同盟。“今日所發生之事,皆是預謀,湘妃首指,皇后繼之。環環相扣,波波折折,觀之,若不將我釘於恥辱柱上,她們必不善罷甘休。”

皇后與蕙蘭對視片刻,便轉身跪地,抬頭望向太后,仿若懷著破釜沉舟之勇,語氣堅定:“母后,臣妾病中亦未停歇……臣妾因疑梅妃,故而暗查,此查,令臣妾心如刀絞……”

她指向蕙蘭,切齒道:“梅妃此婦,放蕩不羈,穢亂後宮,與前太醫溫秋實,及西南叛將章威,皆有姦情!”

蕙蘭聞皇后言及溫秋實與章威之名,腦海瞬間空白,耳中似有千萬蜜蜂,嗡嗡作響,令其整個人陷入無意識之態。

然僅剎那愣神,蕙蘭便迅速清醒。

“我有何懼?與章威有情者,乃姐姐,且為近一年前之事。若皇后手握證據,以其為人,豈會待今日方來算賬?

與溫秋實,雖青梅竹馬,情投意合,但自決入宮那刻,便狠心斷情。相認之前,他一直仇視怨懟我,何來私情之說?相認之後,即便他知曉我真實身份,我們亦無半點越矩。

至於我腹中胎兒,無人比我更清楚,千真萬確,乃皇上血脈。故,未做虧心事,我何懼此毒婦之信口胡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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