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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無殃頭疼的揉了揉額角，連忙將人拉下坐好。
“大哥，你說什麼呢？莫先生只是我朋友。”
刑自濡冷眼斜視他身上的衣服，眼中含義不言而喻。
“昨晚路上車子出了點事故，我身上的衣服淋溼了，遇到莫先生幫忙，他見我衣服溼透，就找了一件衣服給我先換上。”刑無殃半遮半掩的解釋著。
這話說得漏洞百出，別說刑自濡不信，就連唐帳也覺得過於敷衍。
你家就在樓上，非得省那麼兩步路到人家家裡換衣服，而且還是穿別人衣服！
刑無殃低頭心虛躲開大哥投過來目光，倔強著一副我說得都是真的模樣。
事實上，他說得也全是真的，只是過濾了其中一些關鍵。
刑自濡望著他這副做賊心虛的模樣，給氣笑了。
但好在還記得這是別人家裡，得給他留點面子。
莫聞驟垂下眼簾，品著細茶，靜靜地看著刑家兩兄弟壓低聲音討論。
“莫先生是吧？！”刑自濡突然將話頭指向莫聞驟，刑無殃急地去扯大哥的衣袖，示意他說話悠著點。
刑自濡臉上揚起虛偽又禮貌的笑容：“我叫刑自濡，是無殃的大哥，剛聽無殃說你昨晚幫了他不少忙，今天來得匆忙，沒帶上什麼好禮。”
他眼神示意唐帳將手裡貴重的東西放下：“這些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希望你笑納，就當謝謝你幫了我家無殃的大忙。”
莫聞驟抬眸望了眼桌上的禮品，沒接話。
張穎心領神會，立馬道：“刑先生客氣了，無殃先生跟我家先生是朋友，朋友之間互相幫忙應該的。”
刑自濡挑眉，見莫聞驟一聲不發，叫傭人回話，內心愈發對莫聞驟不滿起來。
“莫先生這是嫌棄禮物不合心意，怎麼一句話都不說？”刑自濡皮笑肉不笑：“既然這樣，唐帳，把東西拿好，省得髒了莫先生的眼。”
這戶說得可是火氣十足，毫不掩飾對莫聞驟的不滿。
“......”救人反而被對方家長嗆了一頓的莫聞驟。
他將目光緩緩落在刑自濡旁邊的刑無殃臉上。刑無殃察覺到他的視線，顧不上其他，暗暗地朝使顏色，拜託他幫忙應付一下。
莫聞驟默默收回視線，沉吟少頃，抬眼道：“禮物我很喜歡。”擺了擺手，示意張穎將東西拎好。
接著又道：“昨晚遇見刑、無殃純屬巧合，我見他一個人車子壞了在路邊站著，就上前幫忙了。”
“這樣啊—”上揚飄忽的語調，彰顯著不相信的訊息。
“......”這天沒法聊了。刑無殃捂臉暗想。
半晌，刑無殃拖著疲憊的軀幹，步履蹣跚，背影淒涼的回到自已公寓。
身後還跟著出了莫聞驟家，就一直一言不發，昭顯著一個風雨欲來的平靜的大哥刑自濡，以及離他大哥三米遠的秘書唐帳。
身後的門一關，刑無殃故作鎮定的假意要上樓找東西，還沒走兩步，身後就傳來一道如催命符般的聲音。
“去哪兒呢？”刑自濡好整以暇坐在沙發，雙腿交疊，單手扶膝，一副明晃晃的秋後算賬的霸氣姿態。
“回來給我站好！”
一分鐘後，唐帳躲在角落扒著牆角，眼睜睜地看著電視裡的大明星乖巧如小學雞般，低著頭，雙手貼大腿外側褲縫被自家老大罵得狗血淋頭。
刑自如恨鐵不成鋼地對自家弟弟說教足足有十來分鐘。
半晌，覺得喉嚨有些幹了，才放過他，讓人去給自已倒了杯水。
刑無殃如同得到赦免般跑出倒水，沒一會兒就端上一杯溫潤可口、的可樂。
“......”刑自如望著那杯滋滋冒泡翻滾的紅褐色液體。
或許剛剛罵的還是少了。
刑自濡在弟弟一臉討好、雙手供上的姿態中，一飲而盡。
‘咯——’玻璃杯底敲擊在案几上發出聲響，刑無殃的弱小心臟也跟著狠狠跳動一下。
“說吧，你跟樓下那個莫聞驟到底怎麼回事兒？你昨晚怎麼跑到他家去的？”刑自濡發問。
以為事情翻篇的刑無殃：“......”剛剛那十分鐘白捱罵了！
“別給我扯皮，實話實說！”刑自濡未雨綢繆直接打斷正打算胡謅過關的刑無殃。
開玩笑，自家弟弟！褲子脫了就知道他是要上大還是上小。
他還不瞭解嗎？！
“......”
刑無殃半天憋出一句：“我沒話說。”
“你！”刑自濡伸出指腹揉了揉發酸的太陽穴。
從昨晚聯絡不上刑無殃開始，刑自濡一整宿到現在都沒有休息過。
唐帳從昨晚一直陪在刑自濡身邊，親眼見證了老闆聯絡不上、等到半夜都不見人回家後，焦急的一晚都沒睡，此刻都忍不住插上一句：
“二公子，昨晚老闆聯絡不上你後，一整晚都沒睡過。”
刑無殃一怔，瞬間想起手機上幾十個的未接來電，抿了 抿，垂頭走過去拉下刑自濡的手，抬手替他緩解腦部的脹痛。
額角的酸脹感隨著指尖的力度慢慢減緩，刑自濡心中暗暗嘆了口氣，還是心軟了，他沉聲道：“你不肯說，我不逼你。”
“但是，你必須注意自身安全！”
“知道沒？”
刑家父母早年遭遇車禍雙雙去世，現下只剩他們三兄弟相互扶持，刑自濡作為家中老大，剛畢業那一年早早扛起了刑家所有事情。
人常誇讚他年輕有為，不到三十的年紀就將碩大的形氏集團管理的井井有條，擴張了好幾倍。
但作為弟弟，刑無殃知道，他只是比自已這些弟弟虛長几歲而已，就要承擔起這樣龐然的壓力和責任，將他和小弟保護在羽翼之下。
刑無殃感覺鼻子微微酸澀，乖巧地應了一聲：“知道了，哥。”
“嗯，記住就行，別再突然失蹤不接電話.......”
刑自濡著實累極了，連軸加班好幾天，昨晚又一夜未睡，漸漸地，在刑無殃輕揉的按壓下沉睡。
刑無殃緩緩放輕手腳，與唐帳將他放躺好在寬敞的沙發上，讓他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