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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回山〈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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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賓說完,衝著南宮鳳嵐喊道;“鳳嵐,幫我一起撿枯樹枝。”

南宮鳳嵐還沒有回答。就聽裡面有人說道;“是南宮家的小娘子嗎,我是黃石齋,青木村黃岩三的兒子。”

張賓吃驚的“噢”了一聲,隨後說道;“進山搜鄧如春的,就是你們六位,還有其他人嗎。”

南宮鳳嵐插話道;“黃石齋,你膽子也太大了,就你那些三腳貓的功夫,我都打不過,還想去抓鄧如春。”

黃石齋說道;“就我們六個進了山,這不是有蕭莊主的二徒兒李癢李爺在嘛,李爺和鄧如春打不落下風,我們就在邊上偷著喂招,但他輕功確實好,我們就一路追,追到上山坡水塘,我們看到他往了右邊逃,我們就追了上去,追著追著就迷路了,順著地上的腳印兜了一圈,才發現是我們自已,最後轉到了這裡,結果被十幾條狼圍攻,自已就退到這個山崖邊,背靠岩石後狼群攻了幾次吃了虧,就對峙著,突然之間狼群四散逃遁,我們還明白怎麼回事,地動山搖,山崖上的石頭就砸了下來,我們只能躲進山凹,沒想到這快巨石掉下來把我們堵上了。”

張賓聽完後說道;“你現在積攢體力,少說話,鳳嵐我們快撿些柴。”說著張賓就大步在樹林間砍柴劈樹,把劈好的劈好的樹枝拖到灰熊屍體旁,搭起了燒烤支架,在燒烤支架下面,用帶油脂性的樹枝和枯枝混搭了個錐形的柴堆。南宮鳳嵐也沒閒著,幫著張賓把砍好的樹枝和枯枝拖到燒烤支架旁邊,張賓看了一下燒烤支架旁邊的樹枝和枯枝,對南宮鳳嵐說道;“鳳嵐燒烤的柴夠用了,你坐下歇一會,我這邊圍好火牆就過來生火。”

南宮鳳嵐雖然練武,氣力也大,畢竟是女人,從小到大也沒幹過粗活,再加上這兩天對性慾的貪婪,現在也覺得體力有些吃不消,就對張賓道;“嗯,郎君,我還真覺得有些腰痠,你也別太累了,差不多就可以了,也坐下歇會!”

張賓心頭一暖,雖然幾句簡單的話,卻充滿了愛、惜、憐和溫馨,張賓“嗯”了一聲說道;“快了,馬上就好。”

張賓看了一眼齊腰高的柴牆,心滿意足的蹲下身體,用火鐮石和火石點燃了艾絨堆,隨著張賓不停的小點吹氣,燃起的火焰燒著了細小的枯枝幹葉,火勢在張賓的控制下越燒越旺,終於柴牆也跟著竄出了火焰,隨著張賓一段距離點燃一堆,一段距離點燃一堆,柴牆變成了火牆,張賓這才拿著一根燃燒的枯枝回身坐在南宮鳳嵐身旁,將手中燃燒的枯枝塞進了燒烤架下的柴堆下面,低著頭向裡面吹氣,等柴堆中的樹杆也撩著了火,這才收起了一臉的謹慎,衝著南宮鳳嵐緩緩一笑,眼光中充滿了愛意和挑釁。

南宮鳳嵐坐在石頭上,兩隻手撐著腮幫子,欣賞著張賓的每一個動作,張賓的每一個充滿著陽剛之氣的動作,在南宮鳳嵐看來都是那麼的完美,她不想別的女人分享自已的男人,但自已是大娘子,要為郎君的開枝散葉負責,可以說是一種責任,這年代男人三妻四妾是非常平常的事,可她想到自已心愛的男人在別的女人身上征伐時,心莫名其妙的絞起來,絞的特別痛特別痛,可自已有月事,自已懷孕了張賓怎麼辦,感覺自已陣陣心慌和迷茫,失神讓南宮鳳嵐對張賓的微笑沒有一絲反應。

張賓留意到了南宮鳳嵐的失神,張賓沒有去安慰,繼續在扒開熊皮的熊腿上割著肉片,然後穿在削好的木棍上,架上燒烤架,回身繼續重複著扒皮割肉片穿肉串,等把五根穿好的肉串,都架上了燒烤架這才開口說道;“鳳嵐你在想什麼。”

南宮鳳嵐被張賓的問話一驚,這才回過神來問道;“郎君,你說啥,我沒聽清楚。”

張賓笑了笑說道;“鳳嵐幫我一起翻肉串,烤焦烤糊了就不好吃了。”

“嗯”南宮鳳嵐應了一聲,沒有抬頭看張賓,就湊近燒烤架學著張賓緩慢的轉著手中木棍,肉香四溢,飄蕩在溼潤的空氣中,籠罩在篝火四周,濃烈的肉香和飢腸轆轆讓南宮鳳嵐嚥了口吐沫,看了一眼張賓,突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道;“郎君,看你臉上都是灰,過來幫你擦一下。”

