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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仲愷從工坊回到書房，玉玲瓏捧來一大堆賬單。
“字不錯，小楷嗎？”
秦仲愷隨手翻開一本冊子，玉玲瓏不僅將半年內收入和支出整理好，且書法也是相當清秀。
字如其人，讓人眼前一亮。
“對，無聊時就練習書法和彈琴，反正在此處也沒有別的地方玩。”
玉玲瓏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也在訴說著內心深處的孤獨寂寞。
一個花季少女，卻不能像正常人到處遊山玩水，也不去集市逛街。
每天就管理各種各樣的生意，以及處理夜梟傳回來的訊息。
也正是她，秦仲愷才能在通海縣乃至石屏州能夠安心斷案。
玉玲瓏培養出的人，為他提供不少有用的情報。
其中，前不久的一封信，更是將原來石屏州知州和州判擊垮，連張屠夫也清除了。
秦仲愷放下冊子，認真的說道：“其實，如果你想去哪裡，我不會阻攔你的。”
“錢也由你掌管，買什麼，也隨你喜歡。”
玉玲瓏輕笑道：“我知道你不會虧待我，只是你依不明白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算了，咱們還是談一下關於招募私兵的事吧。”
玉玲瓏有點失望，自已明裡暗裡好幾次都有表示。
可偏偏秦仲愷像個木頭人一樣，根本察覺不到她的內心。
“哦，也對，現在武器夠了，弓箭也不少，鎧甲幾百套，確定應該招募私兵了。”
以貧民窟的人數，一足千人。
除去老人小孩婦女，年輕的男人也就百來個。
想要從這裡招募一千私兵，顯然不可能的事。
秦仲愷拿來地圖，上面標明臨安府下轄四個州，五個縣，以及下面各鎮、鄉、村。
其中，通海縣就有五個鎮，一個區。
最近貧民窟的就是牛街鎮和白水鎮。
而那個區，是通海御屯兵的地區，不好伸手太長。
秦仲愷指著兩個小版塊，說道：“就牛街和白水鎮，各招募五百人，暗中訓練。”
“公子和我的想法一樣。”玉玲瓏恰好也是這樣想的。
“距離近，我方便偶爾去觀察訓練情況。如果有事，也能第一時間處理好。”
秦仲愷瞭解玉玲瓏，知道她肯定有別的計劃。
“還有呢？”
“公子，我們貧民窟後方三十里，有一片山脈，名叫雄鷹大連山。”
玉玲瓏在地圖上劃了一條線，那便是雄鷹大連山。
山與山之間連綿起伏，形如天上的雄鷹展翅。
“在大連山有很多個山賊勢力，其中最強的有五個，分別位於東南西北中。”
“他們少的有五百多人，多的近千人。因為山高又偏僻，所以官府的人一直沒有前去圍剿他們。”
秦仲愷定睛一看，發現那大連山真正如同雄鷹展翅。
雙翅、頭顱、尾巴、身軀各有一個紅點，代表五方最強的山賊。
秦仲愷問道：“你想招募他們？”
“對，我想試試。”
玉玲瓏眼神綻放無比自信的光芒，可秦仲愷並不認為。
“山賊野性難馴，你又長得漂亮，難免會被他們盯上，你如果去的話，風險太大了。”
“我又不是說馬上就去，待我們的私兵訓練完畢，我一個個約他們見面談。”
玉玲瓏笑道：“只要有一方同意，他們就會發生蝴蝶效應，一個個主動找我們。”
秦仲愷天生不是當說客的人，反正他不會去山賊窩招人。
不過，玉玲瓏有信心，他也不會阻攔。
“為了安全起見，你約他們出來談的時候多帶點人。”
“明白。”
兩人談了許久，玉玲瓏又拿來最新的情報。
關於臨安府為何撤銷秦仲愷代知州的情報。
“根據我們的人說，是通海御那邊反對你繼續接任石屏州代知州，田通判也極力反對，唯有劉同知支援你。”
秦仲愷猜測通海御的江自流和田衝在背後放冷箭。
就是怕他升遷太快，以後徹底的管控通海御。
至於那個田通判，表面上看起來和善，背面卻是個雞腸狗肚之人。
玉玲瓏輕聲說道：“公子，別插手通海御的事，現在臨安府知府對你有意見。”
“你一個文官又是流官，在他的心裡就是外來人。若是你將手伸進軍營，他不會坐視不管的。”
秦仲愷也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之前送高勝寒進去，還是得託關係。
棋子已經佈下了。
“對了，我計劃過幾天就前往麗江府。”
“木府現任土司重病，打算在二月提前讓他兒子木嶔繼位，我也收到的邀請函。”
“此去麗江府，路途遙遠，一來一回最快一個多月，你在家小心謹慎行事。”
玉玲瓏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的遞上一個荷包袋。
那是她親手繡的，裡面裝的是花粉。
秦仲愷聞了聞，精神抖擻。
“如果遇到麻煩，可以去找石屏州州同，那是自已人。”
“在新的知州沒上任之前，他的權力最大，可以幫忙。”
“好，我知道了。”
玉玲瓏抱起一堆冊子，有點失望的走了。
秦仲愷摸不著頭腦，聊得好好的，怎麼突然間玉玲瓏就不開心了呢？
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針。
“大人，你在裡面嗎？”
門外，牛輔喊話。
秦仲愷起身開門，牛輔帶著他的老孃來了。
“老身見過推官大人。”
“大娘無須多禮。”
牛輔的老孃行禮後，問道：“大人，我小兒子牛娃前幾天離家出走了，您知道他的去向嗎？”
該來的總會來的。
秦仲愷也不想再隱瞞，於是說道：“牛娃自願加入我的一個情報組織，並且他參加殺手組織安排的訓練。”
“至於他在哪裡，我要問一下才能告知你們。”
聽到牛娃是自願的，牛輔的老孃並沒有反對。
畢竟，她和兩個兒子的命，是秦叔夜救的。
牛輔見母親不吱聲，以為她老人家傷心了。
“娘，窮人家的孩子命賤，牛娃如果不敢挑戰困難，那他長大後也是一無所有。”
“您看我，自從跟著大人後，吃飽喝足睡好人也胖了不少，每個月幾十兩俸祿，比人家六品官的俸祿還多。”
“那就是說，俺有本事，值這個價。所以，您不要擔心牛娃，他一定會訓練完並且平安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