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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送了,我可以自已去。”
餘歌拒絕了張道清,準備轉身就走時,張道清下意識伸手拉住餘歌的手。
餘歌的手連同手機,都被張道清緊緊地握著,炙熱的溫度透過手背,試圖鑽進皮肉之中,沿著血管游到心臟,牢牢佔據那個獨特的位置。
餘歌被拉住,疑惑地回頭望向張道清。
張道清猛然清醒,立即鬆開手道歉:“抱歉餘學姐,我不是有意的。”
“我是想問……”
張道清視線遊移,紅唇微抿,純情至極,和方才的兇悍冷酷截然不同,有些猶豫地問:
“餘……學姐,是要去校門口找宋學長嗎?”
聽到熟悉的“宋學長”,餘歌上下打量了眼張道清,看冷淡俊美的青年在她的視線下面頰微紅,猶如雪山上的一抹紅玫瑰。
餘歌心底又是長嘆一聲。
她就知道,這個瘋了的世界,沒人能抵抗宋靜深的魅力。
世間萬物都愛宋靜深,哪怕是路邊的花花草草,也會獨獨選擇掉落到宋靜深的襯衣上。
餘歌想到這樣一位正直純潔的好青年,在以後也會因為對宋靜深求而不得,而陷入瘋魔狀態,扭曲自我,心下就惋惜至極。
再惋惜,小命還是更重要的。
她手上一用力,抽回了自已的手,聲音冷淡些許:“不是,我不去找他。”
話音剛落,餘歌抬眼正要道別時,接觸到張道清愕然的視線。
他望著餘歌,不明白自已哪裡惹了餘歌的厭煩,但又不敢多問。
餘歌理了理肩上的單肩包帶,心裡嘆息一聲,調整心情,語氣如常歡快:“今天還是謝謝你了。”
“我先走了, 回頭給你們風紀委送面錦旗,謝了哦。”
說完,餘歌徑直轉身離去。
徒留張道清在身後,手臂微抬,修長手指動了動,像是想拉住人似的糾結萬分,最後還是垂下手臂,望著餘歌輕不可聞地輕嘆一聲。
隱處的學生見到這精彩的一幕,忍不住又連拍數張,而後激動地瞧著手裡的照片,點開上州大學的論壇,編輯起來。
【勁爆!臭魚爛蝦想勾引風紀委員長!】
一旁的人看到這標題和上面二人曖昧照片,眼皮一跳,立刻伸手拉著那人的手:“喂,你發什麼東西?瘋了嗎?”
那人剛準備把帖子發出去,就被人攔著,當即不滿地看過來問道:“幹嘛,有什麼問題嗎?”
“那可是張家!你還問我什麼問題?”
那人想了想,想起張家的權勢,抖了一抖,當即改了標題,還將照片中的青年馬賽克,直至看不出的程度,才滿意地發了出去。
餘歌剛到上州大學圖書館——辯思大樓,才找了大堂的位置放下包,就見周圍的人鄙夷地看著她。
餘歌眉心一皺,直覺不對。
自宋靜深創立風紀委員會後,上清大學的暴力事件已經很少會在公眾場合發生了。
思及剛才在宿舍樓下鬧出的大陣勢,餘歌鎮定地拿過書,又拿起手機點開上州大學的app。
果然,論壇首頁飄著一個紅彤彤的帖子。
【警惕!臭魚爛蝦開始倒貼了!】
餘歌點進帖子裡邊,底下盡是對她的諷刺和謾罵。
她滑了滑帖子,看裡邊除了謾罵,再無其他意圖進行實際攻擊的話語後,便淡定地關掉帖子,拿起筆開始複習了。
當下最重要的是考研。
上州大學校門口。
新生陸陸續續來校報到,每個踏入大門的人都無不為宋靜深驚人的容貌而呆愣。
旁邊的學生會成員不停地喊醒每個新生,而後熟練地領著人報到,那些新生走時無不失魂落魄、戀戀不捨。
宋靜深清泠泠的眼眸掃過現場,蹙眉思索一二後,迅速調整了現場的工作安排,而後走入大棚底下,身側的管家適時遞來一瓶水。
白皙修長的手指接過晶瑩剔透的玻璃瓶,如玉似霜般的肌膚與切面精緻、五彩奪目的玻璃瓶相比,竟然毫不遜色,甚至穩壓一頭。
手上微微用力,青筋微鼓,瓶蓋被擰開,拿在手心,親密感受著溫暖血肉和有力骨骼。
旁人望著宋靜深握著瓶蓋的手,忍不住嚥了一口,恨不得化身為瓶蓋,被那隻手緊緊地握著。
但任是他們如何如飢似渴,也不敢往手的主人瞧上一眼,生怕玷汙了高懸的明月。
宋靜深喝了口水,緩緩將瓶蓋擰回,就聽身側的管家冷靜彙報道:“少爺,論壇上有相關討論帖。”
語罷,宋管家將手上的平板向前一遞,上面赫然是餘歌與旁人曖昧接觸的照片。
照片裡,燦爛陽光與綠樹蔭濃下,一名嬌小少女和冷淡俊美青年捱得極近。
宋管家的視線下移,探究地望著宋靜深的手。
那雙冷霜玉骨的手不見絲毫的變化,即便看到自已苦求三年的少女與旁人如此親密,也沒有絲毫的觸動。
少爺是真的放下了嗎?
