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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我立刻將你綁縛,終生監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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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蕙梅出走,蕙蘭冒名頂替留在宮中,鄧百川便生活於恐懼之中。雖他為股肱之臣,手握兵權,但蕙梅所犯乃欺君之罪啊!

每日,他上朝時,皆如臨深淵;他時刻留意宮中動靜,稍有異常,便心驚膽戰。

所幸,蕙蘭聰慧過人,心思縝密,將危機一一化解,穩固了自已在後宮之位。

他方才鬆了口氣,便接到了蕙蘭傳出的訊息,讓他四月初三,於雲若寺西槐樹林深處等候。

雖心中迷惑,但他隱約感到不安。於是,這天,他帶領幾個家丁早早到來。進入樹林不久,他便看見一輛馬車停在林中,章威行為鬼祟,躲開了。鄧百川心中暗叫不好。他沒有貿然驚動章威,蕙蘭讓他來,想必不只是看到一個章威這麼簡單。

一見到鄧百川,蕙梅便像洩了氣的皮球。她蜷縮在馬車的角落裡,嘴裡憤憤不平地說道:“鄧蕙蘭,我明明告訴過你,不要讓父母知道……這是我們倆的事,我們自已解決就好,為什麼要把父親叫來?讓他為我們擔心!”

蕙蘭的臉上露出一絲諷刺的笑容:“這麼說,姐姐可真是孝順。只是你當初不顧鄧家老小的死活,與章威私奔的時候,怎麼就不考慮父母的安危?怎麼就不怕他們擔心呢?”

就在蕙蘭說話的瞬間,鄧百川快步衝過來,一把將蕙梅拖下馬車。

在蕙蘭還沒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時,鄧百川已經高高舉起手,朝著蕙梅的臉狠狠地打去。

隨著清脆的耳光聲,蕙蘭和蕙梅都愣住了。從小到大,鄧百川對她們極其寵愛,別說打了,連重話都很少說。

片刻後,蕙梅回過神來,眼圈發紅。她捂著臉頰,既震驚又委屈地看著鄧百川:“爹爹,你打我!”

鄧百川氣得渾身發抖,他指著蕙梅,怒不可遏地說道:“當初在阮江邊,你是如何向我承諾的……你信誓旦旦地說你與章威兩情相悅,腹中又有了他的孩子,讓我成全你們,放你隨他前往西南邊境,從此不再踏入京城半步。

汝竟以威逼之辭恐嚇於我,言若強汝回宮,必難忘章威,與其藕斷絲連,終為聖上所察,致生禍亂。權衡利弊,吾終不忍心,遂放汝歸去。

吾此生僅有二女,素視汝等如掌上明珠。然因汝自毀前程,愚不可及,無奈之下,只得狠心留蘭兒於宮中,使其失卻自我,錯失良緣。

每每念及此,吾心如刀絞,自覺有愧於蘭兒。汝母自蘭兒入宮後,終日憂心忡忡,恐其遭遇不測。汝可知蘭兒這半年曆經多少艱難?汝又何曾想過,她頂替汝入宮,無異於在刀山火海中度日?

而今,汝竟歸來,且膽敢逼蘭兒讓位?汝之良心何在?吾怎會育出汝這般寡廉鮮恥、無情無義之女?

聞父痛斥蕙梅,蕙蘭心中百感交集。

自蕙梅歸來,此間數日,蕙蘭對父已失望至極。念及他竟縱蕙梅出逃,將諸般壓力盡委於已,便覺心寒徹骨。

今觀之,蕙梅彼時不過是軟磨硬泡,使父於無奈中犯錯。

初遇時,蕙梅便屢屢強調,勿將其歸訊告知父母。美其名曰,恐父母受驚。

其心思如何,蕙蘭豈有不知,“她無非是自覺理虧,無顏見爹孃,故而妄圖借吾之孝,瞞過此事。吾又豈會聽她所言,事已至此,若再對爹孃隱瞞,反而害了他們。吾與姐姐此番較量,一旦出事,首當其衝者,便是爹孃與鄧家老小。”

蕙梅所言不假,蕙蘭來見她,確實不敢聲張,甚至連皇上派來的侍衛,她都要避開。

然而,蕙蘭不敢讓皇上知曉,亦不敢讓思冰和思菱知道,卻敢告知父母。若非有萬全之策,她豈敢隻身前來見蕙梅?