張賓非常聽話,就把臉湊近了南宮鳳嵐,南宮鳳嵐捏著袖角,幫張賓擦,不擦還好,這一擦,就把本來還一點一點黑灰全部給碾成了東一條西一槓的大花臉,南宮鳳嵐一看,這心就急了,就開始了亂抹亂擦,張賓剛才搬石頭時,弄得滿頭大汗,臉上浮著層薄薄的油脂,這灰和油脂攪在一起,沒有水怎麼可能抹掉,最後徹底的抹成了一個大黑臉,南宮鳳嵐望著自已的傑作,想忍著不笑,可越看越想笑。

張賓看到南宮鳳嵐憋著笑的表情,已經猜到了自已的臉是什麼樣,就逗著南宮鳳嵐道;“鳳嵐,我是不是英俊美麗,楚楚動人。”

南宮鳳嵐本來強忍著,現在被張賓的話一逗,哪還憋得住,笑聲瞬間從嘴裡噴出。張賓故意用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撐著下巴,擺了個瀟灑的姿勢,衝著南宮鳳嵐咧開嘴角怪異的一笑,惹得南宮鳳嵐爆出更大的笑聲。

南宮鳳嵐搖著手道;“郎君,別惹我笑了,我笑不動了,肚子都笑痛了。”說著南宮鳳嵐收住了笑,摸著肚子直起身看了一眼張賓,湊到張賓耳朵旁輕聲說著臉上飛起了一片羞紅。

張賓聽完看著臉上緋紅的南宮鳳嵐,諂笑得湊在南宮鳳嵐耳邊,輕輕的咬了一下耳墜,輕聲說道;“就在這裡,又沒旁人,你又穿著長裙,誰也不知道,我幫你把這邊的草拔了。”

“噓噓”的水聲還是讓南宮鳳嵐臉色通紅。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做羞羞的事,讓南宮鳳嵐像做了壞事的小孩,尷尬的不敢看張賓。

張賓知道南宮鳳嵐尷尬,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就轉身拿出鹽巴,捏碎了灑在烤肉上,火焰瞬間閃顯出青藍色,油脂慢慢的滾落,滴在“劈叭”爆聲的木柴上,發出了嗞嗞嗞的呻吟。

張賓拿起一根還在滴著油脂的肉串,湊到嘴邊,咬了一口道;“熟了,真香,鳳嵐過來快吃。” 然後噓哈著嘴裡嚼動的熊肉,含含糊糊地連聲道;“燙,燙,燙”

南宮鳳嵐知道張賓為了避免她尷尬,自已再撒嬌作嗔就不合時宜了,站起身從張賓手裡搶過了肉串,沒敢張口就咬,撅著嘴吹著肉串,然後輕輕的咬了一小口,外焦裡嫩,肉汁四溢,馬上食慾大增,越嚼越香,南宮鳳嵐的胃口就被吊了起來,從開始的小口小口,變成了狼吞虎嚥。

張賓把烤好的肉片切了一小片一小片放在陶罐裡,跳上了巨石,對著裡面喊道;“這罐子有肉,但你們餓了幾天,本來不適宜吃,現在沒有水,沒辦法為你們煮湯,你們拿著,慢慢的吃,細嚼慢嚥,千萬別狼吞虎嚥,否則你們的胃會被撐破,到那時,神仙也救不了你們,吃完後,你們感覺身上發熱,就證明在恢復體力。到了那時我就想辦法救你們出來,現在你們接著罐子,別打破了。”

“請問你是誰,怎麼和南宮家小娘子獨處在這深山老林裡?”黃石齋在裡面不解的問道。

南宮鳳嵐聽到黃石齋的問話,就強嚥了正在嚼著的熊肉搶著話題道;“他叫張賓,是我郎君,也是耿風的檢校,也是你阿耶的朋友,也是蕭莊主的朋友,我們前天結的親,到山裡辦很大很大的大事,說了你們也不懂,現在明白了嗎。”

大石後面一陣寂寞後,黃石齋又說道;“我們只是好奇,隨口問問。”

張賓感覺到有人接了陶罐,就從巨石上跳了下來,坐在南宮鳳嵐身邊,繼續吃得烤熊肉,看著南宮鳳嵐沾著油脂的嘴唇,更顯得性感,忍不住的低頭親吻了一下。

南宮鳳嵐經過剛才的羞澀矜持,現在放開了膽子,跟著張賓收回的嘴唇,坐上了張賓的大腿,抱著張賓的頭,對著張賓的嘴就是一陣狂轟濫炸。然後說道;“現在我們誰也沒吃虧。扯平了。”說著就“格格格”笑了。