宋管家及時移開視線,避免被宋靜深看出端倪。
作為宋靜深身邊最得力的下屬,他最清楚少爺是如何痴迷於這個普通無趣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竟然還敢屢次拒絕,傷了少爺的心。
這讓心生貪嗔妄想的他嫉妒至極。
宋靜深定定地望著照片中的人。
即便青年被碼了厚厚的馬賽克,他也認得出,這是他選定的下一任接班人——張道清。
當初他很欣賞張道清光明磊落的為人,為了讓張道清能穩穩地壓制這一群精英上層,宋靜深出手讓張道清迴歸張家。
但而今怎麼看都礙眼。
宋靜深冷靜地收回視線, 黑色的絲綢長髮在身後甩開一條水墨弧線,轉身出了大棚。
眼睛雖然還望著忙碌的人群,大腦還在泰然指揮著。
但心卻無法遏制地飄遠。
小魚現在是和張道清在一起嗎?
小魚那樣文靜害羞的一個人,怎麼會和張道清搭話?
宋靜深長身玉立,站於日光下從容地發出一道道指令。
不去拿粥,卻和張道清在宿舍樓下……
這個念頭剛起,宋靜深視線猛然一沉,垂下眼簾盯著粗糙的灰白水泥地,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不……他不應該那樣想小魚。
小魚不去拿,一定是有苦衷。
張道清是風紀委員長,是有人又在針對小魚嗎?
宋靜深緩緩放下手,旁邊傳來小心翼翼地詢問:“宋學長,您還好嗎?”
宋靜深轉眼望過去,溫潤一笑謝了一句,那名清秀小學弟頓時飄乎乎地,恍如身在天堂。
這美妙的滋味還未享受太久,下一瞬脊背一寒,強烈的危機感襲上心間,清秀學弟頓時警惕地望去,這一看,僵在原地。
周圍的人都靜靜地看著他,彷彿要撕碎他一般,死死地看著。
這一下,他嚇得連連後退幾步,匆匆轉身離去。
宋靜深注意到旁人的目光,溫潤如玉的面上眼神微冷,似是失望般搖頭緩聲道:
“作為學生會的成員,我原以為你們都可身為表率,可你們……”
上州大學嚴禁一切暴力事件,包括不傷及身體的威懾、恐嚇等。
周遭的人自宋靜深開口起,無不羞愧低頭,難以呼吸。
一人咬了唇,羞慚道:“會長,是我們錯了,迎新結束我們就去風紀委處。”
話音剛落,無數人慌張應和。
“是是,是我們錯了。”
“會長,讓您失望了,請您不要生氣。”
他猶豫著補充一句:“不值得為我們氣壞身子。”
宋靜深頷首應道:“知錯便改,我等必須以身作則。”
這是宋靜深為贖罪,而定下的規矩。
樹蔭處,長相柔弱楚楚可憐的少女抬起頭望向宋靜深。
那就對餘姐姐死纏爛打的貴族少爺?
她的眼眸加深,握著行李箱推杆的手青筋暴起,下一瞬烏黑腦袋被另一隻白皙卻粗糙的手按下。
“別看。”澄澈的少年音響起,他輕聲說道:
“孟春,控制好自已,別給餘姐添麻煩。”