蕙蘭深知蕙梅為了自已,早已變得偏執,也知曉她身旁有章威。故而,早在兩日之前,蕙蘭便暗中向父親傳了口信,讓他今日巳時,到雲若寺西邊的槐樹林相見。

蕙蘭早有預料,蕙梅遭拒後,很可能會翻臉不認人,與她反目成仇,甚至痛下殺手。

早已抵達的鄧百川,藏身暗處,將蕙蘭和蕙梅的對話及對峙,盡收耳中。他萬萬沒想到,自已寵愛的大女兒蕙梅竟有如此自私醜陋的嘴臉。

他帶人悄悄上前,控制住了章威。章威雖為戍邊將領,但在鄧百川面前,也只能乖乖就範。況且,章威挾皇上寵妃私奔,被鄧百川親眼目睹;此次他與蕙梅外出,乃是偷偷摸摸,掩人耳目。

因此,即便他再兇殘,也會對鄧百川一行有所忌憚,不敢輕舉妄動。否則,一旦鬧出大動靜,他也難以脫身。所以,章威根本不敢與鄧百川動手,只能灰頭土臉地隨著鄧百川出來。在鄧百川指責蕙梅時,他也只是一聲不吭,滿臉尷尬地站在馬車旁邊。

此時,鄧百川轉身,瞥了章威一眼,臉上露出鄙夷之色。

緊接著,他沉聲道:“方才你與蘭兒所言,我皆已聽到……而今我給你兩條路,其一,跟隨章威,即刻滾回西南,此生不得入京;其二,我立刻將你綁縛,尋一隱秘之地,終生監禁!”

蕙梅尚未言語,章威便忙不迭應道:“鄧老將軍,還請息怒,皆是梅兒胡鬧,言稱在西南住不習慣,定要回京,我亦拗她不過……在京郊這數月,我亦是戰戰兢兢,只盼能速速返回邊境……您放心,今日回去,我們便收拾行囊,儘快啟程!”

蕙梅卻是滿臉不忿地瞪著父親,小聲嘟囔道:“爹爹,你好狠的心……蘭兒現今所擁有的一切,本該皆是我的……為何偏要我走?”

鄧百川痛苦地閉了下雙眼,而後悲憤地看著蕙梅:“狠心?若我當真狠心,早在阮江邊將你掐死,亦或此刻取你性命,以免你再生事端。然你是我親生女兒,我實難狠下心,亦下不了手。

你言蘭兒所擁有的一切皆是你的?我且問你,你可曾擁有過何物?你留給她的又是什麼?看似寵妃,實則是危機四伏的爛攤子。為父如今追悔莫及,當初就不該應允你入宮選秀。

你外表張揚爽朗,內心卻愚魯怯弱。遭人誣陷殘殺皇嗣竟不自知,只一心想著逃之夭夭,讓蘭兒替你擔責。你的狠戾與算計,只用在自已親人身上。當初皇后那般脅迫威逼,你怎就不敢反抗?連真相都不敢去查!故而,即便再讓你回宮,以你的品性,亦難得善終……你還是趁早斷了此念!”

言罷,鄧百川轉過頭,沉默地與蕙蘭對視。

父親臉上痛苦的神色,令蕙蘭心中亦酸楚難耐,“身為父親,眼看著姐姐這番模樣,又見到我們姐妹反目,心中定然難受至極。”

須臾,鄧百川情緒稍緩,用略帶沙啞的聲音,囑咐蕙蘭道:“蘭兒,時已近午,你速速離開此地,回宮去吧……你放心,為父會親自監督章威與你姐姐,讓他們儘快返回西南邊境!”

蕙蘭點頭,目光沉重地從蕙梅身上掃過,落至章威身上,忍不住告誡他們:“到西南後,你們若安守本分,尚可過些安穩日子,否則……數數你們身上揹負的罪責,欺君罔上,私相授受,暗通款曲,哪一條單拎出來,都夠你們被砍十次腦袋!”

蕙梅兩眼佈滿血絲,死死地盯著她,似欲在她身上灼出個洞來。

她壓著嗓子,惡狠狠道:“鄧蕙蘭,你也別囂張,你如今之所以備受恩寵,不過是因為皇上將你當作了我。終有一日,他會發現你是個冒牌貨,屆時,你也難逃千刀萬剮的下場!”

在蕙梅的嘶喊中,蕙蘭轉身,快步離開了槐樹林。餘下之事,交由父親處理罷了,她實不忍再見到自已姐姐對自已恨之入骨的模樣。

蕙蘭戴上面紗,沿原路返回雲若寺,思冰和思菱正在焦急地等她。

她們見蕙蘭歸來,並未多問,只是端詳著蕙蘭的臉色,輕聲道:“娘娘,時辰不早了,該回宮了!”