張賓看著南宮鳳嵐坐回了原位子說道;“他們還要等會,我現在最擔心的是,這天要下雨,從昨晚開始,這烏雲聚著不散,怕有暴雨,希望老天千萬不要現在下,我們躲都沒地方躲。”

南宮鳳嵐眨巴了一下眼睛道;“先把他們救出來,讓他們自已恢復,我們可以先走呀。”

張賓嘆了口氣道;“是可以先救他們出來,但他們連自保的能力也沒有,萬一真的下雨,小雨還好,要是大雨暴雨,這火很快就被雨淋滅,要是此時再出現狼群,我可以保護我和你,但他們就危險了,真的那樣還不如不救。”

南宮鳳嵐還是不解的看著張賓,張賓看著南宮鳳嵐的眼神,知道她到還不明白,可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就扯偏了話題道;“你先閉著眼養養神,弄不好等會有危險。”

南宮鳳嵐乖巧地趴在張賓的大腿上,閉上了眼睛,張賓也閉上了眼,釋放意識,探索著樹林中的動靜。

烤肉的香味夾雜著血腥味緩慢在空氣中散發,膽小的狍子警覺地嗅聞著空氣中的異樣,轉頭看向張賓她們的方向,異樣的味道讓狍子感覺到了危險,迅速的向密林深處竄逃。

張賓仍然閉著眼,他想把自已調整到最佳狀態,現在的真氣,只能讓他劈出五劍,如果真的劈出了五劍,自已的真氣會被抽乾,到那時我們還不如一個十歲的孩子,隨著一個人,就能輕而易舉的殺了自已,所以,張賓不敢放鬆,心裡估算著,儘可能的減少出劍,恰到好處的劈開石頭。張賓的腦子始終堅持著警覺,不敢有一點鬆懈。

此時,巨石的後面傳來了聲音,喊道;“我們恢復得差不多了,應該可以自已走路了,不知道你用什麼辦法救我們。”

張賓拍拍枕在自已大腿上的南宮鳳嵐說道;“在這裡等著,或者給火牆加點柴,我再去看看那塊巨石。”

南宮鳳嵐抬手摸了下張賓的臉頰,緩緩的站起來,用嘴唇輕輕地柔柔地碰了一下張賓的嘴唇,說道;“我去加柴火。”

張賓也站起來回敬了一下,轉身走向巨石,南宮風嵐看著張賓,覺得今天的郎君怎麼患得患失,有點想不明白,可張賓不肯說清楚,想來有他的難處,自已再追問總是不好,不如幫郎君分擔一點,轉身向柴火牆走去。

張賓再次仔細看著石縫說道;“你們要想清楚,這天看著要下大雨,篝火被雨淋溼後,就會滅了,如果此時有狼群襲擊,你們有幾分把握可以自保,如果沒有自保能力,不如呆在裡面,反而安全些,我回去後帶人過來救你們,這樣要用六天時間,你們如果確定有自保能力,我現在就救你們出來,不要勉強,否則會害了大家的性命。”

“我們出來再吃點食物,完全可以自保,張檢校你看要我們做些什麼?”巨石後面傳出了另一個人的聲音。

“好,你們全部躲到右邊,貼著山壁,否則有碎石片會擊傷你們。”張賓一臉嚴肅的對著巨石說道。

一陣撲撲簌簌的移動聲後,另一個聲音從巨石後面傳出,“張檢校,我們準備好了。”

張賓沒有回答裡面的聲音,而是走向燒烤旁解開了包裹,退下了纏在墨劍的黑布,提氣緩緩的走到離巨石二丈左右的距離,閉上眼將真氣灌入墨劍,張賓身體浮上了一層淡淡的藍光,墨劍上的藍色如晝夜的明燈。

南宮鳳嵐被張賓現顯的場景完全驚呆了,她不知道眼前是什麼,也從來沒有聽說過人會發光,張賓的詭異讓南宮鳳嵐感覺到一種莫名恐懼。

隨著張賓的腳步加快,藍光越來越盛,猛然一道藍光衝向巨石,爆發出一聲震耳欲聾響聲,響聲伴隨著濺射的亂石片,向四周極速的飛射,射進了樹杆,射得樹木一陣顫抖。

張賓沒有停止,在極速的腳步中,又劈出二道藍光,劈出三劍後,張賓感覺到了一陣暈眩,咬著牙劈出了第四劍,一陣脫力讓張賓一屁股坐在地上,想提著真氣站起來,卻一頭栽倒在地上。發呆的南宮鳳嵐此時才明白張賓為什麼患得患失,各種各樣的後悔,悔恨,自責,心疼,眼淚此時全部交雜在一起,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嚎叫;“不”。隨後哭著奔向張賓,緊緊的抱著張賓哭喊道;“郎君,郎君,你醒醒,你別嚇我,郎君,郎君……啊……郎君你醒醒……。”哭聲悽悽慘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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