默默看著她們察言觀色的模樣,蕙蘭忽然意識到,這兩個姑娘,作為自已的貼身侍女,與自已朝夕相伴、形影不離;且她們都機智聰慧,定然能夠察覺自已的異樣。

“上次至雲若寺,我隨章威去了槐樹林;今日,我又獨自一人前往,她們雖嘴上未言,心中又會作何感想?是否會認為我與章威……確有私情?故而糾纏不清。

還有皇上派來的侍衛,我雖隱匿在人群中,未曾見到他們,但也許他們就藏身於某個角落,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

蕙蘭先前一心想著與蕙梅見面之事,無暇顧及其他,此刻想來,頓感近期的行蹤,很可能會為日後埋下諸多隱患。

想到未來,蕙蘭霎時心亂如麻,“我所選擇的,依舊是一條佈滿艱難困苦的道路。甚至比以往更艱難。

往昔,只需應對宮中的明爭暗鬥,而如今,卻是內憂外患。皇后近期雖按兵不動,但我知曉,我仍是她的心腹大患。

然而宮中的爾虞我詐,僅會讓我心生恐懼,卻傷不到我的心。和姐姐的徹底反目,才真正令我痛徹心扉。雖在她面前,我據理力爭、針鋒相對,但內心,卻是悲痛萬分。

她是我摯愛的姐姐,與我有著相同的面容,自出生起我們便形影不離,我曾視她為世上的另一個自已。姐姐參加選秀併成功留在宮中成為嬪妃後,我對她一直心存感激與愧疚。總覺得是姐姐犧牲了自已,才換來我的自由,成全了我和溫秋實的兩小無猜。

但我未曾料到,後來會發生如此多的事情。我和姐姐最後的親密無間,是我隨母親進宮探親的那幾日。那晚,姐姐與我並肩站在鏡前,端詳著我們鏡中毫無二致的容顏。我沉浸在與姐姐重逢的喜悅之中,何曾想到,她的每一句話,都暗藏對我的惡意。直至今日,徹底決裂。

臨行之際,姐姐所言發自肺腑,於我而言,她已毫無姐妹情分,唯有刻骨銘心之仇。

自此,世間再無姐姐,徒增一仇人。其言雖惡毒,卻皆為實情。身為此身替身,縱對皇上動真情,亦難得安寧,處身險境。

倘若……倘若如她所言,某日皇上發現我為假冒,又當如何?所寵之人,竟自始至終欺瞞於他,盛怒之下,恐取我性命!”

思至此,蕙蘭冷汗直流,“若,若我對其坦白呢?坦誠相告所有內情,告知我乃鄧蕙蘭,鄧蕙梅之妹,為保一家老小性命,無奈留於宮中,卻在日夜相處中,對他心生愛慕。他可理解並原諒我?抑或憎惡厭棄我?”

一路,蕙蘭這般思前想後,無意間探頭,忽見後方不遠處,那兩名侍衛再現。

二人馬背之上,不即不離,尾隨蕙蘭,一如來時。

“未知我見溫秋實與姐姐之時,他們何往;亦未知歸來後,他們如何向皇上稟報。”

蕙蘭惶恐扶額,頓感心驚膽戰,身心俱疲。

回宮時已過午後,儘管一路顛簸,蕙蘭仍毫無食慾,更換衣裳後,便倒於榻上,沉睡過去。

醒來時,已是黃昏,四下平靜,無人登門問罪。

然而,隨後的兩日,慕容復皆未涉足醉心殿。此乃異常之兆,蕙蘭心生忐忑,主動前往崇明殿,欲探其口風。卻遭路德海阻攔於殿外,稱聖上近期政務繁忙,接連召見大臣,除指定之人,餘者皆不見。

聞此,蕙蘭更心煩意亂。她深感山雨欲來,似有大事將臨。

唯一令蕙蘭略感欣慰的是,其父鄧百川託人送來一封簡簡訊箋。雖言辭隱晦,但她仍能從字裡行間知曉,姐姐蕙梅與章威已赴西南,父親目送他們過了阮江方歸。

如此,直至五日後清晨,早朝結束,慕容復忽至醉心殿。

彼時,蕙蘭正梳妝,聞聖上駕臨,匆忙出迎。

慕容復步履匆匆,面色凝重,蕙蘭之心瞬間提起。

他行至蕙蘭面前,凝視著她,言語依舊關切:“數日未見,何以清瘦如此?面色亦不佳。”

未待蕙蘭回話,他繼而言道:“朕今日前來,乃是與你辭別。朕將親赴西南邊境,故需離你一段時日!”

霎時,蕙蘭只覺如排山倒海般的雷鳴在耳畔轟然響起,震得她幾欲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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